“伪菜农”拿菜记

前天小雪，同事问，拔白菜了吗？同为昔日菜友，可惜，我这个临时的“伪菜农”，因为没有菜地而徒有虚名了，只好讪讪的说，今年没地方种，也没有白菜可拔。老家当院子里有一点，倒不用着急拔。

同事是个标准的菜把式，以前种菜时，常常咨询他，什么时候种什么，怎么种，什么时候该收。有一年，他种得大葱极好，听说，那一年，只是卖葱就赚了很多钱。我们自然只图吃菜，没有任何一点卖钱的想法，就算有卖钱的想法，估计菜菜的品相也惨不忍睹，有时候给大家分点菜，还很不好意思拿出手呢？何况拿到菜市场去让这么多人看！

老家的白菜，都是妈妈、姐姐、哥哥操心，所以说，我顶多算是个“伪菜农”。小雪节气是拔白菜的节点，而且听说马上就降温到零下，为防止冻坏白菜，的确到了该拔的时候了。

周六上午，看到家族微信群里，哥哥发了照片，当院子里满地都是白菜的老叶子，附言一句，有时间回家拿白菜。白菜当然是移驾屋里，防冻的待遇一向不低。

下午回老家拿白菜，本着高效率的原则，先吃小点的白菜，不然，小白菜一旦蔫了，就彻底没有一点可吃之处了，所以，我满屋里找个头较小、菜心较小、叶子更绿的小白菜。或许今年白菜好一些，没有白菜叉子，都有心，而且菜心还比较结实。没有打一点点包心剂，白菜居然也有这样结实的菜心，真是品种特点和肥料充足的结果。

找了四棵小点的菜，装好。关上屋门，仔细看室外白菜地，发现有被遗弃的两棵小白菜，那块儿地本来是撒菜崽子的地方，当时白菜崽子多，也便没有挪移干净，就密密保留着一部分菜崽子，因为太挤，都没有长好，不过菜叶子都很嫩，只是不够白，是绿叶子。这是很好的白菜呀，一顿吃一棵，菜叶子不老，不黄，一点也不影响吃。于是，将袋子里一棵稍微有心的白菜送回屋里，把两棵小点的白菜装上。心里感觉也挽救了两棵白菜，让他们重新拥有了价值。临出大门时，又看到门口也还有一棵更绿更老的白菜，他的老，不是因为年纪，应该是缺水，因为最近一年我种了12棵白菜，就是因为缺水而黑绿黑绿的，而且都格外老。这里远离白菜的大部队，浇水都是靠妈妈用水瓢舀水来浇，得到的水分自然会少很多。是环境导致了他的品相和质地，这棵白菜大概需要很大的火候或者很好的牙口。

其实，每次拔白菜，总会有一些是没有被发现的，比如是因为小，或者是直接被“故意省略”的，不值当的拔了，没有菜心。可是，作为一个小气鬼菜农，任何一点菜都是好的。那年在新城种同事家的菜地时，拔白菜时恰恰下雪，同事夫妇不顾天冷，帮助我们去收白菜，北风呼啸，雪花横飞，这样的恶劣天气再去泥地里拔白菜，手指都僵硬了，可是，大家为了收白菜，干得热火朝天，虽然满身泥巴，也都毫不在乎。幸好及时收菜，不然都会冻坏在地里。绝大部分的白菜都收完了，那个下午，依然下着雪，我和姐姐又到地里找寻那些没有菜心的白菜。无论他长得大小，都是我亲手一棵棵抚摸过的，每一棵菜都挪移过，松过土，捉过虫，喷过农药，浇过水，都浸透过汗水，所以，只要他有叶子，能够吃，就不会让他白白冻坏在地里，我们足足拉了一三轮车，后来的这些白菜帮子或者白菜叉子，都让我们做了菜豆腐，也好吃，但是和白菜心比起来当然不够好吃。但，因为是亲手抚摸着长大的，所以，分外珍惜，菜叶子也显得格外好吃。

今年的白菜，我只是捉过几遍虫，其他的都没有下功夫，但是，我依然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吃的菜菜，这当然是标准的“吝啬鬼”风格，可是，对辛苦的菜农来说，对过过苦日子的人来说，这一点也不寒掺，反而有俭朴的美德。

我还将扔在地上的白萝卜樱子认真找寻出嫩点的，制做菜豆腐，这都是上好的材料。我没有再找嫩点的白菜叶子，应该是没有，因为一般拔白菜都不会剥得很白净，都要带着老叶子，也是避免外层叶子发蔫。就是剥得再白净，等吃的时候，还需要再剥离一层白菜帮子，这是习惯，所以，最初白菜存放时都是带着铠甲的。

院子，很快因为了没有了白菜而萧条起来，填充这萧条的恐怕除了蒜，还应该有越冬的洋葱，只是还没有买到洋葱苗，明天去集市转转，正确买到洋葱苗，给冬天的院子增添一点绿色，给明年春天更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