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善待亲人系列 《一碗儿母爱腾腾的热馄饨》
妈妈的味道
一碗母爱腾腾的热馄饨
文/崔鸿杰
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从小家穷,未曾吃过什么山珍海味,所以对于吃饭的认识在童年的记忆里也仅限于莜面烩菜、糊糊炒面、玉茭子面摊花儿等(指:玉米发面饼),一日三餐。即便是逢年过节改善伙食也不外乎就是饺子油炸糕,故在我十岁之前是从未听说过有一种长得酷似饺子的面食叫“馄饨”,更别说是吃过啦。
然而,就在我十岁的那一年,我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馄饨,而且还吃了一碗热馄饨,那种鲜美的滋味令我垂涎三尺,至今回味无穷。现在我也总喜欢喝一碗馄饨,但时过境迁,怎么也吃不出当年的那种滋味,因为那是一碗母爱腾腾的馄饨,饱含着"妈妈的味道"!实则和厨艺无关。
记得那一年母亲看我面黄肌瘦,不长个子,就领我去大同的二医院体检看病。结果显而易见,医生的结论是:营养不良,饿的,虚惊一场。
那是我第一次出门进城,才知道城里不同于农村。路的两边小商小贩很多,叫卖声此起彼伏,而且那种黑漆漆的路面(指:柏油路)上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泥土,貌似很干净。而且适逢盛夏,坐在路上就像家里的热炕头一样,十分的舒坦。据说这样的路叫“马路”,意为走马克思主义道路。
傍晚,我和母亲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国营旅社,屋子不大,里面仅放着两张铁床,紧靠窗户。窗户的外面是两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推开窗,看见很多人在树下聊天乘凉,其中一棵大树下还停着一辆脚蹬三轮车,上面用竹竿挑着一个塑料顶棚,一个围着白布围巾的中年妇女吆喝着:“馄——饨儿,五毛钱儿一碗儿......”调子拉的很长,有点儿像梆子唱腔(指:山西晋剧),很好听。
于是,我就趴在窗台上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像饺子一样的面食在热气腾腾的滚水锅里翻腾,香气弥漫扑鼻。不一会儿,人群开始聚拢,大家叽叽喳喳,你一碗儿,我一碗儿吃着香喷喷的“馄饨”。我好奇的问:“妈,还有这么小的饺子,煮着连汤也能喝?”母亲笑着说:“那是馄饨。”于是,我这才知道有一种小号的饺子煮着连汤喝的面食叫“馄饨”。
一会儿,母亲也给我买来了一碗儿热气腾腾的馄饨,“趁热吃吧,孩子!”我看着那碗儿馄饨,大约有六七个、小小的浮在碗里,汤汤水水的,上面还飘着几滴儿香油和芫荽沫儿,看着就想吃,一个字馋。
我一边大口的吸溜着馄饨,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好吃,味美汤鲜,皮薄馅香;一边问:“妈,您怎么不吃?”母亲笑着说:“你快吃,我以前吃过,不爱吃。”长大了才知道,其实是为了省钱,母亲不舍得吃。
记得后来,在我的再三坚持下,母亲只是喝了一小口汤,就吃起了自己家里带来的干粮:馒头,就着白开水,吃的十分香甜,那一刻脸上荡漾着微笑,很开心。直到现在,我也有了孩子,才知道其实只要当你看着自己的孩子幸福,无论自己过得多么艰难困苦那也是幸福着、快乐着。因为孩子的快乐才是父母幸福的源泉。
每当想到这些,我总是泪流满面,无限的辛酸,是因为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母亲不曾吃过一个馄饨;同时也幸福着,是因为我曾经吃过一碗儿母爱腾腾的热馄饨,妈妈的味道让我回味至今,萦萦绕绕,永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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