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写作组:银川的“搓面西施”竟然在这里 / 臧新宏

每个人的饮食习惯和他所处的家庭环境有关联,十全九美,何况食为先的口味呢?所以嘴的挑食,亦在情理中。

我的外祖父是河北沧州人,1958年支宁来到银川。老人家毕生有两不吃:米饭和鸡肉。我的大姨也是不吃鸡肉。我们也曾向外祖母寻问原因,外祖母说不吃就是不吃,之后我们便不再问了。

外祖父毕生喜欢面食。我们小时候经常陪老人家吃饭,所以我们常吃面条或其它面食。每星期也调剂一下,外祖母既提供面食也做米饭;有时面食和炒鸡肉同时上桌,大家各吃各的,谈不上什么影响食欲,反而其乐融融。

如果一个人过度挑食到不可理喻,那就是和家教有关联。李剑明先生谈及到一个场景:他曾和几位各带孩子的好友聚餐。其间有位小男生,干瘦孱弱的男生,不仅在长辈面前无礼、和同辈无语,还对一桌美食说这也不爱吃那也不能吃,或是吃了一口就吐掉,傲慢的他最后定了份外卖蛋糕果腹。其父母说没什么孩子就这样,但他是学霸,未来有望问鼎清华。

即便鱼化龙了又有何用呢?还不如在其问鼎前先送其入废物集中营,使之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或许因此还会联想到时代的差异,如手机输入文字,六、七、八〇后的人习惯用九键拼音而单手操作;九〇及〇〇后的人习惯用26键拼音双手操作。各爱各的习惯,相互间无法改变,如转换了会不习惯习惯。

引出,面。我在以面食为主的家庭里成长起来,自然喜欢各类面食,对于C位的面条,每次总能吃一大碗。但我也吃米饭加炒菜,而米饭也就吃一小碗,直径13厘米碗口的小碗。说到面,人们大多数时间不怎么在餐馆里吃羊肉臊子面,会做此面的或家人会做的,都在家里吃,餐馆里做的或是不纯粹或是欠口感。

我们一般在餐馆吃的是家里不会做或是不常做的面。比如,搓面。

银川人爱吃羊肉搓面,基本上人人都吃过,这是一种文化传承及家园情怀。

搓面,关键是纯手工一根一根地搓出来的!它不同于手工的拉条子。拉条子,如果拉面时将面拉断,下到锅里煮熟后,就会出现断截的现象,吃起来也不劲道了。而搓面则不同,双手合十人工手搓,不会出现断截的情况。

搓面讲究。首先和面,面稍微和的硬一些,再将和好的面用保鲜膜包起来醒约二十分钟。

家庭搓法:揪一小坨剂子在手心搓圆,用拇指食指对捏,从中心扣破小洞成环形,套入两手食指,轻轻拉扯抻大面环;左手四指套入面环,与右手合十轻搓,边搓边沿面环均匀移动,大约搓两三圈,将面条搓至理想粗细;最后用两食指分别勾住面条,向两端轻轻拉一下,将面条拉的更细更均匀;在搓好的面条上撒面粉,轻轻抖匀,避免粘黏。

餐馆搓法:偶尔用家庭搓法。因其供应量大,所以把醒好的面擀成约一厘米厚的面饼,然后切成一厘米左右的条,撒一些面粉防止粘连;左手拉着一根面条,用右手掌心在案板上前后搓动,搓好一节后往右拉,换下一节,一定要搓的粗细均匀;案板上得要撒一些干面粉防止粘连。一碗羊肉搓面有爽滑筋道的面条、醇香的羊肉汤、美味的大块羊肉、嫩白的“植物肉”豆腐、“小人参”般的萝卜、辣椒油的红色、香菜点缀的绿色,真是五彩纷呈,色香味俱佳。吃完搓面,男人们觉得浑身有劲、女人们更是容光焕发、老人们笑哈哈、孩子们喜耍耍。

一碗羊肉搓面更是承载着银川人对往事的感怀和对未来的憧憬。

印象中最早的“红旗搓面”大概在如今的解放西街新华书店西侧,我在此吃了第一碗搓面,那里距当时我家较近。现在它在富宁街北口路西,味道每况愈下。

1992年至1995年,我和李金瓯、文征、张涛、蒋勇、苏阳、苏峰、刘均等等小伙伴经常在同心路的“老木瓜搓面”里,品尝现实、思考人生……

1997年至2000年,我在武警医院南侧原某国企上班,基本上每逢周五的中午,我都会借辆同事的自行车进趟城,去位于如今国芳百盛东面巷子里的一家搓面馆吃搓面。没有记住那家店的名字,当时也没有智能手机,可以随时“取证”及晒心得,但我记得那家店里装有“提升机”,即如果顾客在二楼待餐,那么老搓面会坐上“电梯”升到二楼。后来不知何时它搬迁了,估计现在新华东街平安巷口的“长久一品羊肉搓面”,是以前的它。如是,那它和老木瓜都是比开了近二十年的“李记羊肉老搓面”,还要历史久远的搓面“老字号”。

1998年法国世界杯期间,去金老侠客(金瓯)的“主场”(区图家属院)观球赛,也和王宣、老朱、马翔、小虞等一干球球,在金大侠兜兜转转的带领下,去同心路的“老木瓜搓面”,补满随后熬夜所需的血量。

