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信平丨也说老大

也说老大

作者：郑信平

晚上吃饭时抽空打开优酷视频，无意中点到《擎天无影脚黄麒英》，里面有个画面（情节)，洪森因为黄麒英救过他的命，在马老大叫他和一个女同伙去刺杀黄麒英时，良心发现，离开时留下了解毒的药，被马老大发现，最终被马老大一拳就着后脑勺，当场晕死。可见，帮派老大是多么的残忍。

那么，“老大”一词，到底是何意呢?查询百度，翻阅工具书，大致可归纳为。

一指年老。如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乐府诗集·长歌行》）；少小离家老大回（《回乡偶书》）；老大嫁作商人妇（白居易《琵琶行(并序)》）。

二为兄弟姊妹中最早出生的（长子女)，引申为古老。如“因为他的话是一个老大的国家想用反抗的精神，一下子返老还童，也就必定被富善先生视为梦想”（老舍《四世同堂·偷生》之四十一）。

三为方言用法，一般指木船的船主或船夫。如 “特委已经研究过了，决定把这项护送任务交给陈老大去负责执行。他是我们的老交通，在运河和太湖周围当船工快五十年了”（孙树棻《姑苏春》第五章二）。

四是表示很大，非常。如常说的老大不快、老大吃惊。

五指领袖、领导者，也引申为排名靠前的人或动物，进而引申为一个群体中领导者或最出色者。如部门员工称他们的经理为老大。

六指黑社会或团伙帮派的头目、首领。如“我胡彪依靠三爷虎威，脱胎换骨。还望各位老大，提拔提拔，我才能步步登高”（京剧《智取威虎山》第五场）。

因为一篇小短文在一个网络平台登出，于是和美女编辑聊开了。但她老是“老师老师”地称呼我，搞得我颇觉尴尬又难过呢。

虽然，我在读研时当过本科班班主任，也在民办高校兼职赚过饭钱，有过老师的经历，现在是某学院所谓的教授，但那是前加了“客座”两字的啊，毕竟不是真正的老师。况且，我一直自认为三人行时，有师的是我，为师的应该是他们俩，孔子这句话就是对我说的。

所以，我建议她称呼我“老大”为好。因为，我当时的那些小弟小妹们都是这么叫我的。虽然现在他们都已是不惑了，但电话中微信上，还是“老大”称呼不改，很是亲切，也勾起很多的回忆呢。

正如我在当地的旅游群里，有人每天早上八点左右都发条鸡汤，外加一个双手合十的手势，给我阿弥陀佛或节哀的错觉。虽然我知道这手势是祈祷祝福感恩感谢的意思居多，但这手势佛教也用啊，更有甚者用在某某某劝慰某某某亲人过世后的节哀话语后，最后来个这手势。故而老是会往这方面联想，很是不爽。

由此联想到彼，这思维发散得不大好，也是自己想多了。“老师”给我假大空的感觉，因为我肚里没货，当不了老师，故而对此称呼有逆反心理，倒是“老大”给我带来戴上了演猴戏时假面罩般的享受。现实中成不了，戴上面具，在自我感觉中体会做老大的滋味。这就是自欺欺人吧，但我想，适当的自欺欺人总比因在现实中实现不了而自暴自弃更好，阿Q精神有时还是有些积极作用的，至少它能满足我的虚荣心。

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是自己心性修养不到家，往东会被扯着到西，致为它所扰。还是得自我主静闭眼才对，不能要求他人。但“老师”或者这个手势，毕竟是客观事实，还是老大称呼的好。

其实，老大的基本义，是突出在大上，大即首，排头位，需要以身作则的同时，做好老大的职责，即需要懂管理，能将手下的一帮小弟各安其位，以此来达到最优的资源配置，发挥出他们的最大积极性，为组织作贡献。

而管理，则是一个系统性的大学问。人由呱呱坠地起就要过群体生活，而群体要有某种秩序，以便静时能够安全，动时有所遵循，所以要有组织。组织起来，要做大量的事，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不能不分工。分工了，人们各按职责，遵循制定好的条条框框，但偶有违反者，为了防止违反，不能不有管理，这就是组织的老大所要担起的责任。

因为组织有性质的分别，故而管理也就有性质的分别，进行管理的老大也就有了不同的称呼，如船老大管船，家庭老大就是可代替去世父亲约束弟弟妹妹的长子，企业老大就是老板，黑社会团伙帮派的老大就是团伙内部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土霸王大哥。当然行政部门的领导就不能叫老大了，但其要负管理组织的责任性质还是一样的。

管理表现为有人布置，有人听从。布置的好坏，关系到听从的顺逆，虽然最终都是执行，但执行的人顺心开心而为，效果肯定佳，由此皆大欢喜。如果是强行布置，罔顾事实，出自老大一人之主观意志，则往往是迫于淫威，敷衍潦草，对付了了得。有些则往往留一手，或者是事后使个绊，最终南辕北辙，目的没达到。像前面说的洪森，在女同伙用带毒飞刀刺伤黄麒英后，留下解药，与马老大要黄死的初衷相悖。

老大，犹如御者，赶着马车，在旷野中奔跑，要跑得稳，跑的顺，又不能落于人家后面，车中的人不感觉到颠簸，没有不适感，实属不易。如何做到让马跑得稳，跑得顺呢？理论上可能有千万种，我认为归结到一点，就是御者要做到心中有路，手中有术。

心中有路，就是要对前进的方向有个清醒的认识，预先谋划理清该走之路上所能遇见的各种困难。当然，这是就理想状态而言，实际中肯定会出现意想不到或与考虑大相径庭的情况，这就需要随机应变了。但，事先有路，这是大事，方向性出了差错，满盘皆错皆输。多少的黑社会、恶势力，应该没有多少是最初就定好了往黑道上走的吧，肯定是发展的过程中方向不明，管理不善，最终走向与人民为敌的。

手中有术，就要求老大们要懂得管理。是民主管理，还是老大一人说了算；是有令必行，还是时移事也易，时时更改；是刚柔并济，还是严厉高压，甚至暴力拳头说了算，等等。这些术，老大们拿捏得当，有的放矢，就能挥洒自如了。

这些术，如果宽而能得，能将团体管理好，那就不必严，因为约法三章总比法令多如牛毛好，如果不能得，则就只有遵章办理，或者手下不留情了。

当然，这里说的是法律法规范围内的老大（的管理），至于那些人民对立面的“黑”老大，则是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的啦。

(2020年12月15日)

文/郑信平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郑信平，江西玉山人，四川大学毕业，哲学博士，曾在乡镇、县级政府任职，挂职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现为中部某省地级市公务员。从事金融口工作。喜藏书、阅读，也喜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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