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满仓【散文】当镜篦栉话梳子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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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镜篦栉话梳子

文//程满仓（山西汾河）

梳洗打扮是每个人每天都必须进行的一项日常生活。

梳（shu）子和篦（bi）子都是整理头发的用具。它们又统称为“栉（zhi）”。齿

稀者叫“梳”；齿密者谓“篦”。

据《说文解字注》：“梳”古作“疏”，言其齿疏，用于疏理。“篦”，古作“比”，密集排比后又作“毗”，连接相挨。后因“疏”为木制，写作“梳”，“毗”为竹制，写作“篦”，故有“木梳竹”之称。

梳子和篦子虽说都是整理头发的用具，而它们因其具体分工和作用不同，故用途有别。西汉文学家杨雄说：“头蓬不暇梳（注：此句出自西汉最著名的辞赋家、文学家杨雄的《长杨赋》）”；唐代诗人杜甫在《水宿遣兴奉呈群公》中的诗句说：“发短不胜篦”。说出了梳和篦各自的用途：木梳是疏理乱发、长发的；而篦子是刮头上虱子和虮子的。所以篦子又有“篦虮”之称，后又嫌“虮”字不雅，改作“篦箕”。

梳子和篦子的使用，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人类发展进步的表现。远古，没有梳篦，任其自然。谢灵运（注：谢灵运是东晋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人。由谢灵运开始，山水诗成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大流派）在《山居赋》中写的“栉风沐雨”，就是以流风梳头，以沐雨洗面。那时，无论男女，披头散发，有碍劳务，人们只能用五指代理，故称“爬梳”。

传说春秋时代，在吴国延陵邑监狱中，有一名囚犯叫陈七子，因为身上长虱子，虮子太多，痛痒难忍。某天，狱卒用青竹板打囚犯。过后陈七子用打碎的纤细竹丝，一根一根撮到一起，并安木梳齿一样整齐排列，拦腰加以竹片横档，从囚衣中抽出麻线，依次扎牢固定。并用它篦头，很快把头上的虱子，虮子都篦掉了。从此，便有了篦子。不过篦子的出现，比木梳迟了一千五百多年。

在山西晋南一带，有个别地方把木梳叫作“淋子（Lin）”；把篦子叫作“刨（bao）虱（sha）”。我仔细想了想，也不无道理。远古靠风吹雨淋，整发洗面。淋者滤也，过滤；经过过滤，去掉了杂物杂质，把想保存、保留的东西也捋顺捋通了。又似用手指顺着抹过去，整理：捋胡子丨捋头发；疏通根毛。刨者，刨除、刨光。光，又亮又干净之意，把藏在深处的污浊挖掘铲除。为此不难看出把梳子叫“淋子”；把篦子叫“刨虱”，都更为形象，更为具体，更为深刻的反应其梳头除虱用具的独特功能。

这让我想起幼年时期，由于农村卫生条件差，干旱缺水，经济条件也不好，不能经常换衣洗澡。于是头上及内衣缝隙，常有虱子和虮子寄生，使人搔痒难耐。只有等晚上上坑休息后，换下衣服，母亲才在煤油灯下，用手指甲把虱子一个一个挤死。对藏在衣缝深处的虮子，便用煤油灯上的火焰一点点烤死。现在想起来真是难以启齿。

时代在前进，社会在发展，科技在进步。然而梳子仍在用，只是篦子基本绝迹，证明人们的生活，生存条件大有改进和改善。向着更加清洁卫生，整洁秀美的方向发展。

如今梳子全国各地都有生产，其原料已由木、骨、竹、象牙，牛角、化学材料，发展到塑料、尼龙、钢丝及其它合成材料。造型各异，色彩缤纷，功能齐全，舒适宜人，携带方便。俗话说的好：“人在衣裳，马在鞍”，梳理会让人增姿添彩。尤其是经过梳云掠月的女士，更是花枝招展，惹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