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在故乡,年在远方

面对一年一度的春节团圆日,数亿国人争先恐后的踏上归程,以至于每年都能演绎出若干亦歌亦泣的动人故事。今天是腊月二十七了,记得小时候从这天开始就算进入大年了,家家户户贴春联,小孩子们兴奋地穿街走巷鸣放炮竹,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不过说老实话,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亲人间抱团取暖谋求生存的需求也快速消减,大家庭变成小家庭,小家庭又有变成独立个体的苗头,年味越来越淡。既然大家各自都能生存的不错,相互依赖的紧密关系难免瓦解,团聚的必要性也在降低。只不过很多人背井离乡在外打拼一年来很辛苦,需要一个和亲人喝酒聊天的机会,何况故乡的长辈一直眼巴巴在盼着见一面,所以回家过年的传统得以维持。

即将面对的是我人生中第五十六个春节,此前大约有五十个年是家里度过的,和爷奶父母一起的大家庭,或者和老婆孩子的小家庭,享受天伦之乐。这两年哪怕只剩我一个人在家,除夕也要做十二道菜也要包饺子放鞭炮和守岁,苦也好乐也好都是人生应该品尝的滋味。

一个人在外度过的几个春节是这样的:上大学时由于寒假时间短而回家的路途单程就需要两三天,所以从大二到大四的三个春节是我一个人在学生宿舍度过的,那时自己买了煤油炉和炊具,过年时自己炒菜包饺子,闲下来写写散文诗歌,也不觉得孤单寂寞。

大学毕业十五年后,也就是上个世纪末,先后去俄罗斯做访问学者和读博,在俄罗斯的四年时间有两个春节是在那里度过的,那时候家有娇妻幼子,故乡有年迈的老母,而电话和网络刚刚起步,与亲人的联系主要依靠一个月才能往返一次的书信,过年贴的春联很快就被管理员撕下,说是有违宿舍管理规定,除夕夜与留学生们小聚后,会长时间凝望没有月亮的夜空,异国他乡的年过的是牵肠挂肚。

转眼从俄罗斯回国又是十五年了,十五年来沧海桑田世事大变,飞机高铁和手机网络基本实现了天堑变通途,距离几乎不再是问题,除了我这种极端情况:儿子在美国老婆在天堂。团聚的问题暂时搁置,这个春节我决定和朋友去滇南自驾游,在哈尼族的农家院里过春节。

无论走到哪里,故乡和亲人都会装在心里,无论遇到什么,都是一个人命中该有的际遇。尝试着走进陌生的领地,品味不一样的生活,滋润我们的生命。远方的年,或许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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