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小小说:勤叔印象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三部,《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赵村,在我的笔下只是一个符号。赵村里的人人物物,却是本色演员。
勤叔印象
文‖张亚凌
勤叔家跟我家隔了两家,好像小我父亲两三岁的样子。
“除了不会生娃娃,没他不会的事!”村里人都这样说勤叔,说时一脸羡慕。
“能人端着竹筛子过日子,都是窟窿眼。”更多的时候,大家伙又这样取笑他。
从小,我就喜欢瞎琢磨,看着“命”字,我就想:“一个人必须叩拜的”,就是“命”!便又想到了勤叔,是不是勤叔人太随和了,在祭拜的时候也不够严肃,冲撞或是惹恼了神灵,才使得他的日子过成竹筛子,尽是窟窿眼?
作为一个男人,地里一把好手,倒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就像公鸡会打鸣,只是尽了本分而已。这么给你说吧,经勤叔修理过的东西,用起来比新买的还称手,连他随便盘的灶台,也比别人的旺火。系上围裙,同样的调料,他调出的味儿就是不一样,香,够味!所以呀,人又叫他“能能”。
我们有时也闹着喊他“能能叔”,他总是一拍我们的后脑勺,笑骂道,小东西也成精啦?一边耍去。我们都喜欢缠着勤叔,削个木猴,捏个泥白龙马,只要我们没皮没脸地央求,勤叔一般都不会拒绝的。
大人们更喜欢找勤叔,比我们还赖皮:勤叔再忙再累,都拉着扯着拖着他去解决他们自己处理不了的事,修个风葫芦,看一下尽是雪花的电视哪里出了问题……
勤叔给我的童年带来了许多快乐,至今回忆起来,依旧能乐出声来。可我察觉到,勤叔自己,并不怎么快乐,——他又怎么能快乐起来呢?
善良面软的勤叔,谁叫帮忙,他都不忍拒绝,被人摸出了脾性,就死缠硬磨,勤叔也就没法子了。
那年正种麦,巷东头的柱子叔跑来借勤叔的牛,——就像下雨天借别人的伞一样,不长眼色还好意思开口。柱子叔自己摇篓还不得窍,要勤叔陪着去。那几天,家家都抢着种麦,——怕一直阴着的天突然使坏影响种麦子。勤叔对勤婶说,邻里乡亲的,谁天天没事求你惹眼黑呀?尽管勤婶在家里闹着,勤叔还是去了。牛没牵进门,雨点就落下来了,一落就是十多天,误了自家种麦子。
“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和脑子缺根弦的人咋能过好日子?勤婶就走了。勤叔的第二次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说到第一次,我觉得勤叔更冤枉。
懒散的连自己的脸也不想好好洗、头也不愿好好梳的媳妇,竟是觉得勤叔“什么女人的活都做没有一点男人味”而离婚的,走时抛下两岁的儿子强子。记忆里,强子比我们有妈的娃穿戴还整齐干净。
勤婶走后,勤叔连个“互助组”也不想搭,就一直带着强子过。
前年冬天,强子在城里安了家。勤叔就一个人在赵村,依旧帮着别人的忙过着自己的日子……
勤叔,人真的挺好,可好人未必能过上大家眼里的好日子!
【这小子要知道他初中的随笔被晒出来,肯定没好脸色,好在他从不看我的空间。】
心愿
文‖王笃行
我的心愿是什么?
记得尚小的时候,每每圣诞节前几天,妈妈总会问我,圣诞老人问你有什么心愿。那时的我,总会绞尽脑汁地快速想着,而后告诉妈妈我想要什么。
是的,那些圣诞节前的念头,就是我曾经一个又一个的心愿。
只是猛然发现,心愿也会随着个头一起长高变大,而我,也不再是那个贪玩的小孩子了。那么现在,我的心愿又是什么?以前的心愿,又有几个实现了呢?除了来自妈妈的圣诞礼物。我其它的心愿又飘落在了哪里?
从我闭上眼,在心里默念“我希望……”时,我的心愿就交给了虚无。心愿,似乎只是一个交给蓝天白云的念头,而我自己,却不曾为之而努力过。
我试图改变这种现状。
于是,我把“我希望得到”变成“我要得到”,但发现变了之后,它已不再是“心愿”,而应该光荣地叫它“目标”或“理想”了。
那么,“心愿”到底是什么?我的心愿又是什么?
我先是迷惘,不过很快就发现,心愿是个很美好很美好的词,——它含有最美的祝福。比如“我希望爷爷能长寿”,这就是前一阵子年迈的爷爷老生病时我的心愿,是我最美的祝福。
于是,我惊喜地发现,原来我有很多心愿的。或许,心愿就是“用心许下愿望”吧?只是愿望而已,实现不实现都无所谓,只是单纯的希望美好的向往罢了。
“希望家里的玩具熊活过来”也是我的一个心愿。心愿不一定能实现,可至少是最纯真的希望。就像我关于玩具熊活过来的心愿,我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实现的,它却映出了我那颗天真的心。
其实一路成长,都有心愿相伴,正是心愿照亮了我前行的路,温暖了我孤独的心。
而此刻,我的心愿就是,守住不断滋生出来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