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一千多年的《兰亭序》,被发现是“赝品”,依然被视为珍宝

在中国历史上,有一座无法逾越的丰碑,那就是王羲之的《兰亭序》。永和九年的三月初三,一群文人在山阴城的兰亭修禊,吟诗作赋,王羲之为他们写序文手稿,抒发了当日山水之美和友谊长存,又发出人生苦短、生死无常的感叹,最后形成了这份精彩至极的佳作。历经两千多年,它被公认为“天下第一行书”。

然而,东晋时期的原本《兰亭序》早已遗失,一般认为是酷爱书法的李世民带着它一同埋葬于昭陵了。目前所看到的,都是后人的摹本。这种摹本又分两种,一种是钩摹本,一种是临摹本。

所谓钩摹本是用双钩填廓方法以笔单线直接写出空心字,再填上黑墨,以得到近似真迹的作品。在印刷技术并不发达的古代,钩摹本被视为最接近原本的,比如冯承素神龙本《兰亭序》就是国之重宝,现藏于故宫博物馆。

临摹本就简单多了,是当时著名书法家们,现场观摩揣测真本的笔意,临摹所写下来的,相信每一个朋友都曾经用这个方法练字。唐太宗时期,就让当时的褚遂良、虞世南等人临摹。最著名的当属褚遂良临摹的《兰亭序》,也被当作珍贵文物收藏于故宫博物院。

湖南省博物馆也珍藏一副珍贵的《兰亭序》,它是绢本的,呈现黄褐色,因此又被称为“黄绢本”《兰亭序》。它长为纵24.5 厘米、横65.6 厘米,在正文的末尾有“芾印”、“子由”两个朱红色的文印,虽然模糊,但依稀可以辨别。在卷首,是著名书法家、收藏家董其昌题书“墨宝”二字。

这显然只是摹本,那到底是谁临摹的呢?有一个题跋是明朝汉阳府通判许初的,他指出“右唐中书令河南褚公所摹也”。另外,清代史部员外郎王澍也题跋说:

此卷为河南郡公摹,笔墨之外别有一种超诣变灭之趣,当时醉态仿佛可见。往见褚摹刻本多矣,皆用我法,此本信天下第一迹也。

两位文人言之凿凿,在黄绢本之上,还有项元汴、贺天钧、唐宇肩、顾莼、梁章钜、梁同书、孙星衍等多人都留下了自己的墨宝。大多数人,都将其因为墨迹与褚氏的书体相似,而定为褚遂良的摹本。

但是,在这副字画被湖南省博物馆征集之后,经过多方面专家的考证,确定并非褚遂良的手笔。褚遂良的书法,以丰腴多姿而见长,即使是临摹本,也在有意无意之间,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比如说被故宫博物院中所收藏的公认褚遂良临《兰亭序》,与之相比,竟无一处褚书的笔画痕迹,看不到他的半点气息。因此,在当今书法家看来,这绝对不是褚遂良所写。

其实,在唐太宗时期,曾让许多名家临摹《兰亭序》,并赏赐给功臣学习。不仅有褚遂良、虞世南,还有欧阳询、赵摸、韩道政等人。理论上来说,这些临摹者都会留下自己的名字,但有可能该临摹者名气不及褚遂良,因此被人截去一部分。它是唐朝流传下来的,应该还有唐、宋、元人的题跋或者印章,却都一一裁剪,以谋取暴利。甚至连董其昌的题字,也被截去了一部分,挪作他用。

最先提拔的明代许初将其定为褚遂良摹本后,后来又指出是米芾所临摹的。后人跳不出这个圈子,纷纷附和,虽然也有怀疑,却只能提出“自鉴”的忠告。

就因为不是褚遂良的真迹,才让这本黄绢本的《兰亭序》不如神龙本的那么出名吗?也不是这样的,它最大的问题还是因为本身是在丝织物上书写。我们知道,在丝织品上写字,特别是写毛笔字和在纸上书写是一样的。由于化墨太快,它们迅速散开,使得在毛笔书法的细节不容易临摹出来。

但是,黄绢本依然是弥足珍贵的。不仅因为它是唐朝人所写,更是因为它完全能展现王羲之书写《兰亭序》的全貌,书风是大体一致的。很多人认为,它的蓝本应该就是《兰亭序》真迹。这个假设比证明它不是褚遂良的手笔,更为难判定,不管如何,您如果去湖南省博物馆,真该欣赏这幅旷世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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