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囧事

说起小时候游泳，现在回想起来，呵呵，那可是囧事一箩筐。

我的老家和“凿壁偷光”的汉丞相匡衡同村。村中有三口池塘，也就是咱们当地土话说的“汪”，分别是北大汪、东大汪和小水库。北大汪因为淤泥多，水质不好，基本上没人去那游泳。而东大汪和小水库与山上的山泉相连，水质清冽，是我们小伙伴游泳、摸鱼的好去处。我的游泳“生涯”应该是从六岁那年的夏天开始的。

那时候，两个哥哥嫌我累赘，从不带着我去游泳。而恰恰是大姐疼我，带了我几次，和她的小姐妹们一起，趁着夜色，在东大汪划定的女孩区域内游泳。我那时啥也不懂，只是听大姐的话，光着身子在岸边“打嘭嘭”，绝不能往她们女孩游泳的深水区去。但下水几次过后，胆子越来越大，我便学着她们的样子“狗刨”、“气猛”，很快便无师自通了。一次憋着气，潜水向着远处游去，谁知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吓得我赶紧浮出了水面。被撞的女孩很“口”，把我“凶”了一顿，又向我大姐告状，其实我哪里是故意的呀，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后来大姐为了省心，说啥也不带我去游泳了。

七岁那年的夏天，同龄的堂哥和表哥喊着我到东大汪去游泳。我和表哥在岸边“打嘭嘭”，堂哥自持懂点水性，竟游到了距离岸边两三米远的深水区。但不一会，我便看到堂哥不大对劲，一会浮上水面喘一口气，一会又捂着鼻子沉到水下。而此时表哥早已跑到了岸上，哈哈大笑着连声叫我看堂哥被淹着了。我赶紧上岸叫人，但不远处的几个大人正聚精会神的打牌，根本不理会我的求救。无奈之下返回岸边，恰巧地上有一个一米多长的树枝，于是捡起来，下到浅水区大声喊着堂哥的乳名，待他再次浮上水面时让他抓住树枝，将他拉到了岸上。很明显堂哥吓坏了，并且喝了一肚子的汪水，他坐在岸边缓过神后，哭着回家了。二奶奶得知我救了堂哥，后来专门请我和妈妈到她家吃饭，并送了我一把土黄色的螺丝糖，感谢我救了她孙子一命。那把螺丝糖二奶奶不知放了多少年，可依然很甜。那盘辣椒炒鸡蛋和风干的猪肉，至今香在我童年的记忆中……

上学以后有了害羞感，我和小伙伴们便不再好意思到村头的东大汪游泳，都是结伴前往南山脚下无人的小水库。但这时因为村里有小孩被淹死，大人们便不让小孩随意下水，我们就偷偷地去，待游了一阵子后匆匆回家。而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玩得高兴，忘了时间，就会有大人喊着小孩的乳名一路找到小水库，当然这时少不得会挨一顿打。有时在水里泡的久了，嘴唇会发紫，脚手掌发胖，大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者游过泳后，等身上的水干了，在胳膊上用指甲一划，就会出现白色的印记，大人们往往也会用这个方法检查孩子是否下水了。为了应对大人，我们游完泳后，经常会齐刷刷的躺在太阳底下暴晒，将紫色的嘴唇和发胖的脚手掌“还原”。并且还会抓起地上的黄土，往胳膊和腿上抹，这样大人们再划，也不会出现白色的印记，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没有下水游泳。

中学时，村头的大口井成了我们这些半大孩子的游泳池。站在井沿或水楼子上往四五米深的大井里跳，检验着每个孩子的勇敢，不敢跳的孩子会被同伴们看不起。但后来村里安装了自来水管，将大井里的水引到了村民的家中，我们便没有了游泳的地方。再后来出去上学了、工作了，偶尔也到游泳馆中“湿湿身”，但儿时游泳所带来的那种快乐早已不见了……

文：孔浩        图来源网络      微游枣庄编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