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张国臣||我 的 老 伴(散文)
我 的 老 伴
作者:张国臣
主编:非 鱼
我的老伴是我爸仅用200元人民币、60尺青斜纹、4双尼龙袜子的彩礼给我聘娶来的。
至今我们相濡以沫携手并肩走进了红宝石的婚姻段。资料说,结婚四十年我们把它称为红宝石婚,寓意着婚姻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珍贵。不但婚姻感情变得珍贵,我对她的称谓也悄无声息地变化着。
婚初,我们强于长辈,封建意识淡化,我是直接摒姓呼名的,呼得且亲亦勤。随着年龄的递增,孩子的干扰,工作压力家庭压力的增大,称谓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咳”“我说”,虽简单,但也能呼之即来。孩子们大了,老人们也都相继仙逝了,家庭压力小了,工作压力减了,她的身体亦一年弱比一年了,青丝变花发,百病缠身,但她仍无怨无悔一如既往默默无闻地为我奉献着,一日三餐持杯送盏,端碗来捧碗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深情地望着她忙碌的背影,从心底里发出:这是我的老伴!陪我一生的老伴啊!自此我对她的称谓又变了,大事小情,人多人少,皆呼之“老伴”了。
我爱我的老伴,爱她勤劳节俭的品质。婚后,我家虽不富裕但也不穷,用农村话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撑不着也饿不着。那时,她是民办教师挣工分,每月有五元的补助,我是代课教师,每月32.5的工资,我们都有承包地。她把这样的日子当穷日子过,一点一点地攒,从不奢望,素日皆不攀比,春节时添件新衣服和鞋袜也是奢侈。冬天她最时髦的就是一双棉靰鞡,夏天常蹬的便是一双水靴。那时的周未不像现在这样遵规,周六日就休,偶尔领导临时决定,或许两星期一休,美其名曰“大星期”。老师们是无暇顾及自己的承包田的。我在中学住校兼班主任,根本提不到照顾家了。家庭的重担压在了她的身上。她起早贪黑从锅台灶熬到田间地头,每天天不亮就干活,肩上扛着锄头,兜里装着馒头,在地里忙一阵,回来边走边嚼馒头,然后再去上班。好不容易熬个星期天,她不能休,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毫不吝啬地把酷热投向大地,人们躲进屋里或坐在树荫下墙根处乘凉,而她却顶着炎炎的烈日在地里拔草耪地放牛。在她的勤劳耕耘下,我家的收入不比别人差。
我爱我的老伴,爱她对工作一丝不苟。我老伴从不因家庭之事请假,她最能统筹安排,知道孰轻孰重,每天往返近二十华里,不论冬夏,风雨无阻。一旦学生误课,她就千方百计地补课,有时还请到家中。天气好一切尚好,恶劣天气她就成了孩子们的主心骨。现在家长接送,那时谁管啊!她牵着大的领着小的,老百姓赞叹说“这真是老母鸡领着帮小小鸡呀”,说的容易,做起来难!三十五年如一日,这才是最难最难的!她的善心没有白费,得到老百姓的赞誉,受到上级主管部门的表扬,授以“旗级德育工作先进个人”和“市级德育工作先进个人”称号,乡级和总校的表奖不计其数。
我爱我的老伴,爱她的善良孝顺,她对四位老人尽了孝,行了善,送了终。渐渐的,我一家四口转为城镇户口,土地交了回去,本该休息一下了,但她仍不辍劳作,稍有闲暇就帮助双方父母春种秋收。老伴从来不嫌脏,不怕累。特别是我的老父母病重期间她都陪伴左右,吃喝拉撒样样通手。对八十九岁的老岳父母更是倍加呵护。她不顾自身体弱多病,不论我们是在大连还是乌丹,每一年她总要多次探亲,陪父母于身边,享受天伦之乐,直至他们入土为安。
我爱我的老伴,她为我养育了一双优秀的儿女。工作和家庭的压力都没有压垮我的老伴,她忙里抽闲抚育着自己的儿女,怎样学知识,怎样做人。孩子们在她的教育下,顺利完成了学业,走上工作岗位。女儿在继续着我们未了的事业培育下一代;儿子是国企员工,从事电力事业,工作踏实认真,领导非常赏识他。
我深知:我的老伴是千百万善良女人的一个缩影,她有一颗菩萨心,我爱我的老伴!她的优点我写不尽说不完,如今,我不再摒姓呼名,不再喊“咳”“我说”,我直呼“老伴”,她也欣然应着。我想,我会深爱我的老伴,补偿年轻时少有的陪伴,老来作伴,安享余生。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张国臣,内蒙赤峰翁牛特旗人,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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