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公主受到外戚欺负,忍辱负重不敢声张,留下“沁园春”典故
东汉建初年间,汉章帝刘炟在外巡游,被一处别致的庄园吸引。这座庄园没有当时那种堆金砌玉的奢华,反倒是处处体现出清幽别致,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汉章帝命人放慢了驾车速度,有滋有味地在园外欣赏了一番,随口问虎贲中郎将窦宪:这是何人的?
当下窦宪不敢作声,因为这庄园就是他自己的。虎贲中郎将是汉朝虎贲军的直接指挥者,专门负责守护天子的安全,以他的经济实力,完全是购买得起的。更何况,窦宪还有一个身份是汉章帝的大舅子,他的妹妹窦氏正是此时的皇后。
既然如此,窦宪为什么不敢承认,支支吾吾呢?原来,这座庄园来得并不光彩。这是窦宪从沁水公主刘致手中以极低的价格巧取豪夺而来的。汉章帝和沁水公主都是汉明帝的儿女,借给窦宪几个胆子,他才敢告诉汉章帝呢?
汉明帝一共有11个女儿,就是这位沁水公主最美丽也最受他的喜爱。汉朝美女比比皆是,但沁水公主的美是出类拔萃而又与众不同的。相传她端庄美丽,仪态万方,不苟言笑。在她的一生中也没有当着外人的面笑过几次,是典型的冷美人。
这和周幽王的宠姬褒姒是一模一样的,大凡这种不爱笑的美女,一笑起来自然是倾国倾城。为了让女儿开心,汉明帝费尽周折,终于在沁阳城东北三十里的沁河北岸找到了一片竹林。这片竹林依山傍水,明朗幽静,实在是块好地。汉明帝花费了千名劳工,历时一个月时间,专门为爱女打造了这座独特的庄园,并且取名叫做沁园。
这座庄园,也是汉明帝为沁水公主准备的嫁妆。不久后,他就将公主嫁给了高密侯邓乾。邓乾是东汉开国功臣、云台二十八将之首邓禹的嫡长孙。这样的安排,可见汉明帝有多么重视这位公主。
然而,就在十多年后,这座公主作为嫁妆的庄园居然被国舅窦宪给夺走了。史书并没有记载窦宪以什么样的手段得逞的,想必就是趁人之危,极尽巧取豪夺之能事。窦宪为什么敢这么做,还不是仗着皇后的撑腰。(宪恃宫掖声势,遂以贱直请夺沁水公主园田——《后汉书》)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公主明明受了欺负,却不敢声张,更不敢向汉章帝告状。也许她性格本身就是如此柔弱,也许窦宪太过跋扈,也许她不想让帝后因此不和。总之,被先皇视为掌上明珠的她,竟然将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了。
话说回汉章帝这里,他看到窦宪久久不回答,心中很是疑惑。窦宪也是为难,他如实说了怕牵扯出公主,不说又怕是欺君之罪,顿时汗如雨下。旁边的虎贲准备代替他说话,窦宪却暗使眼色,压住了自己的手下。
汉章帝看到他们这样的表情,虽然不明就里,但游玩的兴致立即冷淡,说了一句回宫,便匆匆走进了马车。
他并没有忘记此事,后来经过调查,得知沁园的主人原来就是窦宪,也得知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他大怒之下,叫来窦宪,将他骂得狗血淋头。窦宪虽然磕头道歉,也未能平息汉章帝得愤怒。还是窦皇后听说此事,匆匆赶来,穿上下人的衣服向汉章帝赔罪,才算平息了天子的怒气。
不过汉章帝还是让窦宪将庄园退还给公主,此后再也不重用他。后世文人由此感叹,沁园的典故也开始形成,并且见诸于各种笔记之中。到了唐朝,“沁园”进入音乐领域,形成了著名的词牌“沁园春”。
至于说窦宪,似乎此后并没有收敛。在汉章帝驾崩后,窦皇后升级为太后,掌握实权后,他玩得越来越大,竟然刺杀宗室刘畅,嫁祸蔡伦。为了戴罪立功,他请求出征北匈奴,胆大妄为的他一不小心打得北匈奴惨败,功劳不亚于卫青、霍去病。北匈奴从此再也不敢窥觑汉朝,远走欧洲,又杀得当地鸡飞狗跳。
最后窦宪还是因为玩得太大,竟然有谋朝篡位的野心,被汉和帝及时发现,赐以自尽。一个这么如此杰出的大将,落得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