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云丨清明时节忆老娘
清明节到了，老娘离开我们的第四个忌日也快到了。农历三月初五。这一天，我们姐弟都必定会去看看老娘。老娘虽走，但她的音容笑貌依旧清晰的印在我们脑海中。她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无私，那样的爱着我们。我们总情不自禁在老娘的坟前跟她絮说几句话，深信睡在里面的母亲会听得到。
想起老娘一生清苦，年轻历尽磨难，好不容易把我们姐弟五人拉扯大，她自己落得是一身病，中药西药是365天天不间断的喝。自己时时刻刻受着病魔的折磨，可还是今天担心这个，明天担心那个。一辈子操心。
娘的坚强娘到后来不能动了，眼睛模糊了，不能劳作了，看到生活已不能自理的父亲需要人照料，更担心自己也会拖累儿女，选择悄悄自尽的方式，默默地离开了我们。每每想起此事，我就有一阵锥心的痛，喉咙哽咽，眼里就有泪要溢出，一个苦了一辈子的柔弱母亲，在衰老的时候，却不愿连累儿女，自己尽快地结束了生命，对于她自己来说，走的那一刻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那种痛苦是需要多大承受力，没有一种坚和忍是迈不出这一步的。而对于没有尽到一点孝心的儿女们来说，也是我们一生的痛苦，为老娘的痛苦而痛苦。如果是寿终正寝的自然离去，我们的心灵还要有少许安慰，每每想到她结束生命最后一刻的苦和痛，我们就觉得是我们的大逆不道，我们的心就如刀割，这就是上天对我们没有尽到孝心的最大惩罚。
娘的节俭老娘是苦日子泡大的，她熬过活活饿死人的那个年代，经历过冬天没衣穿，夏天打赤脚的穷困，甚至当新媳妇时还是借别人的新衣拜的堂，所以老娘一生十分节约。这种习惯就是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她也更改不了。她炒菜时，如果发现油壶边有油要流下去，她必定用一根手指头沾起来，放进嘴里舔干净。这可能是以前大集体时，那么一大家子一整年都只分到几斤油，炒菜只是沾点油在锅里意思一下，故此粮油在她的心目中是十分珍贵的；她爱喝茶，有时候，你给她泡了一杯茶，临走时，她也舍不得把那一次性的杯子丢掉，她说好茶，要喝得泡出来是白开水，再弃掉，不然就是浪费；一顶草帽，是被风吹雨打得又破又黑的，还不让人丢掉；一双棉袜，是补丁叠补丁，穿得舍不得扔，我说，现在没人穿带补丁的袜子，她说，她是老人，不讲究这些。尽管老娘如此小气，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是苦出来的习惯。她小气是对她自己，对儿女，老娘就像换了一个人。她在另一方面是迥然不同的。
娘的慷慨老娘信佛，每个月初一十五的必敬香。庙上的什么什么节，她都会虔诚地去求拜。那一次，她送给我一个小小的塑料的爱心桃，里面包有一个佛像，她说，是她在庙里开了光的，好多人买，她是抢着买回来的。我问她，多少钱，她说一百元钱一个，当时，我不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哪知真的是一百元，那时一百元钱起码相当于现在的500元。她说戴上这个，就会消灾免祸，保佑平安。她还给我们姐弟所有的孩子每人都上了名单，上一个人的名单就是2元钱，十个就需要200元，她的里孙外孙合起来就有十来个。为这事，不信佛的父亲还跟他吵过架，说她细吃细喝的一点钱都送到庙上去了。老娘便大骂父亲，说父亲不该为这事来争吵的。弄得得罪了佛。无论老娘是是还是非，我们都不会怪她，因为，在子女身上，我的老娘出手是那样的大方。这是因为缘于她对我们的爱。
一个平凡柔弱的母亲，为了儿女她所表现出来的往往是出乎人的意料。因为伟大的母爱。
想起一句话“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我赞美母亲，赞美全天下所有无私奉献的母亲！
作 者 简 介
刘云，1970年生于湖北红安。乡村教师。热爱文字，爱情不自禁书写生活中所见所闻所感。偶有小文在红安县网站发表。前两年写的《老陈的喜怒哀乐》和《多养一个孩子》曾入围湖北省师德故事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