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剑仙新篇(五)
『鞠氏雄西北,别绝臣外区。既恃远且险,纵傲不我虞。烈烈王者师,熊螭以为徒。龙旗翻海浪,馹骑驰坤隅。贲育搏婴儿,一扫不复余。平沙际天极,但见黄云驱。臣靖执长缨,智勇伏囚拘。文皇南面坐,夷狄千群趋。咸称天子神,往古不得俱。献号天可汗,以覆我国都。兵戎不交害,各保性与躯。』
[谢衡]说: 每当看到这块石碑,遥想大唐军神李卫公当年,空舟取江陵,铁骑袭定襄,水陆并进平定江南,六军齐发开拓青海,从无到有打出一个鼎盛大唐,威名远及西域朔漠。男儿一生,功铭青史,更复何憾!
[黄蓉]说: 我爹爹曾言,李卫公生平用兵,因地置宜而善用奇谋,出敌不意却又当机立断,是以方能纵横南北,横越东西,所向克捷,战无不胜,而且兵法著作等身,桃李满天下,后辈弟子名将无数,正是他老人家生平最敬服的人物。
[谢衡]说: 是了,蓉儿,我才想到岳丈大人的名讳上“药”下“师”,可不就是取自李卫公之字?他老人家对李卫公的推许,如此亦可见一斑。
[黄蓉]说: 对啊,我从识字起,便觉得这名字太怪了,问爹爹何不改个好听的。他老人家便拿起一卷《新唐书》,和我说起了李卫公的生平轶事,末了却感慨道,李卫公立下大功,出将入相为国家宰执,最后还能不被皇帝猜忌,一生荣宠,善始善终。实在是千载罕有的异数。后世多少英才,或未得其时,或未得其主,也只能『心在天山、身老荒丘』了!
[谢衡]说: 岳丈之言,我亦感同身受。李卫公能立功、立德、立言,同时终寿考,固然难得,只因唐太宗这等气度的人君,更是千年一出。那时大唐开国肇始,百废待兴,原本也该如汉朝休养生息数十载,方得进取四方。幸得唐太宗这等不世英主,李卫公这等天授神将,竟能北破突厥、西定青海,万夷宾服,四方来朝,如此伟业,实在令人神往了!
[阿青]说: 大哥哥,蓉姊姊,你们说的这个李卫公,他武功一定很好吧。哎,这人怎么不多活几年,让阿青也瞧瞧,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此高明?
[谢衡]说: 〈哑然失笑〉小妹,你要见识李卫公的武学,这也不难。李卫公除了精研《易筋经》,自创排云掌与风神腿,还改进了战国时上将军项少龙所创的“百战刀法”,将其化为“血战十式”,由第一式“两军对垒”起手,接着“烽芒毕露”、“轻骑突出”、“探囊取物”、“一战功成”、“批亢捣虚”、“兵无常势”、“死生存亡”、“强而避之”到第十式“君临天下”……
[谢衡]说: 李卫公后来偶遇“大唐双龙”寇仲和徐子陵,将这生平绝技传与他二人。少帅寇仲更从中推陈出新,以兵法入刀法,自创“井中八法”,邀斗天下英雄,在渭桥之战一刀斩落突厥“武尊”毕玄,从此更打落了塞北胡族的胆气。——这就是『不攻、击奇、用谋、兵诈、棋弈、战定、速战、方圆!』
[黄蓉]说: 二哥哥,上回我们在昆明三圣庵,见那位“百胜刀王”胡逸之所使的刀法,难道便是李卫公和寇少帅纵横天下的这路神刀?是了,他还赠了一柄宝刀给你呢。
[谢衡]说: 不错,其实这柄宝刀比李卫公来得还要久远。我翻阅故老典籍,从残篇断章中推断:我中华刀祖,乃是秦国上将军项少龙,此人铸成华夏第一口宝刀,名曰“百战”,取的是孙子兵法中“百战不殆”之意。项上将军一生辅君称皇,宝刀百战,功成身退。秦始皇是他的弟子,西楚霸王项羽更是他的亲生儿子。后来项羽更在百战刀法的基础上,自创『紫雷七击』,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谢衡]说: 生也罢,死也罢,成也好,败也好!大丈夫英雄一生,纵不能如秦始皇、唐太宗一般成就千秋帝皇霸业,若能如项上将军、西楚霸王、李卫公、寇少帅这般,轰轰烈烈地和老天爷战过一场,留下千古不灭的美名,同样是不负此生了!〈手抚『百战宝刀』,发出耀眼光芒!〉
[谢衡]说: 『两军对垒,烽芒毕露,轻骑突出,探囊取物,一战功成,批亢捣虚,兵无常势,死生存亡,强而避之——【君临天下】!』
[黄蓉]说: 兵者,诡道也,兵以诈立,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是为『兵诈』,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营而离之,并而击之,是为『击奇』。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是为『不攻』。用兵之法,以谋为本,是以欲谋疏阵,先谋地利,欲谋胜敌,先谋固己,是为『用谋』。
[黄蓉]说: 战场如棋盘,未谋其子,先谋其势;宁失一子,勿失一先。遇强即屈,败中寻胜,是为『棋弈』。非必取不出众,非全胜不交兵,缘是万举万当,一战而定,是为『战定』。疾则存,不疾则亡,是为『速战』。方为阳,圆为阴;阴为方,阳为圆。阴阳应象,天人合一,再不可分,是为『方圆』。
[谢衡]说: 蓉儿,解得好!也唯有你这精通兵法韬略的女诸葛,才能将这兵法入刀、『井中八法』的要旨,一一点明,我亦从中颇有所得了。
[黄蓉]说: 二哥哥,出力的可不止是蓉儿哦!就说阿青妹妹,她的绿玉竹棒看似简单,同样契合兵法手战之道,正所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彷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
[谢衡]说: 你说的是春秋末年,越女剑仙向越王勾践传授的『一人当百,百人当万』的“原初剑道”?是了,若不是凡人无论如何活不了一千六百余岁,我有时也恍然觉得,这迷迷糊糊的小妹子,难道就是中华剑祖的转世投胎不成?
[阿青]说: 你们两个,说些什么呀!全是阿青听不懂的话,我又怎么迷糊了?哼,越是往西走,大家越爱吃羊肉,我不喜欢了,还是回燕子窝去,快回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