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周末特刊】李宝石：【爷爷的豆腐坊】（散文）
爷爷的豆腐坊
文/李宝石
叽嘎、叽嘎、叽嘎……
天没亮，凌晨三点，爷爷的豆腐坊就响个不停。灶火生起来，磨石响起来。
这时，大家都还在香甜的睡梦中，爷爷已经早起生火、推磨制作豆腐了。
爷爷在我眼里，他是高大、勤劳又善良的人。
磨豆腐如缺少帮手，常叫上我，那时的我也就十四、五岁吧，其实是使不上什么劲，只是爷爷一手推磨，一手要送豆子到石磨上，而丁字砻钩推手，必须平衡，家里其他人赶不上时，也可帮着借点力而已。
说起推磨，那可是苦差事，人们常说，推砻（磨）、踏碓、出牛栏，农村三累活。而这时的我往往是从睡梦中叫醒，推磨苦，打瞌睡苦，推完一趟，等下趟又得半小时，经常在磨坊，在灶口睡着。而我还真没少推磨，因爷爷缺牙早，我是经常帮爷爷磨炒熟的花生、芝麻、豆子、炒米，磨成粉爷爷便于咀嚼。
爷爷的豆腐坊生意是祖传的。等传到爷爷手上，同辈中同一门户就已有两家豆腐坊了，生意难做。
爷爷的豆腐磨坊很简单，面积不大，一磨、一灶一锅、一缸、一豆腐架（压榨豆腐），而盛放压好豆腐的架子就挂在墙上，不占地盘。作坊虽简单，豆腐却做得极好，祖传手艺，又爱动脑筋，虽然是卤水点的豆腐，一点也不觉得有酸味，很鲜甜。焖炒鲜嫩滑爽，煎炸外酥内嫩，饨、炒、炸、煮、卤均可，村民个个叫好！爷爷点卤，用的是竹枝扎成长约二尺的滕条，点卤不用石膏，常见他一手拿竹枝滕条，一手拿瓢（盛满卤水），一边倒卤水，一边搅拌豆浆，恰到好处至豆浆成乳状，加盖稍后，出缸，倒入豆腐模块里，经压榨多余的水分，就成白白嫩嫩的可口豆腐，神奇的很。
小时候，我常想，怎么不多的豆子就成那么多的豆腐了呢？还有人说，孔子因不明白道理，而拒绝吃豆腐？直到中学上了化学课才悟出其中道理。农家，因有豆腐废水，倒入粪池沤制，是上好的有机肥料，往往换来一年的农作物好收成。
制作好三缸豆腐，这时天也已大亮，爷爷赶紧挑上豆腐去赶集。从家里到集市有二十华里，等到了集市，刚好赶上闹市。爷爷的豆腐挑子往摊子上一放，有事人就离开，等回来，豆腐卖光，钱一分不少。
闲市时，爷爷也挑上豆腐到邻近几个村子吆喝：卖豆腐啰，（来）买豆腐、买豆腐……
如今，磨豆腐早已由机器替代，而我爷爷支下都已不再经营豆腐坊了。但豆腐是人们不可缺少的一样菜。偶尔回家，仍可听到那熟悉而亲切的豆腐叫卖声，“卖豆腐啰，（来）买豆腐、买豆腐……”于是，又让我回忆起当年爷爷的豆腐坊。
文中图片来于网络
作者简介
李宝石，笔名李谦，江西省于都籍。爱好文学，创作多见网络平台，偶发《中国乡村》《长江诗歌》《北方文学》《广播歌选》《青春岁月》和《现代文学》等纸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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