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84和死亡】/ 郭挺
老人、84和死亡
郭挺
走在大街上,感觉棉衣确乎是胀得松软了,额角不时渗出点水油子,真的有些热了,很明显的。前些日子,套再多的衣,也还只是感觉和肌肤贴得不够近,生怕冻了。
耳边不时几声鸟鸣,路旁的法桐,过不多久就会换上鲜嫩的叶子装,顾盼生姿。碰上几个老人,迎面而来三个老妇,戴着口罩,齐头并进,只差手挽着手。“马兰儿开花,要谁呢?”可惜,对面是我这个匆匆要上班的,虽说没有跑,可也不能和你们重温少时的游戏,老了骨质容易疏松,松了就不好再紧了。我只在心里默默:大娘,分散点,回家吧,屋里也有阳光的照耀。
非典的时候,一首《黄昏》,唱得我眼里都是一股呛人的84味儿。现在想想,这味道应该是安全的专属气味,可那个时候却拼了命要去逃离这个味道。但凡憋得久了,脑瓜儿要么生硬了,要么灵光了。本份老实的自己破天荒地求索得了张出门证,像笼中飞出的雀儿撒欢地不知该扇那个翅膀。可84的味儿还弥漫自己的每个细胞里,全没了刚跨出校门的窃喜。那一小会儿的狂喜激动冷生生地在脊背出了一层汗。
车上没几个人,我胆颤地来回了一次,鞭打的驴儿往回奔。又一个老头,提着袋子,甩着口罩。我连忙后退了两步,可还是急近了三五步。“大爷,这口罩还是得戴着”。“走了一路,有点子热,透个气,就戴,就戴”大爷倒有了些不好意思。看他戴好,离开。我又扭身望了望,父亲自从腊月二十六下来直到今天,四十多天了,宅在70多平的鸟窝里,真难为他了。因为平素他不在塬上挖树根,便在河边开荒种菜。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年夏天,还在靠河边的一处搭了个灶头。几根木头竖起,棚些茅草,再找些大石头,泥巴糊住,支口铁锅,倒也算那么回事儿。说真的,有次在那烧了回米汤,确实好喝。老爸最近时常流露要回老家的意愿,可一看母亲腰疼的老毛病犯了,便摆手不再提及。
同事刘的朋友圈说老父母不在了,一个群里也截了张讣告,陕西文坛徐剑铭先生也走了。最近死人这件事太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年轻的、年老的,因公的、因病的。又或其他种种,自己不想说什么,生死要是像我们一只脚跨过一扇门那么轻松就好了,有人离去,就有人伤悲。就像同事刘的父亲,我是得了老人家的实惠的,自己的小雨燕到他的铺子美美地洗了一回澡。老人弯腰把车轱辘擦的锃亮。现在我的小红雨燕还静静地待在院子,身上还满是灰尘。
拉短的影子浸着无能为力。中午的阳光还好没有慵懒,我狭窄的陋室,父母真对着电视,找寻从前的模样。路遇的老人们也都回了家吧。我给同事刘发了微信说些安慰的话,晚上下班再寻些徐老师的文章看看。此刻,趁着片刻的闲余,乱抹了些文字,似乎西边夕阳亲吻着山头,红红的,浓浓的。我揉揉了眼,把自己埋在工作中。
作者简介:郭挺,男,80后。生于长安,长于长安,工作亦在长安。长安故土,滋润我心,教书之余写诗、散文,以咏吾乡。亦有作品发表纸刊和微媒平台,现为长安区作协会员。《泾渭文苑》原创平台特邀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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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的皇甫庄,不变的柳青情】/ 郭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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