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10)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描写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方志敏和中共闽北分区领导下,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府,领导老百姓翻身求解放的故事。《红色年代》由长篇小说《船的女儿》(第一部)、《血战草鞋岭》(第二部)《信江泪》(第三部)组成。

第一部《船的女儿》描写一群在信江驾驭木帆船的普通老百姓,在方志敏的领导下,撑着自家的木帆船,为红十军运送军需物资的出资出力,出谋出策,舍生忘死,前仆后继,带着身家性命与日本浪人和汉奸卖国贼斗智斗勇的故事。

长篇小说连载:船 的 女 儿(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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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 的 女 儿(上)

第一章

10

一路上,夏万福愈想心里愈急,脚步飞了起来……
西边的天空映出了金黄的晚霞,信江河像一匹展开的彩绸,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漾,涌动着金光闪闪的波浪。
晚霞多么灵动美丽呀!
夏万福跑进家,气喘吁吁来到母亲身边,有些羞涩地央求说:“娘,读书时,我喜欢上万盛米行刘老板的女儿刘婷香,我要娶她为妻,你跟爹说,明日让人去说媒,好吗。”
“真的,”夏万福的娘听了一身轻松,愉快地说,“你也该娶亲了,娘会替你张罗的。”说完,她来到公公家,见到了她的老公说,“孩子他爹,万福刚刚向我说他要娶万盛米行的女儿刘婷香做老婆。”
“好事呀!”夏万福的爹笑着说,“刚刚还和爹说起这事。不过,万盛米行是大户人家,这个事我明早亲自去一趟,你在家准备聘礼,要厚重,不能让人家瞧不起我们。”
“好的,我知道了。”夏万福的娘高高兴兴地找了媒婆,又上街跑了好几家商店,为明天的厚重聘礼,整整地忙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刘婷香和娘回到了家。
刘婷香把提来的一篮子灯盏果放在爹的账桌上,说:“爹,外婆说你忙去不了乡下,特意蒸了一笼果,让我送来给你吃,让你尝个鲜。”
“小宇——”刘老板用手一摸,觉得热热的,一边叫着儿子,一边拿起一块灯盏果吃着,说:“唔,味道好,味道好”,他又吃了一块,说,“今年,外婆家的收成好吧?”
“外公说今年年成好,一亩田能多打好几十斤稻子。”香香说。
“好,多打粮食好。”刘老板想着这几天自己清理出的米仓正好装新米,不觉高兴起来说,“好吃,小宇没听见,快拿进去给弟弟吃。”
“好。”刘婷香走进厨房,把篮子里的灯盏果装在盘子里,朝院子里喊,“小宇,快来吃灯盏果呀!”
苏梅梅一听是香香回来了,赶紧回到自己房间,告诉他弟弟说:“别看书了,快去,香香回来了,她在厨房。你要放下读书人的臭架子,脸皮厚些;你未娶,她未嫁,正股八经谈恋爱,没什么可怕;她是个黄花闺女,纵使出点事,大家会顾着门风,都会包含的,不让走漏风声的。何况我会替你说话。年轻人在一块,干柴烈火。你姐夫就是那么强迫我,你姐姐就是这么依从他,不会丢人的!书呆子。”
苏来富听了姐姐的话,觉着有些刺耳。他想,他堂堂一个大学生,找一个中学生做妻子,还这么有辱自己?他放下书,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提着香水香粉,朝厨房走去。
他在门外看见香香用筷子把灯盏果装到盘里,就一脸笑容,语气甜甜的说:“香香,你回来了。从外婆家走路回来,辛苦吗?”
刘婷香看见苏来富朝厨房走来,神情紧张。她赶紧朝外面喊:“小宇,快来!吃灯盏果了!”
苏来富想,小宇来了碍手碍脚。他抓紧时间说:“香香,你看,我送你香水,香粉,是法国货,我专程跑广信府买的,你闻闻,香气扑鼻的。”
刘婷香看见苏来富要走进厨房,心想,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吃了亏也说不清。想到这里,她心惊肉跳。
她抬起脚刚要跨出厨房门,却被苏来富拦住了。
她鼓足勇气说:“你想干什么?让开!”
“香香,请你收下。”苏来富想拉起刘婷香的手,把香水香粉塞进刘婷香的怀里,让她抱住香水香粉。
“你是长辈!请自重!”刘婷香怒声怒气地说。
“你是长辈”的话语刺激着苏来富的心灵。他迟疑一下,不知怎么应对。
一霎那间,刘婷香冲出厨房门。
突然,苏来富想起他姐姐的话,一把抓住刘婷香的手臂,说:“别走,送你的东西还没有拿去呢。”
刘婷香正想摆脱苏来富,小娘过来了,说“香香,你是个读书人,要懂礼貌,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弟弟送东西给你,你能不理不睬吗?”
