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行走的落魄》

行走的落魄

我爱奔波，

它看我兢兢业业、里外忙活；

我爱奔波，

它看我通宵达旦、日夜张罗；

我爱奔波，

它看我从南至北、奔跑高歌；

我爱奔波，

它看我全世界路过，狂笑过哭泣过、恨过爱过。

在我的人生里，总是一件喜事接着一件悲事。没错的，就是这样操蛋！

比如说：觉得自己卷纸答得无与伦比、顺顺当当，然后就是全班垫底第一倒数；觉得表白一气呵成、大气豪放，然后就是一句“OH~NO!”、尴尬异常；觉得旅行一路高歌、梦幻之致，然后换回一句“无聊”罢了；觉得今夜不能点名查人、领导慵懒，然后一阵铃声急回待召。就是这样！当你对世事信心满满，最后往往不得善终。无论是考试、爱情、旅途、人生……

2016年除夕：

初生的爱情如铁轨下的萌芽，不顾一切的羞辱着势利的人生。我一路高歌从辽阳辗转开原，安抚盛怒下的戴司令。绞尽脑汁讨好着她父母和街上的萧条。那天挥洒自如、表现出众。我以为，此刻以后就是海枯石烂；此刻以后就是甜蜜人生。

2017年正月初四：

值班终结，一夜辗转反侧。狗日的铁道部，为何不像去年去往开原列车次多？无奈寻寻觅觅另辟蹊径，求助网络，偶遇同路过客。

于哥与我同行，英俊潇洒；于嫂大气漂亮、清新大方。顺风车一路狂飙，交谈甚欢。离开原十多公里，脑中嗡嗡作响：一路如此顺利，按自然法则，看来今天不妙、不妙……

本是重修旧好，理应踌躇满志、破釜沉舟，却在门口踌躇不前、徘徊左右。果不其然，大喜之后，大悲如期而至……戴母一脸无奈犹犹豫豫，我好言相劝不见其果。戴司令搜肠刮肚恶语相向，所知脏话倾口而出。而后灰头土脸，除了蜷缩车站无处藏躲……落荒而逃至辽阳。

“转角有爱”买醉，怕悲伤不够、码字不多，写不出自己看着顺心的句子，于是一杯接一杯引人侧目。于哥发来微信：“女朋友家人，是不是很惊喜啊？”我回复表情微笑，若是面对而视，此笑想必尴尬落寞。哪好意思说“此行怕是凶多吉少”；哪好意思说“此行是竭力重修旧好”？

出租车司机漫天要价，我说：“去你大爷！”他不怒反喜：“兄弟，心情不好吧？多给五块，送你一段金玉良言！”眼看返回时限已至，理智瞬间战胜原则！

“老弟，人生苦短，何苦闷闷不乐？你为爱痴狂，狂不过权倾朝野；为情所困，困不过家道中落。年轻时候留恋风花雪月缠绵悱恻，年长之日偏爱柴米油盐去日苦多。你看看这满街的男男女女，卿卿我我又能怎样？长相厮守能有几何？你就当燃烧青春买门票，去品感情滋味，去尝人生苦涩……”

“大爷，您过去还干过什么？”

“英雄连队政治指导员任职六年，从忙忙碌碌到坎坎坷坷，最后随波逐流。如今妻女和谐幸福，父母健康高寿。上对得起家国下对得起老婆，开个出租，可否？”

我就窝在寝室边码字边听歌，眼泪不停流……

这一天从早到晚、起早贪黑，不停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