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鄱专栏 | 李林：回乡随笔
【赣鄱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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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林 / 图：堆糖
每次回家，我都想去看看那山边田野。“灯笼堡”、“牛头湾”、“凹屋庄”，家乡的山山洼洼留下了我童年的足迹。山还是那些山，但已林深叶茂，有的已记不起小地名。孩时熟悉的山间小路已被林草吞侵；塘堰还在山沿细细流淌。但水面围塞、岸草萋萋。早已不见我们村童泳水嬉闹的清澈和深阔。再没有了少年在沟涧笏水抓鱼捉虾的场景。
工业文明让耕牛退出历史。想当初，夕阳西下，一群群孩童骑坐于浑圆的牛背，随其慢悠的脚步放牛晚归的情境，如今也只能转为想象中的风景。瓦屋之上冒出的柴草炊烟有一种异样的温馨。
“园田化”正在进行，大片田地更加平整，自然弯曲长满绿草的田埂将成为永远的回忆。取而代之是一条条直阔的水泥机耕路。孩时的放学路上的打闹、村娃结伴打猪草、一起下河捞水菜，小伙伴一起上山砍柴已成后辈成长不再重现的记忆。
乡村原来低矮的老屋只在村后闲置，无人居住而显露一丝荒凉。再也没有了狗吠、也听不到小时候母亲喊叫孩子那熟悉的声音。小洋楼外观时尚，村弄里杂物垃圾已被清理，朦胧的夜幕下多数大门关闭，村边山前的小路上还不时也遇上几个劳作晚归的男女老者。村子前排的楼房还有了几点一扇窗户的微光。山脚下，“老屋堰”的溪水在滴滴声响。
八十多岁的大伯与小其几岁的父亲不时彼此谦让着烤火烘笼，一会儿相互客套地递上五块钱一包的庐山牌香烟。还有年已六十的堂哥，每次回家都不忘叮嘱我当干部要把握好自己。电视里放着战斗影视其实基本没人在意。我也不时问问村里的大事小情。
睡觉前，父亲总会为我烧水、铺床。家乡的夜晚，静静的，窗外的空气真有点清甜。下半夜， 公鸡的啼鸣把我叫醒，但仍不会改变我心神的那份宁静。
母亲去世已十二年，三十多户人家的村庄，有十多位失偶而独居的老者。每次动身回来父亲总会出门相送，门口的下坡处总有我回头一瞬，也总有一股酸溜溜的触动。开动车子，不敢再看站在车窗边的父亲…
彭湾村，生我养我的地方。在我的血液里永远无法忘却的那山、那水、那村，更是那人！
2019年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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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林，江西鄱阳人，中学教师，现工作于鄱阳县教育体育局。江西教育《教师博览》签约作者（第六批）。业余喜欢阅读、旅游、体育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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