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木质家具（一） --- 从湖北省博物馆看春秋战国时期木质家具 / 开普饭

春秋战国时期，随着髹漆工艺水平的提高，形成了以“席地而坐”为特点的早期中国传统家具中的“春秋战国髹漆家具”。在湖北、河南、湖南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中，出土有大量精美的漆器家具，如髹漆彩绘的案、俎、木几及大木床等，让我们能一窥这一时期漆木家具的风采。

曾侯乙墓是战国初期曾国国君的墓葬，共出土遗物15404件，可分为青铜礼器、乐器、兵器、车马器、金器、玉器、漆木器、竹器等八大类，其中漆木器类保存完好的木质家具有不少。除此之外，战国时期的江陵望山沙冢楚墓、包山楚墓也出土了一些不错的木质家具。通过这些漆木器我们得以窥探春秋战国时期木质家具之形态。这些珍贵的文物，现多藏于湖北省博物馆。由于家具数量多、保存较完整、品种齐全，因此湖北省博物馆藏先秦时期木质家具为全国博物馆中最丰富、最齐全的博物馆。

本文将通过分类图片，展示史诗般的春秋战国时期，贵族们使用的木质家具风貌。

漆木案、几

整木透雕漆木禁，出土于曾侯乙墓。木禁通高52厘米、面长宽均55厘米、底座长宽均41.8厘米。它由整块厚木雕凿而成，禁面阴刻云纹加朱绘，四角浮雕龙纹，四腿雕成兽形，可见制作非常考究。“禁”，也算是桌子的始祖。

先秦时，“壶”主要用来盛酒，“禁”用来承放壶等酒器，“勺”则用来自壶中挹取酒水，三者组合在祭祀活动中充当着成套礼器的作用。承酒具之所以被称为“禁”，是因为周人鉴于夏商末君嗜酒亡国的教训，发布了中国最早的禁酒令，规定国人只在祭祀之时方能饮酒。因而“酒禁”之名实则是告诫国人要“以酒为戒”，这与现代香烟盒上所印“吸烟有害健康”的提示有异曲同工之妙。

古代举行祭祀礼仪时，多用双壶双酒，并附二勺。尊者处尊位，以禁承两壶置显处，一酒一玄酒（从河或井中取出的新水），卑者处卑位，置两壶皆有酒。玄酒虽不能饮用，但须置于尊位，以示不忘古。故史籍中有“尊于宾席之东，两壶斯禁”的记载。春秋战国时期随葬的壶、禁多为青铜器，这件透雕漆木禁就显得极为罕见，宝中之宝。

整木透雕漆木禁由整块厚木雕成，禁面阴刻云纹加朱绘，禁座绘云纹、草叶纹，四角浮雕龙纹，兽形四足绘鳞纹和涡纹，全身以黑漆为地，朱绘花纹。

带立板木俎（大房），两边立板与面板为榫卯连接，出土于包山楚墓。古代祭祀时放祭品的器物，也算是几案的雏形。

木案几，出土于包山楚墓。长约60-70厘米，高约45厘米左右，战国时期都是席地而坐，这个案几的高度符合当时人们的生活习惯。

彩漆云纹木几，出土于曾侯乙墓，长66.6厘米，宽21.3厘米，通高51.3厘米，乃三块木板榫接而成，竖立的两块板顶端内卷。全身以黑漆为地，朱绘花纹。

这算是家具榫卯结构的雏形阶段。

漆木凭几，出土于包山楚墓。长近80厘米，宽约十几厘米，高约30-40厘米。

此凭几几面两边弧曲内凹外凸，略呈曲木抱腰之势，舒适度要比普通凭几高。在没有椅子的时代，人们跪坐的时候疲倦了就会倚靠着凭几，来增加舒适度。

凭几两端的腿足造型纤细优美，不输两千年之后的明式家具造型，可见不管古今，人们对美的追求和理解有着相似之处，尤其是那种简洁精练优美的造型，不管时间多长，都是永恒的完美，丝毫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有任何削减。

浮雕兽面纹漆木案，出土于曾侯乙墓。木案长137.5厘米，宽度约52.5厘米，高度约45厘米左右。浮雕兽面纹，案腿为鸟形。全身以黑漆为地，朱绘花纹，彰显华贵奢侈。

漆木案下部分为复制件。

木案，江陵望山1号楚墓出土。木案高仅10余厘米，案面比较宽大。案面长150余厘米，宽60余厘米，四周有拦水线。

四足为青铜构件。

漆木床、架

漆木围栏折叠床，出土于包山楚墓。床长2米多（战国时大床多长220-230厘米），宽130-140厘米，高约40-50厘米（加围栏）。此床神奇之处在于可以折叠，是我国目前最早的折叠木床。

彩漆木架，出土于曾侯乙墓。长约220-230厘米，高约180厘米左右。用途不明，猜测应该是衣架之类的器物。

内室用漆木器

彩漆木雕鸳鸯形盒，长20.1厘米，宽12.5厘米，高16.5厘米，出土于曾侯乙墓。器身雕刻成鸳鸯身体的形状，上面还用红漆描绘出羽毛的纹饰。鸳鸯的颈下有一个圆柱形的榫，头部由此插入器身后，还可以自由旋转，鸳鸯的尾部平伸，翅膀上翘，双足作蜷卧状，形象十分生动。

龙纹衣箱形盒，长宽大约20厘米左右，四周阴刻云纹，一侧合盖后有一条阴刻的细线条龙，出土于曾侯乙墓。

二十八星宿图木衣箱，目测长约90厘米，高约40厘米，出土于曾侯乙墓，为衣箱。

后羿弋射图木衣箱，出土于曾侯乙墓。

漆木餐饮用具

彩漆木雕龙凤纹盖豆，高24.3、口长径20.8、宽18厘米，出土于曾侯乙墓。“豆”，为先秦时期盛放腌菜和肉酱等调味品的器皿。此豆由盖和身两部分组成，盖、盘、耳、柄、座均为雕刻而成。盖顶中心浮雕相互盘绕的龙纹装饰，两耳则浮雕成龙形兽面形象，纹饰刻画细致入微。在彩绘云纹和变形凤纹的共同映衬下，盖顶盘错的龙身宛如游走于云鸟之间，形象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战国早期漆木器多以仿青铜礼器的风格出现，这件漆木豆即是如此。就其胎骨与造型的精美程度而言，堪称战国早期的漆工艺佳作。

彩漆豆，盛放腌菜和肉酱等调味品的器皿，出土于曾侯乙墓。

彩漆木瓒与双耳筒杯，出土于曾侯乙墓。

彩漆木瓒，出土于曾侯乙墓。瓒是带圭形柄的杯子，用于古代的祼（guàn）祭礼（以酒祭地），有玉、青铜、木等质地。该器饰云纹，杯身两侧分别有圭形柄和耳。

双耳筒杯，高16.2厘米，出土于曾侯乙墓。

素漆木食具箱，出土于曾侯乙墓。

素漆耳杯，一般高约4.5厘米、口长径约16-17厘米左右、连耳宽12-13厘米，亦名“羽觞”，又称“羽杯”等，出土于曾侯乙墓。一种饮器。可用来饮酒，也可盛羮。椭圆形，两侧各有一弧形的耳。多为木胎涂漆，也有两耳上鎏金铜饰或全体铜制者。其名“羽觞”之由，乃因其形状似爵（雀），两耳象雀之双翼。一说，饮时杯上可插羽毛，意有催人速饮。盛行于战国、汉代至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