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陷入低谷,方放成为一股清流,她的字有书卷气
传统书法有两大流派,一派是以王羲之、王献之,也就是二王为代表的帖派,整个书法史,帖派长期占据主流。不过在流传过程中,逐渐脱离了原始立意,出现了点划轻浮、气质俗化的倾向。为了矫正这个弊端,从清朝中后期开始,碑派书法逐渐兴起,帖派陷入衰落直到现在。当下体制内书法以碑派为主,看似繁荣实则危机四伏,已经沦为丑书、乱书。帖派书法也没有大的起色,让人扼腕叹息,不过方放却是个例外。
学习传统书法,碑派易丑,帖派易俗。这都是在学习过程中,忽略了文化修养之故。当下体制内书法,由于儒家教育背景的缺失,加之西洋美术创新、个性思想的渗透,碑派书法已经走火入魔、疯狂错乱,丑书、乱书成灾,已经走入了绝境。帖派书法也呈现前所未有的病弱之态,俗书、江湖书法盛行,真正有书卷气的的文人字几乎不可见。
方放的字却一扫时弊,她的字明显继承了二王帖派的风格,既没有创新、搞怪,也没有写成俗书,而是给人一种清秀、典雅的感受,一种淡淡的书卷气在不经意中散发出来。这是以学养为基础,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不光是气质好,她的字点划、结体、章法都非常自然、秀美。
能达到这样高的一个水平,与她一直没有被创新时风所裹挟有关。一旦脱离开传统,走上了西洋美术形式化的创新之路,必然会忽略内在气质的养成,也就写不出书气来了。没有书气的字就是个死物,与历史上有生命力的经典作品不是一类东西,只能看作西洋美术的一个分支。
具体来说,看一个人书法水平的高低,除了看他的点划质量,很重要的一条是看他字的转折,就像开车一样,真正体现水平的不是在直路上,而是在连续不断的拐弯中。能不能保持车辆的稳定,以及是否行驶在路中间,是判断驾驶员水平的依据。字的转折、拐弯反映了书家的控笔能力,笔法在传统书法中地位非常重要,元代书画大家赵孟頫《定武兰亭序》题跋中就说:“结字因时相传,用笔千古不易。”可见用笔是书法的核心问题。
这个转折最能体现用笔水平,方放的字转折处处理得非常精妙,无论是提按顿笔还是使转,都一丝不苟,体现了她高超的控笔能力。再看字的点划和结体,也都让人感到秀美养眼。章法上则自然生动,不失庄重,完全没有创新书法的造作、怪异和夸张。这样的字才能通过欣赏者的眼睛,直达心灵深处。与那些看一眼就够了的创新书法,不可相提并论。
创新书法除了相貌丑陋,也失去了书法的气韵。碑派书法的最高成就是金石气,帖派书法的最高成就是书卷气。书卷气和金石气就是古人所说的士气,清代书论家刘熙载在《书概》中就说:若论书气,以士气为上,若妇气、兵气、村气、市气、匠气、腐气、伧气、俳气、江湖气、门客气、酒肉气、蔬笋气,皆士之弃也。传统书法或者说写字进入高级阶段的标志就是能写出气韵,这是西方艺术所达不到的高度,那些认为写字就低级的所谓大家非常无知。
刘熙载《书概》语
书法要想进入高级阶段,就必须摒弃创新和西洋美术的影响,才能真正入流,通过回归传统,进入书法的高级阶段。如果一个碑派书法家能够写出金石气,无疑是进入了书法的高级阶段。一个帖派书法家如果能写出书卷气,同样也是进入了高级阶段。
方放的字就有了书卷气,这在当代体制内书法家中并不多见,令人佩服。更为难得的是一个取得如此成就的书家,为人却非常沉静、低调,从来没有在媒体上吹牛,超过这个古人那个古人。有这样的修为,字好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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