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鹏:《蝴蝶与火焰》是对现实与历史的一次穿越
《蝴蝶与火焰》的内容是对现实与历史的一次穿越。
八个现实主义题材,没有宏大气象,皆是男女老幼感情依靠或情感纠葛,最大程度地保留了个人温情主义的痕迹,这正如老物件,岁月久了,包浆自然厚了。
这些年太懒,没写过几篇像样的小说,究其原因,第一是懒惰;第二可能是缺乏生活以及对生活深入的思考。
离现实生活太近,有时对习以为常的事情麻木,进而缺乏敏感的嗅觉;回望历史,与现实保持距离,可能是为了更准确地把握现在,如此,就有了这本集子里的三个历史故事。
喜欢历史大概与我收藏古玉有关。我对汉、唐、明三代的玉器尤为钟爱,汉代玉器线条飘逸,龙凤霸气;唐代玉器题材多了日常与邦交,如玉带板、玉簪及胡人玉马等,是那个时代常见的器物;明代玉器做工貌似粗犷,但气质拙朴有力,富于张力。中国人爱玉,玉最能反映一个时代的审美,人是构成古玉审美的主体,也就应该有了与审美与关的历史事件。随着古玉信息的不断积累,我也有了想与古人交流的冲动,又不想过多停留于历史教课,于是,就尝试着写历史小说。小说大都有人物原型,只是在写的时候,对历史事件及人物多了一些个人喜好,喜好就是偏好,带有主观性,会拓展出想象与夸张,自然也会有虚构的成分。
虚构历史也是小说的一部分,最典型的例子要数《三国演义》。
“小说”一词最早见于《庄子·外物篇》:“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但这里的“小说”是指一些片断的“残丛小语”,与现代意义上的小说有很大距离,因而《汉书·艺文志》上说:“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我们试举一例:“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一个叫西王母的女性具备如此大的反差,三言两语中便具备了小说人物的形象,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中国最早的神话故事集《山海经》中《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大禹治水》等故事,从盘古开天辟地、黄帝大战蚩尤一直到夏商西周都反映了早期文明人类的本源意识。这些神话孕育了小说的胚胎,其中蕴含着的那种上天入地、征服自然的浪漫主义精神及神异的题材,显示出永久的魅力,对后世小说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积极深远的影响。
《史记》所开创的“以人系事”的纪传体文学,更为史学与文学的交融开辟了广阔的前景,这也是司马迁从人物性格角度去探索历史事件的原因。
文学课经常会提到的魔幻现实主义短篇小说《铸剑》,它是鲁迅先生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历史性更强。《铸剑》取材于神话和传说,写的不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和历史事实,其情节带有明显的虚构性质。《烈异传》和《搜神记》关于干将、莫邪的记载只是为鲁迅创作《铸剑》提供了一个蓝本。只是一个浓缩,一个侧面,一个简约的概括,而鲁迅先生的《铸剑》正是依傍它们而成,阅读起来更加生动。
《广陵散》插画/雨禾
我在尝试这样的写作,希望有一天能写出满意的历史小说。
《蝴蝶与火焰》序言由石舒清支持。第一本小说集的序言是陈继明所写。两位老师都是我敬佩的小说大家。
《蝴蝶与火焰》书名由中书协第五六届副主席吴善璋浸墨挥洒。宁夏美协原主席张少山为上辑现代题材《夏夜》设计注入画稿,令人感动。小说集另一半是古代篇,由作者女儿依题入画,彰显古意。银川书协主席陈国鸿承揽此书所有题字,令书设面貌焕然一新。在此,一并感谢以上老师们的辛勤付出与慷慨相助。
九鹏明白了小说家的定位,对存在的勘探让他的小说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他看到了现实的扭曲,看到生活在城市底层的一群人在为生存挣扎,为尊严抗争。他抓住了他们,并施以同情的目光与感动的泪水,无论是什么主义的创作,同情与爱永远是小说家创作的基本态度,显然,九鹏具备了。
——许峰:宁夏社科院文化与哲学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