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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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号晚上10点落地哈尔滨太平机场,到今天一周了。

回家对于一个人来说永远是温馨的,可对于一个移民来说,这种温馨是复杂的。其中更多的成分是陌生。

这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一面是想象当中的熟悉,而另一面是离乡多年的生疏。

这次回家源于偶然,人生永远都是活在偶然之中,这也是人生总是喜剧开端悲剧结尾的必然原因。

离开这块生我养我的土地20年了,故乡总是在梦里。正如当年费翔唱的一样,故乡永远是一片云,虽然时远时近,但终究是越飘越远。

故乡的城市对于我来说,永远是陌生的,因为我生在农村,县城去的次数都有限。

到了哈尔滨,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哈尔滨才是城市,现代意义的城市。

对于一个中国来说,省会城市展示的是权力,省会城市一般在经济上都比较发达,这种发达的动力是权力,而非经济元素本身。

哈尔滨对我来讲是开会。因为当年只有开会才来哈尔滨。

这个带的欧洲风格的城市更像异乡,当你时不时看到带有洋葱头的建筑时,有一种魔幻感。

相对于哈尔滨来说,我更熟悉广州,而哈尔滨比广州更有城市感,因为它没有农村的印记,一切都属于城市。广州、深圳、杭州、温州这样经济更发达的城市不同,处处都有农村的烙印,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城中村,确切地说,南方的城市都是城镇。

如果用一个标准来衡量一个中国城市经济的发达水平,那就是这个城市的村中城是否发达。城中村发达的水平代表劳动力市场的发达水平,这一点深圳最的代表性。

进入黑龙江省才知道什么叫防疫,不但见到了穿防护服的专业人员严阵以待,还有步步扫码的行踪通行认证,更要命的是本地公职人员被限制了会客和消费,想见一个人都不容易。

更可怕的是,省内的人员流动限制,在省内出行比出境还难,感觉每个人都是病毒。想回老家都变成了十分艰难的事。好在这两天逐步放开了。

2

昨天看了陈文茜6月5日即将出版新书《终于,还是爱了》写的序,生命,只是一页薄薄的纸,一翻就过;一过度用力摺损,就破;一不经心,放任它日晒雨淋,不细心呵护,就捲缩不成形,甚至裂、碎。

这位李敖眼中最聪明的62岁女人说:「她」,注定也注册了我一生的人生轨道。我起初不明白,也不曾以女性角色受限自己。直到一个年龄,回头看,那个性别的分类、社会化、家庭体系……

她用「她」和「我」来看自己的人生,那个「她」是我,又不是我。我们每个人很难以旁观者的视角看自己,我们眼中的他永远是别人。其实,我们眼里的他应该是自己,普通人做不到,陈文茜这样的人做到了。

我眼中的她——陈文茜,是一个非常男人的女人,又是非常女人的男人。

陈文茜在序中说:

我只是半个女人。我的外表,框架了太多女性角色,及我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人认知。犹记得我第一次听到人们叙述我妩媚风情,我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

我六十岁时,朋友截我约莫三十八岁与他人同台说话的表情,我真想对着镜头扁一扁那个挑眉自以为烟视媚行的「女人」(我自己)。

看来陈文茜眼里的自己和我眼中的她是一致的。

把我当成他来看,才能看明白那个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我。也就是说,我们关注的他,不应该是别人,而应该是自己。

也许,大陆人很少有人能理解这种视角,更不容易理解陈文茜这样一个女人,就像我们无法理解台湾一样。

我们看台湾的视角就是三方视角,永远是他,而不是我。我们想让他是我,可他却越来越不像我。

我们很少认真地审视自己,我们眼里的他永远是他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我们能看到一个乱相丛生的、日益没落的美国,但永远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因为总是以自恋的心态看自己,从来就没有把我看成他。

陈文茜说:

「她」与我共生一辈子,而我给她的,那么少。

于是,某一个近春的冬夜,当时家居巷口樱花开得绚烂,一年绚烂过一年,苍白的月光退让了一步,我点起了三根火柴,一根接一根在黑夜中擦亮。

第一根点亮,为了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第二根点亮,为了看清楚过去离散的自己,那个「她」;第三根点亮,在一片漆黑中回想我对「她」的亏欠。

这次回家的时间很特殊,感情更复杂,感觉人是散的,碎的。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点亮三根火柴,照一照自己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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