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冬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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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冬至夜

作者：八月江南

昨晚冬至夜，外面下起了雨，万物静默如谜。十七点三十分左右浙北水乡已是暮色苍茫了，这预示了一年之中最漫长的暗夜。昨晚微信上朋友圈尽晒着冬至传统美味，一片香诱。而空气中或续或断的本地土鸡煲的香气，一丝丝绕于夜色里。还好，郁震宏老师适时发了《推敲》一文，自己卷进了文字，也便拂袖于方外，不顾及那些香诱之气的缠绵了。

按本地风俗，临近冬至的日子会举办一些家族祭祖仪式活动。亲人从远地赶赴故乡，与家族长辈团聚，一间屋子里点起很亮的灯，烹做几盆菜肴，备好酒盅，米饭、水果，一起放在一只供桌上，向先祖祭祀以怀念。然后全家吃着清蒸母鸡，咸菜汁烧毛芋艿，桂元肉糖蛋。饮着暖暖黄酒，聊着家常，亲情融洽，房间里开起暖空调，亲人脸上飞起了朵朵红云。唉，世事如麻，人生不易。

本地有一句俗话：“冬至大如年”。这里所形容的大，大抵是指人们重视的程度。冬至夜，晚辈们聆听长辈说着尘封的往事，熟悉着家传古训，内心有一种文化的滋养，对祖先暗生敬畏。而对于我，更多地想起仙逝的高堂，父母长辞，自己心里的滋味总有点像《妈妈再爱我一次》影片中的小主人公。而汤潮一首《妈妈我想你》，旋律有飓风飙卷的样子，它能够把我卷到很远年代的僻静处，追着遥远的父母身影。

南宋有一位诗人范成大先生，他的一首专写冬至夜的《满江红》词，其中一段寄怀了人生的乐观态度，清丽出彩：

清昼永，佳眠熟。门外事，何时足。且团奕同社，笑歌相属。著意调停云露酿，从头检举梅花曲。纵不能，将醉作生涯，休拘束。

（上图为海宁金雪老师所作）

这词意看似文人腔调，仔细想与范厂长常挂在嘴上的话是一样的：“做宁想特开，开心顶要紧，广广笑笑么好特。勿一定要匿匿醉，同淘白相呒没隔阂就好。”（为人要心宽，开心最重要，说说笑笑就好，不一定要天天喝醉，在一起没有距离感就好）。范成大先生与范厂长同姓，人生观有着惊人的相似，以此看来，他们俩或许有着血脉的族缘。

寒冬到来，浙北水乡冬至更是早早挂下了夜幕。昨晚的朋友团聚之中，我竟然忘了寒意，卸了外套，享受“团奕同社”的温暖。续后在一间茶楼上，慢叙了失踪的旧事，与方外先生聊起“相州画林”关于“林”字意义，想起晓东老师曾谈及“林字，源于两位姓李朋友的合作，木子李“，此处犹有暖意。是啊，独木不成林，双木可以成林。又聊起郁老师的《阿拉今朝吃脚爪》美篇，大家都绽开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附小诗：

冬至夜

夜色很浓

是为了家人

端出久藏深窖的云露酿

也是为了让你

千里迢迢奔来

邂逅一份惊喜

鸡煲浮起了黄色油汤

芋艿保留着灰黑毛色

羊肉有些红亮的起冻

桂圆糖烧蛋盛于碗中

孩子声音倍感温暖

你推门进来

一声失笑

灯光暴露了沧桑的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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