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芹丨写作容易卖书难
现代人读书的越来越少了,写书的更是凤毛麟角。市面上经常流行的一句话,看你能的,你写篇文章试试。言外之意,写文章是世上最难做到的事。经常有朋友和我交流,问我写作的法门,我只是莞尔一笑:无他,唯手熟尔!朋友知道,这是我的谦虚。说实话,写好文章的确不容易,除了生活的积累,还需要丰厚的文字功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我写作的日子里,我是把它作为兴趣爱好对待的,所以,并没感到十分的困难。写作是我快乐的源泉,尽管它不当吃不当喝,可我在用心写作。每每一篇文字出炉,我都会把玩不已,好似看护一个刚刚降生的新生儿,开心幸福之状无以言表。
前两年,我心血来潮,不知天高地厚,编了一本小册子,取名《山风吹来》。经上下运作,终于在2016年6月出版。文集的出版,得到各方关注。王明文先生在淮北晨刊为我做了书评,县教育局董标老师在安徽教育网做了书讯报道。后经各大网站转载,一时声名鹊起。当初,感觉文集内容很接地气,加上我的人气、人脉,销售几千册应该不成问题,当编辑老师问我付印几何,我不假思索,就印两千册吧,因为两千册也是保底数字,再少,就无法开张了。
出书的初衷是这样的,我乃无名小辈,出本文集一方面为了提高知名度,扩大影响力,二是为了取得省作协的资格。并没有赚取外快的目的。外围传言,这本书,我赚了几十万,那纯属扯淡。可毕竟为此投资数万,试想,一个穷教师,积攒上万元,谈何容易。文集出版后,前后赠书数百册,老婆看着心疼,我也想收取成本,好为自己留条后路,何况还要出版下本文集呢。于是,我走上了一条艰难的售书之路。
文集共付印两千册,出版社留下五十本存档,其余都交给了我。对处理这上千册书,我开始还是很乐观的,一来数字不多,二来文集适合大众口味,另外还有诸多同事朋友的鼎力支持。何况我销售的对象不是学生就是老师,我向老婆保证,不出一个月,一定把你的成本给你挣回来,老婆戏谑,你别掉眼泪就行。
凡事须自力更生。尽管我手里有些人脉,可我现在还不想指望。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更想了解这个社会对文学、文人的看法。我挑选了几所不知名的小学校,拿着样书推销,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推开一扇扇校长室的门,各种脸孔如川戏脸谱,变幻莫测,但腔调几乎惊人的一致:难啊,图书室书籍太多,装不下了,你去别家看看吧。我逃也似的跑了,就像孙子似的。我不气馁,一家家问下去,终于,有一位小学校长开了金口,答应要我20本书。我欣喜若狂,信心倍增,来到一所著名的私立中学,敲开校长室的门,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接待了我,看上去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宿儒。闲谈中,知道他姓邓,阜阳人,说到文学,邓校长侃侃而谈。我窃喜,终于遇到知音了。闲聊结束,话回正题,校长说,他也是给人打工的,买书的事他不能做主,须汇报董事长以后才能定夺。我说生意不成人情在,送你一本书,权做朋友吧。
经朋友引荐,去拜访一位著名高中校长,指望能多推销几本。推门进去,彼此寒暄几句,话入正题,校长一脸严肃,对买书一事不置可否,我唯唯诺诺退出。朋友再三交代,多跑几趟吧,切不可电话扰之。为了推销,只能放下颜面,连跑两天,也未能和校长谋面。实在按捺不住,拨通了校长电话,电话里校长语气顿变,言下之意,书写的不错,买卖不能强求,以后再说吧。放下电话,我无地自容了。
开学月余,我跑了十几家单位,售书百余册,感慨良多。售书对象多为教育单位,接待者多为单位一把手,他们对待文学的态度尚且如此,推而论之,整个社会会对待文人如何呢?好在经过半年的努力,我的《山风吹来》已告罄,这其中包括我送出去的几百本。
而今,我的第二本文集《那飘雨的日子》业已整理就绪,就差序文亟待文友玉成。成书不在话下,因为我已具备了出书的经验,唯一担心的还是卖书。有了上述经历,我心隐隐不安,何也?大众读书者寡也。由此,联想到国人读书之现状,当今社会,人心浮躁,能沉下心来阅读者屈指可数。据资料反映,国人目前的读书量每年人均不足五本,这还包括在校的学生,成人的读书量更少。在此背景下,卖书成了国内最难做的职业。我认识一位旧书店老板,据他介绍,他每天的销售额只有几十元,如果不是自家的店面,估计连房租也付不起,他正打算关门歇业呢。他的职业是卖书,而我却是业余售书,如果他的书店关门停业,我的书又能卖给谁?
作为一个书虫、一名业余作者,真的渴望我们的读者越来越多,不是为自己售书计,而是希望人们通过读书改变境界,“安得书屋千万间,大庇天下读者俱欢颜”,这就是一个作者的情怀,一个正义之士的期盼。诚如是,则国有望,民族兴矣!
作 者 简 介
李端芹,男,淮北市濉溪县人,一九六五年出生,中学高级教师,现供职于淮北市濉溪县城关中心学校。业余从事文学创作,网络发表散文、小说、杂文数百篇,有多篇稿件被市县报刊采用,出版文集《山风吹来》。系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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