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作品代表画龙的最高水平,专家评价极高,却意外落选镇馆之宝
龙是中华民族最重要也是最有代表性的图腾,意义深远,所有的炎黄子孙对它都有特别的感情。因此,无论是雕刻、绘画等艺术作品上,龙的图案,是永恒的主题。尤其是绘画上,龙是著名画家的重要对象,由此还产生了“画龙点睛”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南朝梁画家张僧繇,据说他画的龙,活灵活现,只要点上眼睛就可以腾云而飞。这种传说,自然是夸大其词之言,不过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张僧繇的画龙技巧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遗憾的是,张僧繇的作品已经散失殆尽,没有一件流传下来。唯有一件《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还被认为是后人临摹之作。
直到到了南宋之后,画坛出现了一个叫做陈容的人,这才略微弥补后人看不到张僧繇作品的遗憾。陈容当过福建莆田太守、朝散大夫,但是他最为出名的,还是一手画龙的绝技。他自号所翁,画的龙在当时就是千金难得的珍品,被人称为“所翁龙”。据说奸臣贾似道一生,搜刮了无数民脂民膏,却因为未能得到一幅“所翁龙”而抱憾终身。
陈容画龙的时候,颇有点类似于“李白斗酒诗百篇”的感觉。他总是在画龙之前,要喝得伶仃大醉,然后在半醉半醒之间,突然大叫一生,随后仿佛像迸发了所有的灵感一样,从头上取下头巾,沾上墨水,然后信手涂抹。等到大体轮廓完成之后,再用毛笔细细加工完成。不管是整体还是细节,都是隐隐约约不可言状的妙处。
陈容的画龙水平,获得了后世画家们的一致认可。直到现代,仍然有22件作品署名作品的流传,其中国内11间,海外11件。然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件真品,是经过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专家认可的真迹,其中就包括广东省博物馆的《墨龙图》。
在有的资料之中,《墨龙图》又被称为《云龙图》,是同一类的作品。它是双幅绢本,纵长为201.5厘米,横为130.5厘米,完全以水墨烘染云龙,没有着色,便显得森严可畏,气势非凡。
在这幅作品之中,一条大龙腾云驾雾,威风凛凛,怒目圆睁,昂首傲视,张牙舞爪,显示出王霸之气。图中的运笔十分精妙,是以勾笔带出轮廓,流畅自如,毫无凝滞的感觉,仿佛浑然天成。龙身和云气之间,既有细笔的积累,又以粗笔大刀阔斧般的涂抹,举手投足之中,显示出当时画师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成竹在胸的深厚功底。
据专家分析,陈容醉酒后画龙,恐怕是言过其实,因为在浓淡处理之中,如此协调自然,绝非酒醉之人能够做到的。但是,陈容使用头巾来作画,也许是确有其事。因为这种巨龙的表现方式,也确实是当时南宋毛笔无法做到的。因此,头巾“泼墨”,并非画师的一时兴起,而是日久天长的积淀,展现出腾云驾雾的高超技巧。
这幅《墨龙图》陈容最大、最精彩的作品,代表了南宋乃至中国历史上画龙的最高水平,甚至影响超越了国界。在此之前的龙,要么是战国帛画时受人趋势的动物,要么是与人为害、象征自然之力的祸害,要么是瘦骨伶仃的可怜模样,只有陈容的《墨龙图》一出,基本奠定了龙的堂堂正正、威武自强形象,此后中国、日本的龙都或多或少能够在它的身上找到影子。
然而,这幅《墨龙图》的地位如此之高,却在2010年广东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评比中爆出了冷门。当时的专家对它寄予厚望,认为绝对能够入选,甚至排名榜首也不奇怪。然而,在网友们的投票中,它竟然只排到第11名,落选了“十大镇馆之宝”。
为此,专家的解释有两个,一个说法是认为网络投票不能做到雅俗共赏,像这种意义重大,内涵丰富的作品得不到充分的展现。另一个说法是投票的网友以广东人居多,具有浓厚的乡土情结。陈容及其《墨龙图》都来自于福建,很难引起共鸣。
两种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但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件国宝来说,根本用不着再证明什么。它得到的认可已经太多,早已是中国文化宝库中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