此间插入字幕:国情之下没有纯粹的俱乐部联赛,国脚之差和其臭脚没有根性关联,支部建在球上别怼骂别憧憬翻身。

2001年至2003年,那几年还是那些人,期间李伟很活跃,苏阳快火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我们在苏阳家吃过他做的啤酒鸡,他也带我们去“李记羊肉老搓面”紫园店吃过那个创始店的搓面,如今“李记”做大做强了,有三处分店。还记得有一回我们和安彪在老仙鹤楼吃饺子,忘不了他纯正的西安话……

虽愈老弥坚,可也有意外。布衣的“羊肉面”唱的多么好啊!可后来的一块“罗马表”把我叠潮了;汪峰鲍家街43号的“小鸟”飞的多美呀!但和子怡在一起后有了“脏歌”让我沉默。

引出,羊肉。盐池绵羯羊肉(滩羊)是宁夏的饮食文化名片,其“二毛皮”还是宁夏“五宝”的白宝。它在中国羊肉界的地位举足轻重,有网络语定义:宁夏盐池滩羊是中国厨师公认最好吃的羊。宁夏人更是以朴实的语言说:“吃羊肉只需蘸点盐”。就是说羊肉鲜嫩略微腥膻,制作只需清水煮熟,再蘸点盐吃,肉的本味就已经很香了。

绝不是金瓯所言做得好的或会做的,做出来的羊肉没有一丝膻味。而有些微的膻香才是真的羊肉之香。

最好的羊往往都产自半荒漠化的草原。越是水草丰美的地区,羊肉的风味就相对越差。内蒙古的鄂尔多斯草原属于这种地理环境,盛产阿尔巴斯山羯羊,鄂托克前旗距离宁夏盐池不远,距离银川也不太远。

2016年8月至2017年9月,李剑明和我欣赏过鄂尔多斯草原的四季之美,分享了鄂托克前旗四季的“铁锅炖羊肉”及其它山羯羊美食。

我是老银川人,吃盐池羊肉长大,自然爱它。可有时候去比较味道,也很快乐,不是说要搞什么非此即彼的结果论,还是请喜食羊肉的朋友们,待疫情最终收官,去鄂托克前旗品尝一下阿尔巴斯山羯羊的味道。这里说的是味道,对于内蒙人民传统的硬朗性格和饮食习惯,即不将肉煮成我们习惯的肉烂脱骨的习惯,可以忽略不计,如杠把子对此纠结,或许永远尝不出美味。如食后,见仁还是见智,由心评说。

羊肉是宁夏的大餐,羊肉搓面是银川的普通面食,要说宁夏特色名小吃,以覆盖地域、受众群体、自身特色的总量核定,只有羊杂碎当之无愧。宁夏羊杂碎的关键特色就是有“面肺”。以前我们吃到的是一碗“十全九美”的羊杂碎,当然现在也可以吃到,但坐在羊杂碎馆里却有被带入阶级成分区别对待的赶脚,羊杂碎自己都无奈了,怎么连它也要被搞特权,大碗有肺有肝羊杂一碗18元上下,反之则在40元左右。没有面肺不叫羊杂,所谓“纯肉”羊杂几乎没人吃。当店主被问及有无没面肺的羊杂,还不如说没有,或是说可以没有但得买回去个已烩。因为店主须保护这特色名小吃的形象啊!就像我们吃的搓面,就得是纯手工搓出来的。而我们现在常见银川刀削面感觉不像刀削出来的,没有那宽扁且其正面有个刀削坡面的赶脚。

补充一下:我个人观点,银川餐馆不会做或是做不好的美食,在羊肉泡馍、刀削面、煲仔饭之后,再加个炸酱面。

炸酱面是京津地区特色,尤其是老北京炸酱面。对此,金瓯给出好评。

转回,搓面。2006年之后至今,我常去中山北街与文化东街路口东北方向50米的“羊肉搓面馆”,那里不仅有汤的搓面好吃,而且孜然炒搓面也是倍儿棒。

店铺不大,就餐区约莫十一、二个平米,却生意兴隆。老板娘素面朝天地站在收银台后面招呼顾客,她的爱人和两三个伙计在厨房搓面。老板娘稳重而热情,在我心里她好比是“搓面西施”。

有人说“李记羊肉老搓面”的一碗搓面里有25根面条,但我无论在哪家搓面馆里吃搓面,都没数过,因为我以及好这一口的我们,当时已完全沉浸在面之筋、汤之香的美味里,心无旁骛,是谓讲究。

十二年前,我曾在小坝生活了一年,喜欢去新民路吃“蒿子面”,为什么呢?因为那家店的老板是中宁人,他教会我一首中宁歌谣:长脖子雁,扯红线,一扯扯到中宁县,中宁的丫头会擀面。擀的面,簿扇扇,切的面,细线线,下到锅里骨碌碌转,捞到碗里赛牡丹……

今天听李剑明说离我家不远的北安巷北口有家“卫记蒿子面馆”,这使我又想起我们那一年夏天在鄂尔多斯草原闻到的青蒿的花香……

约起,明天,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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