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扈氏到底惹谁了?||史记次元夏世代007

禹的儿子启在诸侯的拥戴下,取代了法定接班人益,成为了夏后启,所谓的夏王朝就这样建立了。这可以理解为一次和平夺权。启好像在这件事上也很被动,大家这么给面子,他推脱应该也不好。

当然,这过程也可能存在暴力。益后来的去向不明,他算不算是诸侯之一呢?也许会是。

司马迁不断强调启是“禹之子”这个信息应该告诉我们,诸侯选择启更多地应该是看他老子的面子。不过,在大家的一片赞歌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和谐声音:“有扈氏不服。”

007

有扈氏为什么不服呢?是不服启借助“禹之子”的身份,取代益做了天子?还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呢?

比如说,有扈氏开始也是启的拥护者,毕竟前面也说了,“诸侯皆去益而朝启。”意思诸侯全部都参与了这场支持行动,有扈氏是否作为诸侯的一份子,也一样参与了呢?也就是说,很可能有扈氏的不服,并非由于益的原因。也许是启在做了天子之后,亏待了有扈氏。

好了,《史记》次元并没有记录这之间的因果关系。司马迁似乎对这件事也吃不准。所以,他只记录了有扈氏不服。无论怎么样,对于表面上一片祥和夏王朝来说,这是非常打脸的一件事。

这是在启被大家拥戴上位多久以后呢?从行文来看,应该没有多久。因为在这之前,除了从益那里和平夺权,启也没干过什么事。他有一个好爸爸,也有一个不错的名声。但是真没干出什么能让人记住的事。至少《史记》次元里没有。

有扈氏的不服是因为这个吗?启在大家的拥戴下上位了,但是并没有像大家期待的那样,带领大家干出什么新的成绩。躺在他爹的功劳簿上,难免让人有闲话。有扈氏可能是个管不住自己嘴巴的直肠子。有些话说了,会惹大麻烦的。

还有可能,这未必不是益或者他的支持者组织下的一次反对派运动。但在《夏本纪》里,司马迁并没有记录有扈氏有过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应该还没有主动挑起暴力争端。但是,战争的暴风雨就要降临到他们头上。

“有扈氏不服,启伐之,大战于甘。”

这就是著名的甘之战。启,作为一个战争演说家,著名的战争动员令《甘誓》作为一篇范文,被完整的记录下来:

启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女: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今予维共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女不共命。御非其马之政,女不共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僇于社,予则帑僇女。”

这事肯定不是私人恩怨,不然格局就太小了,也缺乏必要的正当性。启一副老虎不发威,大家都把我当病猫的语气。

这算是党同伐异吗?从这一点上来看,禹之子启肯定不是一个善茬儿,尽管他爹一直都是主张德政的,但他肯定不是。至于对有扈氏动手的理由,总要找一个,也总能找到。所以“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这两句话虽然说得虚头八脑,同样也是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但是,在这字里行间,还可以找到一个重要的关键词:“剿绝”。这才是战争动员时部署的重点。

从后来的战争史上,哪些词和“剿绝”这两个字比较接近呢?屠、务必全歼、甚至还可能包括了不接受投降的意思。

很容易理解,这是一场没什么悬念的战争,被诸侯拥戴的启拥有绝对的优势,主动挑起了战争。有扈氏很可能是还是仓促备战,他们面对的是来自中央帝国的大军,还可能有诸侯联军的协同作战。对于有扈氏来说,这是一场极其悲壮的必败之战。当然也可以理解是,这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有扈氏对一个强大势力的挑衅,这太不明智了。

谁想过有扈氏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做过怎样的战争动员呢?是否带着一种英勇赴死的悲壮呢?在司马迁创造的《史记》次元里,有扈氏在这个世代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退缩和让步。他们也没有盟军,一开始就陷入了孤军奋战。这也注定了有扈氏如那个世代的一颗流星,一闪而过。

重新回到夏后启的战争动员中,他是禹的儿子。可以用司马迁同样的方式,关于这一身份,我们再重复一遍。司马迁还提到,启的母亲来自涂山氏。关于这一点,司马迁并没有展开来解释,但是肯定有它的深层次含义。

启出生在禹治水期间,在这段时间,禹三过家门而不敢入。禹曾在工作报告中明确表示,儿子出生他一直忙着在外工作,没有亲自抚养过:“予娶涂山,癸甲,生启予不子,以故能成水土功。”因此启很可能是跟着他妈在姥姥家长大,被《史记》记录下来的涂山氏很可能也是一支不弱的势力。作为外戚,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成为启的坚定支持力量。

因此,在记录战争发生之前,司马迁再一次强调了启的身份背景:“夏后帝启,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也。”这样的实力,大家自己掂量吧。偏偏就有有扈氏自不量力。

所以,对于启来说,这场战争不是用来表现他的“贤”与他父亲的“德“,这是一次实力的展示,他需要彰显一下,夏王朝的创立另外一方面是建立在强大军事实力的基础上。这种彰显是对外的,同时也是对内的。因此,对外,战争还没开始,他就下了要“剿绝”有扈氏的命令。对内呢?他重申了一件事,如果有人手软怎么办呢?也要死。

司马迁完整记录下启的这段战争动员令,每一个字都透着死亡的气息。启,禹之子,也是战争的发动者,在告诉大家一件事:我是可以说到做到的。

这是一个拥有真正实力的帝国统治者的宣告,他到来,并征服。这一战,有扈氏被彻底灭掉了。“剿绝“的命令意味着一场毫不手软的屠杀。准确地说,这不是征服,这是对于反对者的震慑。一战之后,”天下咸朝。“

还有谁敢不服吗?不难想象,当天下诸侯跪拜在夏后启的面前,应该是战栗不已的。这才是这场战争的意义。

这就是启在《史记》次元里的故事。在他上位之前,他有一个“贤”的评价,同时又是“禹之子”,他以这两点,取代了法定的接班人益,成为夏王朝的开创者,随后就以武力巩固了他建立的帝国。除此之外,《史记》次元没有再记录他的其他作为。

是不是可以这样看呢?作为禹之子的启,以他的贤能获得了多数派的支持,成功地登上了天子之位。但一个人一旦拥有绝对的权力,就露出了他狰狞的牙齿。可以理解为,当启登上至高的王座之后,他变了。也可能,那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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