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唱下去的歌里,还有多少心碎?

三十一年前的今天,Beyond发行了新专辑并《真的见证》,同时为了配合专辑的发行,在伊丽莎白体育馆举行了一连七天的“真的见证”演唱会。一张没有时间提前预热的专辑,里面的歌却在演唱会上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我们今天就来聊一聊。

01—刀光剑影,岁月留声

这一年Beyond赶在母亲节之前推出了歌颂母爱的《真的爱你》,使得他们在商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公司希望他们在年尾再推出一张专辑,由于制作周期比较紧,新艺宝并没有要求专辑的概念思路,专辑里超过一半的歌也“资源回收”性质的“再创作”——即Beyond写给别人的歌重新拿回来唱。虽说是一张旧曲新唱的专辑,但是少了许多在外因素的制约、公司允许放开做,《真的见证》或许是Beyond在新艺宝时期最自我的一张专辑,非常符合专辑名里的“真”。专辑中那首最著名的打榜歌曲,由于大家都懂的原因,我们今天就不展开讨论了。不过大家可能不太知道的是,这样一首摇滚味儿十足的歌首唱却是麦洁文,编曲和Beyond版差距不小。可惜现在两个版本都听不到了。好在有郑伊健的“古惑仔版”可以听听,聊胜于无了。值得一提的是,那首敏感歌曲的词作者刘卓辉,也正是“古惑仔”主题曲《友情岁月》的词作者。所以我也不觉得郑伊健的翻唱属于跨界,无论是Beyond还是“古惑仔”,如今听来都是情怀。正所谓刀光剑影,岁月留声……

02—“现场版专属”歌曲

Beyond这次“资源回收”不仅回收了他们写给别人的歌,也有重新收录他们自己已经唱过的歌。《勇闯新世界》应该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资源回收了,原本是一档广播节目的片头曲,只有一个不到两分钟的电台版本,并未收录进大碟。填词人之一的梁安琪是香港著名的DJ,也是一位资深的摇滚传教士。《真的见证》里面这一版新的编曲,把这首歌还原成了它应有的样子。这是阿Paul作曲的歌,有些Power Metal的味道,双踩、扫拨这些技巧的加入也使得这首歌有了“高级感”。一度有网友认为阿Paul的吉他技术不如家驹,依据是大部分扫拨都是家驹弹的。愚以为这个问题也是见仁见智的,阿Paul更擅长的明显是速弹音阶之类的内容,每个乐手都有他的擅长和短板,这很正常、也符合实际。况且这首歌本身还是阿Paul作曲的。最早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个“现场版”,也苦苦寻找了很久它的“录音室版”,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录音室版。演唱会的效果是叶世荣提议、加特效模拟出来的。据说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采样”自许冠杰的演唱会。03—与你奏过午夜的怨曲

叶世荣早期的才华除了一些编曲中的点睛之笔,更多是体现在填词上面,尤其是写反映他们地下时期辛酸过往的那些细节,可以让听众感同身受。去年冲动效应演唱会成都站,叶世荣谦虚地跟观众说,他年轻的时候写过一些很“傻”的歌词,随后就响起了《午夜怨曲》的前奏。我和其他听出来正确答案的歌迷一样非常激动,因为这也算一首比较难得在现场听到的歌。专辑里另一首叶世荣填词的歌是《谁是勇敢》,最初的版本源自他们第一张自费录音带《再见理想》当中。一首6分多钟的ART ROCK,基本再现了他们地下时期的摇滚初心,又润色了原本粗糙质感的录音。在此也向这张专辑的录音师王纪华老师致敬,他今年七月份不幸离世了,还好我们可以从唱片里回味他带给我们的感动。04—献给歌神的和平之声

Beyond不仅有家国情怀,还心系世界。在去非洲探访之前,黄家驹就为许冠杰写下了一首和平主题的《交织千个心》,收录在《Sam and friends》大碟当中。Beyond没有在正式专辑中翻唱过其他人的歌,也很少用别人的作品,更没有改编歌。唯一正式录音的翻唱,还就是许冠杰的《半斤八两》。可见许冠杰在Beyond心中的地位。05—原来这首歌的demo就叫“Alan”~

