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爱尔兰历史无数重要时刻,也是艺术的殿堂:都柏林城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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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柏林花园圆形草坪的西边有条通往城堡的弧形通道,走上去可以直接进到城堡门廊,由导游带领的参观团就在那里集合。
参加这个团的游客每人手上佩戴一只写有集合时间“14:00”的纸质手环。导游是位长者,他首先将我们带到城堡建筑群东北角的维京遗址。
遗址很早就被埋到了地下,13世纪时在它上方建造的火药塔都已荡然无存,而维京人的堡垒残迹却被考古工作者挖掘出来。
这是维京时期城堡的护墙和壕沟。
走出这个地下空间,接下来要参观的是维京遗址对面的皇家礼拜堂。礼拜堂落成于1814年,由爱尔兰建筑家弗朗西斯·约翰斯顿设计,之前我们在奥康奈尔大街上看到过他设计的都柏林邮政总局。1821年英国国王乔治四世(George IV,1762-1830)访问都柏林时进来做过一次礼拜,从此便被命名为皇家礼拜堂。
导游带领我们从西北的小门进入,门上方雕刻着圣彼得的头像。
这是一座哥特复兴风格的建筑。
东窗上层绘着耶稣被捕和受审的经过;中间的一行字母写着“ECCE HOMO”,意为“看这个人”,这是彼拉多将耶稣示众时对围观者讲的话;下层是四位福音书作者的画像。
西门上方的管风琴异常华丽,每只琴管上都绘着彩色的花纹。
回到我们出发时的城堡门廊,即将参观的就是城堡中最重要的国事厅部分了。国事厅所在的大楼整体上是1684年大火后重建的一座乔治式宫殿。首先登上一道气势恢弘的大楼梯,顺着它来到二楼以爱尔兰总督卫队的名字命名的战斧平台。
我们进入的第一个房间被称为“康诺利厅”,以1916年复活节起义领袖詹姆斯·康诺利(James Connolly,1868-1916)的名字命名,我们来时的火车站用的也是他的名字。复活节起义是爱尔兰独立运动中最重要的一次武装起义,对爱尔兰人具有十分特别的意义。起义就发端于都柏林城堡,当时有25名起义军战士占领了城堡入口和警卫室,打响了武装运动的第一枪。这面墙上挂着当年起义军成立的临时政府发布的《告爱尔兰人民书》,由包括康诺利在内的七位临时政府领导成员联名签署。
这七个人的画像也挂在这个房间内,右下角的那位就是康诺利。起义失败后,领导成员全部被捕,康诺利因伤在位于城堡内的红十字会军事医院中接受治疗。这个房间就是当时的病房,如今房间内仍然保留着他当年躺过的病床。康诺利就是躺在这张病床上接受军事法庭审判的,他与其他六人均被判处死刑,成为因复活节起义失败而献身的“七君子”。
接下来穿过一道华丽的长廊,前往国家会客厅。据说最初长廊穹顶上设计的是透光的天窗,可以让阳光洒向这一道道造型相同的金饰拱门,现在由吊灯装饰的屋顶是1960年代改造后的结果,独特的灯光设计令拱门如一个个耀眼的光环延展出去。
国家会客厅曾在都柏林社交季中扮演重要角色,总督夫人举办舞会时这里是客人的主要休息场所,英国王室来都柏林时王后通常也是在这里会见客人。如今这里成为爱尔兰总统接见重要来宾的地方。
门口两侧挂着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的画像,由被女王称为“非凡的肖像画家”的约翰·帕特里奇(John Partridge,1789-1872)绘制。
客厅正中挂着一幅佛兰德斯巴洛克画家凡·戴克1640年绘制的《南安普顿伯爵夫人》。出生在安特卫普的凡·戴克在英国成就了他事业的巅峰。他在英国做了宫廷画师后,成为17世纪活跃在英国的最著名的画家。
与会客厅相连的王座殿是整个城堡中最核心的房间,英国君主到访爱尔兰就是坐在这里接见其臣民的,总督的就职仪式也在此举行。
房内的王座是1821年乔治四世来访前专门为其打造的。此后到访的维多利亚女王、爱德华七世国王(Edward VII,1841-1910)、乔治五世国王(George V,1865-1936)都曾坐在这个宝座上接受觐见。
墙上有六幅精美的神话故事绘画,是意大利画家加埃塔诺·甘多尔菲(Gaetano Gandolfi,1734-1802)1767年绘制的。
还有这个精美绝伦的黄铜鎏金大吊灯,上面交织着三叶草、蓟花和玫瑰,分别象征爱尔兰、苏格兰和英格兰。
下面进入的这个房间现在被称为肖像画廊,因为墙上挂满了爱尔兰前总督的画像,但它原本是举行宴会的晚宴厅。据说当年总督宴请客人时会摆设一张与房间等长的长桌,上16至30道菜。如今屋内摆放的餐桌则小了许多。
窗户之间的墙上挂着圆形的凸面镜,我没看到官方的解释,导游也没讲它有什么特别用途,但在CCTV拍摄的纪录片《魅力爱尔兰》中提到这些镜子是为让宴会主人能清楚地看到坐在对面的客人可能在身后做出的小动作,因为爱尔兰局势一直不稳,总督也要时时提防客人会不会搞什么暗杀行动。有了这些凸面镜,观察的视野更加开阔。
最后导游将我们带到城堡中最宏大的房间:圣帕特里克大厅。这里曾是总督府的舞厅,爱尔兰独立后是举办爱尔兰总统就职典礼的地方。它还曾经是圣帕特里克骑士团开会的地方,因此墙上挂满了荣获圣帕特里克骑士勋章的骑士旗帜。
门上方被女神吹号加冕的就是圣帕特里克骑士勋章,它曾是爱尔兰的最高荣誉勋章,由英王乔治三世创立于1783年,其地位相当于英格兰的嘉德勋章和苏格兰的蓟花勋章。
墙上有个圣帕特里克骑士勋章实物,是向收藏此勋章的格拉纳德伯爵(Arthur Forbes,1915-1992)借的。自从1937年爱尔兰改为共和国后,再未颁发过一枚圣帕特里克骑士勋章。
此外,在这个大厅里一定要抬头好好看看它的屋顶。这里有爱尔兰最著名的天顶画,它是意大利画家温琴佐·瓦尔德利(Vincenzo Valdrè,1740-1814)于1788年到此绘制的。
至此,人工导览结束,剩下的几个小房间由我们自行参观。这个圆形的房间叫哥特厅,位于城堡西南角的伯明翰塔里,是总督及其家人作为私人晚宴厅使用的。
壁炉上方挂着一幅《最后的晚餐》,感觉不太吉利啊。
回到长廊那里,长廊南边的四个房间为总督一家的卧室,其中最大的一间是国王寝殿,留给来访的君主使用,如今它们都已成为展厅。值得一提的是房间内由比利时石膏雕刻家巴塞洛缪·克拉米利昂(Bartholomew Cramillion)于1750年代制作的精美装饰仍然保存完好。我们去的时候正在举行德里克·希尔(Derek Hill,1916-2000)画展,其中有一幅他绘制的爱尔兰第四任总统厄斯金·奇尔德斯(Erskine Hamilton Childers,1905-1974)令人印象深刻。这位民选总统坐在拖拉机上下乡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