“小娘,我不能凭白无故接受他人礼物!”刘婷香虽然微笑着脸说话,但她心里却很讨厌这姐弟俩个,话语有些生硬。
苏来富用力一拉,刘婷香不自觉靠近了苏来富身边。苏来富嬉皮笑脸地说:“香香,两瓶香水小意思,算不了什么礼物,一点心意罢了。香香,我喜欢你,请笑纳。”
“你,”刘婷香用力摆脱苏来富,可是,手臂被苏来富抓得紧紧的,怎么也摆脱不了。
“我专程到广信府买的,真心实意,一片爱心。”苏来富嬉皮笑脸地说。
“无耻!”刘婷香脸一热,羞涩得发红;接着,一股厌恶,一股恶心冲上她的心头。她愤怒地骂一声说。
苏来富看姐姐在身旁,大胆上前一步,想抱住刘婷香。
刘婷香心里一急,下意识地一挥手,“啪!”一巴掌打在苏来富的脸上。
“你大胆!”苏梅梅一看自己弟弟吃了个哑巴亏,五火生烟,放下脸来骂,“你凭什么又骂人又打人?没教养的骚货!”
刘婷香的娘听见外面在吵,立即走出房间,看见苏梅梅一脸怒气骂自己女儿,眼睛一瞪,破口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刘家容不得你撒野!你们两个滚开!”
刘婷香放声哭起来,冲进自己的房间,“嘭”一声关上门。
刘婷香的娘看见苏来富手上提着香水香粉,又看见女儿哭着冲进房间,心里一下明白了。
她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把抢过苏来富手中的香水、香粉,“啪”一声砸在地上,骂道,“滚出去!”
玻璃瓶碎了,铁盒子裂开了,房门前的过道上充溢着一阵阵浓烈的玫瑰花香水的香味,白色的香粉洒满一地,香气一阵阵溢向店堂。
正在这时,刘老板的店堂前来了一批人。领头的是夏万福的大姨,跟着的是媒婆,还有八个轿夫抬着四箱聘礼,一匹匹的五光十色的绸缎,耀人眼睛。
“刘老板,万福万福。”媒人妞着身子,喜笑颜开地走近刘老板说,“恭喜你,夏家的万福公子看上您家千金香香了,托我来说个媒,盼望您成全这桩婚事。”
刘老板看见四抬箱的绫罗绸缎摆在店堂,五颜六色,耀人眼球,喜逐颜开;他听说是夏家的夏万福公子,这个接替父亲生意不久,却赚了不少银元的小老板夏万福看中了自己的女儿香香,满心欢喜。他从柜台里走出来,在店堂朝里喊一声:“香香她娘,你出来一下。”
刘婷香的娘听见老爷叫她,心里知道是夏家的媒人来了,她赶紧走出房门,看苏梅梅还没有走开,她憎恨地瞪一眼苏梅梅,显出大老婆的底气,说:“走远点,不准你俩出来!”
“香香她娘,是夏老板家来说媒,你也坐下,说个主意。”刘老板看香香的娘出来了,笑着脸说。
“万福这孩子我熟悉。他挺乖的,吃得苦,又勤劳;他和香香是同学,俩人合得来,挺般配的;我喜欢万福这孩子。老爷,女儿是你培养的,你说,你做主吧。”刘婷香的娘高兴地说。
她知道老爷培养女儿目的是想让女儿找个好婆家。夏家是大户人家,家底厚,在行业里说的起话。平时,夏家和我们又有生意往来,老爷对夏家也很了解。她想老爷会同意这门婚事的。她知道女儿爱的是夏万福,她自己打心眼里也喜欢夏万福。她想,老爷已经听明白她和女儿的心思了,一定会断了小老婆苏梅梅的念想。
刘老板端着水烟筒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来。他想,夏家几代人撑船,虽说撑船职业苦,但他家撑的是大船,房产十几亩,房子三大棟,家大业大,家底厚实;夏老板和自己生意往来十几年,他人品好众所周知,夏家是个端正人家。夏万福这孩子,他幼小就认识,人聪明,又肯读书,他接替父亲生意当老板后,生意比他父亲做得好,是个有前途有出息的孩子。他想,大老婆这席话也告诉他,她和女儿都喜欢夏万福。他看着大老婆的眼睛,说:“夏老板早上来过了,我同意这门婚事;不过,女儿是你养的,你更了解她的心思,还是你拿主意吧。”
“好,老爷这么开了口,我就做主了。”刘婷香的娘笑着脸,一板一眼地说“我和老爷意见一致,我们刘家同意这门婚事了。”
“好,这门婚事就答应了。”刘老板心里讨厌那个当先生的苏来富。他想,把香香的婚事尽快办了也好,免得小老婆整天缠着他说她那个弟弟的婚事。他满口答应,免得夜长梦多。他笑容满脸地说。
……
不久, 夏家的花轿抬到了万盛米行。新娘子刘婷香上了花轿。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新娘子来到了夏家。

(待续)

作者简介

王安中,江西省铅山县人,铅山一中退休教师。1962年分配铅山县电影院工作,主编《铅山电影报》,1978年,短篇小说《豆》发表于《信江文艺》,2003年论文《高中综合实践课程理论研究》发表于《上饶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五期。

1998年主编《综合实践活动教案集》(第一册、第二册),由宁夏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2000年主编《高中综合实践活动教学指导与课例精选》,由中国致公出版社出版。

申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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