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善养吾浩然气——《论语》悟读【449】

翰墨养浩然之气；

文章生磊落之心。

《论语》第十七篇第二十五章：

【原文】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

【译文】

孔子说：只有女子和小人是难以教养的，亲近他们，就会无礼，疏远他们，则会抱怨。

【悟读】

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语自《孟子·公孙丑上》。字面意义看，“浩然之气”指浩大刚正的精神，其内涵十分丰富，它是一种充溢着刚性之力量，这种力量并非来源于体质的健壮和权势的显赫，而是来源于人们对天人合一的体悟以及对仁义礼智的信念和践履。

传统上，人们以为本章是夫子告诫世人修身须去谗远色。让夫子也始料不及的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一言，成为了千古误解，引发了世人太多太多的非议和批评。其中“女子难养”一词为夫子“轻视妇女”之铁证，近代更被认为是历来妇女地位低下的开端，是男尊女卑观的始作俑者。

夫子是历史人物，虽然他站在人类的立场和历史的高度超越了时代和阶级的局限，但他毕竟生活在现实中，不能不受现实的影响；经典的诠释，应坚持经典溯源的方式，回归夫子所传承的文化和生活的那个时代，方能探得夫子之真义。

“小人”一词，《论语》中多次反复出现，绝大多数可以理解为平民百姓或者庶民，相对大人和士阶层的一个阶层；也指与君子品行相反的小人。本章取后者意。

“养”，大约有三种意思：其一是上对下，教养和培养；其二是下对上，供养与赡养；其三指修养养生之意。本章之“养”，指的是修养之意。

综合夫子思想理解本章，夫子的意思应该是女子和小人，自我修养很难，强调的还是修身的问题。悟读本章，一忌断章取义，而忌望文生义，三忌主观臆断。

女子，从性格上说，天生主阴，多愁善感，看待问题敏感且多疑，修养上较之男子或许更难，此女子之天性。夫子这一认知，或恐与时代之局限也有关系；小人，天性自私，斤斤计较，患得患失，以自我为世界中心，凡事所想，皆为自己，故常戚戚，缺乏“无我”之胸怀和气度，对于修身养德，无心亦无力。

台湾学者李敖在解读本章时，强调本章之女子和小人，是指“女子性格”和“小人性格”，应该是有一定深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