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文|大人望种田,小孩望过年——年的味道
每文|年的味道
时光如水,日月如梭,转眼,年带着岁月的味道,姗姗而来。每到年关,总是我最忙碌的时候,擦窗户、洗窗帘、搞卫生,那是为了家的洁净与温馨,腌鱼腌肉、柴米油盐、糖果点心,那是为了家人舌尖上的美味。这不,才从年前的忙碌中转身,新年来了。年初三,我带着自己的小家,走在回娘家的路上,去赴新年的亲人团聚聚会。
车驰骋在高速上,我时而与大细叶闲聊,时而望着车外熟悉的风景,岁月的斑驳在思绪中延伸,心中积累着多少关于家的美好情愫。犹记得儿时,尽管物质生活没有现在这般丰富,什么东西都是自己做,但,每到春节,母亲总能置办出丰盛的年货,炸圆子、打糍粑、做肉糕、炒花生、打豆腐,甚至是杀年猪,母亲总要忙活整个腊月。
每到除夕,母亲飘逸的围裙撩动着年饭的醇香,那时,老家的年饭一般是早上吃,而且越早越好。为了讨个好彩头,母亲总会在吃年饭的前一天晚上,把排骨、鸡和羊肉等用瓦罐装好,依次放在炉火前慢慢煨炖,待炉火越烧越旺,各类肉汤的香味溢满整个屋子,馋的我们直流口水,但按年俗,年饭在祭祖前是不能吃的,我们便在这芳香四溢的美味中提前睡觉,早早期盼着年饭。
而父亲则负责张贴对联,我总是乖巧地帮他打下手,看着父亲将对联对折,双手用力一撕,上下联的切线是那般整齐,仿佛是用刀裁剪过的,父亲总会习惯性地念叨着“读书读得高,裁纸不用刀”,每每这时,我总是一脸羡慕地看着父亲,也暗下决心要好好读书,做一个像父亲那样有学问的人,和父亲一起将对联贴好,红红的春联透着喜庆。
终于,年饭在期盼中端上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并轮流向父母亲敬酒,享受着在过年时才有的美味佳肴,其乐融融。待我们肚子撑得鼓圆,母亲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我们姐弟五人,每人一份。饭后,母亲负责洗碗,喝得微醉的父亲边给我们生炭火,边唱着那首熟悉的《我的祖国》,我们姐弟有时也跟着一起哼唱,歌唱得最好的是小妹。夜幕降临,我们轮流燃放母亲买给我们的烟花,记忆中细叶玩过的花炮,我们儿时也都玩过,院子里洋溢着我们姐弟的欢笑。
“大人望种田,小孩望过年”,一年又一年,我们便在这样的年中慢慢长大。 那时候,父亲的额头还没有皱纹,母亲头上还没有白发,有的只是我们无忧无虑的笑脸。那时的年,满是幸福、快乐和期盼的味道。
后来,我们姐弟先后有了自己的小家,而我,因为身在异乡的小城,与父母一起吃团年饭的机会少了,而对团年饭的记忆却是那般深切。记得刚成家那几年,与大叶一起到乡下过年,不但年俗与记忆中不同,也远没有记忆中的年那般热闹,于是,总是念念不忘家中那些热闹幸福的年。再后来,年饭由我亲自操刀,一番锅碗瓢盆的奏响曲后,色香味俱全的年饭端上桌,却总也吃不出记忆中的年饭那般味道。
还好,每到春节,我都会回娘家。春节相聚的那几天,是家人们最忙碌的时候,特别是母亲,总是从早忙到晚,而她们因为心疼我独自在外打拼的辛苦,从不让我插手,我便在这种包容和关爱中坐享其成。也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我找到了儿时的年味,家人团聚在一起,哪怕是拉拉家常聊聊天,气氛是那么融洽。小家汇合成大家,那份亲情,那份温暖,那份相聚,成了我对年味的理解和诠释。
如今,回到家,看到父母操劳的身影,我主动拿起母亲择好的紫菜苔,走向厨房,洗菜时,看到遗漏的整根的紫菜苔,心中有些酸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那飘舞的雪花,染白了母亲的秀发,那岁月的风霜,将父亲额头的皱纹刻下,父母在这行走如飞的年中渐渐变老,而我,却不能常在身边,尽孝膝前,幸亏有姐妹悉心照顾着二老。
年初五,在姐弟们的不舍和母亲的泪眼中,我们按计划返程,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渐渐悟出了年又多了一份孝道的味道。
作者:每文 工作单位:湖北省黄梅县财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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