这首歌在还是Demo的阶段,黄家驹就觉得很像谭咏麟热衷的日系劲歌风格,也把它取名“Alan”。最终陈健添也帮黄家驹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把这首歌交给了谭咏麟灌录发行。虽然在谭咏麟的《拥抱》专辑里,《千金一刻》都算不上主打作品,但作为当时香港乐坛,主流与另类的代表,两人的这次交集还是颇具纪念意义的。06—五位吉他手共奏“无名的歌”

彭健新是温拿乐队的吉他手,后来也单飞发行了个人专辑。论声望不如谭咏麟和钟镇涛那么广,但他的专辑里还是有很多可圈可点的歌,比如黄家驹给他写的《无名的歌》。其实这首歌才是真正的“怨曲”,也就是蓝调(布鲁斯)风格。

原本这首歌是黄家驹为《亚拉伯跳舞女郎》专辑准备的demo,但是和整体的中东风格不搭,所以没有收录。最后还是交给彭健新先唱了。Beyond这一版也改为了黄贯中主唱。值得一提的是,录音室版本中除了家驹和阿Paul,还请来邓伟谦、刘志远两位乐队早期成员临时回来客串吉他手,制作人欧阳燊也亲自上阵。这首歌总共录了五轨吉他,算是几位弹吉他的后辈,向香港乐队鼻祖温拿以及彭健新致敬。07—怨你没留下……

前几天那张正东的合辑里面聊了两句林楚麒,一位唱功很好但没有大红大紫的遗珠歌手。人们对她的关注,也只停留在她是“黄家驹前女友”这个关键词上面。Beyond很少帮别人写歌或者是做幕后工作,经纪人陈健添希望他们把更多好歌留给自己。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好歌在别人专辑里凑数还不如不写。这样一来,要么是资历深厚的前辈、要么是同公司的歌手,一般歌手还真不好向Beyond 邀歌。然而林楚麒显然不属于这两种情况(当时她还在华星,Beyond在新艺宝)。可谁让她当时是黄家驹的女朋友呢?这首《怨你没留下》仿佛也一语成谶的,预示了几年后家驹发生的意外。06—原来他们才是Leslie Chan最早力捧的乐队

在Beyond签约之前,陈健添曾力推过另外一支乐队,就是小岛。最早陈健添的厂牌叫IC Records,小岛便是和IC签约的,当时IC旗下还有被誉为香港摇滚教父的夏韶声。小岛一共有三位成员:黎允文、区新明、黄守发,与其说是一支乐队,不如说是一支创作型组合。因为三位成员并没有明确的职务分工。后来区新明和黄守发离队,黎允文又找到邓惠欣和何日君重组“二代”小岛,但最终也没有撑过90年这个大关。《又是黄昏》所属专辑《她的心》,竟然还是陈健添委托宝丽金发行的。顺带提一句,Beyond的第一张EP《永远等待》,也有过走宝丽金渠道发行的版本,但是很稀少。现在想想,这也算是品牌破圈的案例。毕竟Beyond作为新艺宝的艺人,日本版CD都没有被宝丽金归到Polydor的发行品牌,却在香港因为早期复杂的代理关系“直属”过一回宝丽金。别看现在环球把新艺宝的经典专辑归在“宝丽金50周年”的企划中,但是当年新艺宝的歌手甚至没有“资格”参加宝丽金的周年纪念演唱会。

《又是黄昏》是陈健添唯一一次填词给Beyond。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也一直是乐迷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去年冲动效应演唱会成都站结束后,我也见到了陈健添的身影。这说明,他现在至少和叶世荣和黄贯中的关系还可以。乐迷也就没有必要为了陈年往事跟他过不去了,毕竟大部分当事人跟他已经可以和平相处了。Beyond版的惊喜之处在于周启生的键盘,使得歌曲整体有些City Pop的味道。这种小情绪的刻画,是Beyond作品中不多见的。整张《真的见证》专辑为了突显摇滚的“纯粹”性,似乎有意减少合成器的使用,这首《又是黄昏》就显得更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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