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秦道廉/春天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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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天 的 交 响
文/秦道廉(四川)
昨夜的一场春雨给广场留下一团团烦人的水渍,让那些每天清晨在广场练太极和跳舞的人纷纷在广场上消失;广场因此变得异常的冷清和空寂。独自跑步在广场四周静谧的林荫道上,扑面而来的空气如清凉、柔滑的丝绸拂过面颊让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东边天开始发亮了,几缕霞光正透过墨灰色的云层驱赶着天地间的晦暗,那些滞留在天际的云块周围此刻像镶上一道发光的金。出门时看见浓密的云块和晦暗的天色还担心下雨,没想到天空此时突然放晴,难以琢磨的天气陛下似乎已习惯用这种变幻莫测的手段,随时来作弄大地上的子民。
云块消散殆尽时太阳已竹竿高了,金灿灿的霞光这时铺满了整个天空,大地也好似抹上了一层亮闪闪的金。而那温润、清凉的晨风,此刻像谄媚的小人紧跟在金色的霞光身后,蹑手蹑脚地拂过宽阔的河面,高高的林梢,带着一股子亲热劲拥吻起大地上鲜绿的三叶草和紫色的鸢尾花蕾……。晨风中,原本高挑、傲气的银杏欣喜的抖动起亮绿的叶片卖弄起风情;一排排茂密的小叶榕树也跟风似的摇动起树尖上那一簇簇翠绿的新衣;有些年岁的塔松像患上了气管炎的老妪,颤颤巍巍的忙着抖掉身上那干瘪的松针;那高矮不一的棕榈树也不甘寂寞,快活的摇动起扇形的叶片露出满脸的欣喜;唯有粗壮的黄桷树露出浑身的霸气,看见风儿过来了,依然故我、一脸的不屑,只把满头密实、深绿的叶片冷傲的朝向淡蓝的天宇……。那些曾滞留在草尖上的滚圆水滴,适才还簇拥着幻想要在阳光下炫耀多姿多彩的身子,不料在一阵晨风的拂弄下最终无趣的滴落进宽厚的大地……。
多情的风儿还在天地间游荡,那只在松树枝尖上搁浅已久的蓝色风筝似乎看到了重获自由的希望,借助一阵阵晨风抖动起翅膀,企望凭借风力重上天际。追求自由从来就是自然万物的天性,何况在蓝天翱翔原本就是风筝一生的使命。可怜这只风筝,自去年夏天主人不小心让它挂上松树高高的枝头,就独自在那儿沐风栉雨;熬过了一个秋天和一个冬季。春天来了,春风也来了,它相信希望也来了!可好运并没有眷顾它,一阵轻微的颤抖之后最终只留下落寞、伤感的背影,而它在风中“哗哗”的声响,恍若发出的一声声叹息。
一场不期而至的晨风让自然界的芸芸众生仿佛受到了特别的恩宠,一个个都想在温暖的春日里展露自己别样的风情,殊不知季节的轮回从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一切都将如期而至,一切也将随风而逝。宛如人生既有生,也有死,只是那生命旅程的终点不知道何日何时降临。既如此,就让我们抓住有限的时光看一看沿途的风景!你看,林子里那些不谙世事的鸟儿们,快乐无涯、无忧无虑,身披霞光的锦衣像一个个小精灵腾挪在枝桠间,声声啼鸣如天籁回荡在天地之间,让空寂、清凉的早晨有了一种特别的灵趣。
晨风中我来到蜿蜒的涪江边上,江面上此刻宛若撒下万千枚闪亮的金币,它们在水面上轻快地跳动、闪烁,显得快乐无比。连续几场早雨河里发了点水,往日那清澈、温婉的江流变得有些昏黄、湍急,一只灰白色的苍鹭像位陷入沉思的哲学家伫立在江边纹丝不动,溜圆的眼珠凝视着东去的一江春水。去冬以来它就一直孤独地守候在这里,既不挪窝也不随它的同类去远方迁徙,好几次走进它时它动也不动;许是知道我手里没有罪恶的子弹射杀它的生命。此时,那灰白色的苍鹭头突然一扬,如闪电般“咚”的一声扎进水中叼起了一条小鱼,尔后掠开它两米长的翅膀腾起空中,披着金色的霞光消失在对岸那片芦苇丛里。
不远的东山麓,那栋九十九米高的仿唐楼阁越王楼还隐在一抹淡淡的轻雾里,显出余睡未足的惺忪疲态。想当年为了重修这座据称与黄鹤楼、岳阳楼、滕王阁齐名并称的“江南四大名楼”,曾让在位的官员和专家们煞费了一番心机。先是考证,后是设计,再后来是落实资金,历经二十多年的风雨如今这楼好歹建成。至于它是不是1300年前那样的宏大、堂皇、高峻,于普罗大众而言这从来就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只是高楼外那流淌了几千年的一江清波,依然唱着那亘古未变的歌谣,浩浩荡荡的向着远方奔去。生活理当如此,抛却一切杂念、悲切、异想,快快乐乐地活在自我的一方天地。
此刻,霞光更像一件金灿灿的大氅铺上了两岸的楼群,让整个天地更显出蓬勃朝气、盎然生机。我站在霞光中,独自品味着春天,品味着万物生存的奥秘!也许,这正是春天给予生命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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