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睡在我怀里
(文章就这样写的)
这几天小樱桃开始“闹觉”。
我们都说这孩子长心眼了。
其实呢,也是新生儿的猛涨期。她的筋骨、肌肉、骨骼,都在快速成长,有一种疼叫做“生长疼”。这就是眼下小樱桃为啥各种伸展、各种揉搓,各种憋得脸通红还夹杂着嘟嘟囔囔地莫名哭泣的原因。
我不舍得孩子哭。
栋那时候我奶水少,也没有经验。当年也没有大人在身边指导。一个月子也没给他吃奶粉,满月时才长了一斤。记得满月时,大他三天的磊被妈妈抱来,俩孩子摆在一起,感觉差了三个月。
当天我就觉醒了,赶紧买奶粉来喂。当年吃的奶粉是一个叫做“牙克石”的牌子。我们的小镇没有,得去20里地以外的另一个乡镇去买。每次都是我爸骑自行车去买。来回一个上午。我爸腿长,骑车慢,我们抱着孩子看他出门,两条腿在自行车上“噶呦,噶呦”。看他背影消失在公路南头,看他远远地回来。
那时的奶粉500克一袋子,栋吃三天。喂奶粉以后,夜里不再起来哭七八次了。从每次120毫升到每次150毫升,一个月下来,脸圆了,胳膊腿有肉了。
小樱桃足月生的,按照传统的生产日期早了两周。第一天来到,看她瘦瘦小小的在月嫂怀里,我就心疼了。大小号跟栋当年差不多,樱桃还重了半斤。当年也不觉得栋小,现在想来从五斤重的宝宝,长到一米八的小伙子。真是应了那句“有苗不愁长啊”!
小樱桃吃完奶粉抱拍会睡,睡踏实了放下还睡。只是会做梦,会一惊一乍地哼哼唧唧。有时会长长叹气,有时会突然大哭,有时会笑,有时也会被自己的屁惊醒。
她已经能看见近处的光影。手放她前面,她的眼珠会慢慢跟着转动。抱在怀里跟她讲话,不知道她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她脑海里还没有“声音”这个词汇概念。但她能听到这是熟悉的声音,充满安全感的声音。这个声音从她在妈妈肚子里就开始呼唤她的名字。这声音一定似曾相识、亲切熟悉。
我跟阳开玩笑,我们狮子座的小樱桃一定是有出息的大美女。我把等她“百日”说成等她百岁,阳笑着说那时候她就126岁了。我说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说到那时候,你们可以告慰下我。月嫂小万说,你不参加了?我说不参加了,老了,不爱凑热闹了。
三个女人都笑了。
从没有这样笑谈过生死。
对于“奶奶”这个称呼,从见到小樱桃那天就完全接受了。开始的时候,还觉得需要心里建设。虽然这个身份来的不突然,已经给了我九个月的时间做准备。可在见到她之前,心里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加上朋友们的询问和玩笑,更是让我有些恐慌。不知怎样面对生命中又一个“第一次”。
从见到她的那一秒就接受了。哪里还用什么心里建设,根本不需要。抱起她,凝视她,世界都是你的。这足以治愈一切的声音,她的呼吸,她的柔嫩肌肤,每一点都直击你的灵魂深处。这感觉,真的是千金不换,富可敌国。
上午我来到时,小樱桃正在闹情绪。饭点快到了,因为吃奶粉不能间隔时间太短,我们抱着陪她坚持等。小姑娘也有脾气,小脸蛋憋得通红,说尽好话都不行。我说,我们的宝宝修炼的第一个品格是“延迟满足”。
终于吃饱了。在我怀里乖乖睡了。环抱着躺下,在我臂弯里均匀的呼吸。我举着手机,写下这些文字。
我知道,从此在这世上,我又多了一根幸福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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