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家族支系迁徙考略
2001年2月，陕西省旬阳县尖山乡发现了一部以范仲淹家族为主线的范氏家谱及范仲淹塑像。这是继辽宁省灯塔市柳合子镇发现手写本《由宋入清范氏家乘》之后的又一重大发现。此谱为高平堂《范氏大成宗谱》，木刻活字印刷，现存八卷300余页，较辽宁发现的手写谱体例更为完备，史料更为翔实。这些史料对于我们今天研究我国人口迁移史、古代宗族制度、民俗学等方面的课题，都有着十分重要的价值。
本文谨以高平堂《范氏大成宗谱》所展示的史料为主线，同时参照辽宁、广东、福建、江西、四川等地发现的不同版本的范氏族谱及有关史料，揭示范氏家族向全国各地迁徙的过程和脉络，证明范氏家族的若干分支是客家民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以此证明三明市所辖地区在客家人几次迁徙过程中的枢纽地位和作用。
一、范氏源于晋国，自周汉诸朝，延至于今，相继两千余年。先世乃尧帝裔孙杜氏之后，周封为杜伯，亦称唐杜氏。周宣王时大夫杜伯无辜被杀，其长男显叔奔晋，晋君委以士师(法官)，其后子孙以官名为姓，是为士氏。至显叔第五代孙士会，名大禄，字柏元，号武子，为晋国大夫。春秋时，武子历辅晋国五君而主盟诸侯，因功受赐国爵，加封太傅，执掌国政，周定王十五年(前592年)封高平侯，以食采于范田为氏，乃有范氏。其望出高平，因以“高平堂”号之。高平堂《范氏大成宗谱》修纂和刊印于清嘉庆十一年(1806年)，嗣孙范翼有撰序，原本九卷，由于历经风雨沧桑，辗转藏匿，今仅存残本八卷，谱序及世系文字多漫漶残损，部分残破难辨。经对谱目残片及残存书卷进行拼接考证，初步了解本谱所记载的范氏族系有：历代世系、茗山庄世系(包括如仁公世系、如义公世系、如信公世系)、杨桥庄世系、长岭世系、泉塘桥世系、横山世系、王家畈世系、白杨林世系、金范世系、谭祈世系、陈家庄世系等。可见范氏家族的门系之庞杂。罗香林先生在《客家源流考》中指出，中原先民经五次南迁而形成客家人。中原人民第一次大迁移，是由五胡乱华侵扰割据所引起；第二次南迁，由安史之乱和唐末黄巢起义引起；宋时，由于金人元人的入侵，客家人之一部分，再度迁徙；明末清初，由于满族入主中原，民众再次分头迁徙，被迫散居各地。相当一部分人，迁入四川、陕南、鄂西北等遭兵火毁灭之地，重新开辟垦殖，即是第四次迁徙，史称“湖广填四川”；第五次迁徙在清后期，以太平天国为主线的国内革命战争，导致人口的大量走死逃亡，客家人纷纷迁往南至雷州、钦州、广州、潮汕等地，有的则飘洋渡海外迁至香港、澳门、台湾、南洋群岛各地，甚至远至欧美等地。从《范氏大成宗谱》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除东晋永嘉年间的第一次中原人民大迁徙之外，其余四次大迁徙几乎都有范氏家族的足迹。唐高祖武德六年(623年)，范氏51世范履冰登进士第，位及丞相，生三子：冬芬、冬倩、冬昌，俱进士第。天宝十四年(755年)冬，安史之乱爆发，关中和中原地区人民络绎不绝迁往南方。在这次迁徙大潮中，范冬芬一支迁居徽州，成为徽州始祖；唐懿宗咸通十一年(870年)，范冬倩之孙范隋，字以亨，由河南开封率家渡江迁居苏州吴县，范隋是为苏州范氏始祖；范冬昌之孙范平，唐宪宗元和间宾贡，先迁苏州吴县，后又迁居豫章(今南昌)丰城大顺山前及槎村等地，为江西范氏始祖。范平与妻甘氏，生子一，曰范俊；俊生子三：暹、逢、进。暹无传谱；而逢生子三：克昌、克宽、克仁；进生子一：克圣，居丰城大顺山前。宋宝(1253～1258年)中，大理寺少卿范应铃续修《范氏大成宗谱》时，以范逢为丰城一世祖。克昌又生处仁，处仁生六子：隽、延、进、暹、聪、迈，分别居住于丰城南街、社林、石井、龙堂、古陂、铜门、赤塘等处；克宽生子二：宣、宰，宣居丰城固庄，宰居丰城东泽；克仁生子一，曰进，迁居长安范坊等处。由宋至明，范氏子孙日益昌盛，因多种原因不断向外迁徙，诸如福建宁化、清流、上杭，陕西长安，河南开封，江苏南京，浙江钱塘，江西九江、瑞金、兴国、井冈山，湖北武昌、监利、大冶、英山，湖南醴陵等地，星罗棋布，散处四方，莫不以南昌丰城大顺山前为其发祥地。其中，31世孙乞俚、经孙由小岭迁居福建，小岭丽川兄弟六人迁居清江浦。尽管《范氏大成宗谱》残破不堪，而且其中不少卷页已无法辨认，然而，研究卷首《丰城范氏析居总目》，我们可以看到其子孙向全国各地迁徙的分布情况。此谱目以范逢为一世祖，直至修谱时的34世，虽然重点收录的是克宽的裔系，但从中也不难发现，范仲淹家族迁徙频率是何等之高，分布范围又是何等之广。
二、在整个范氏家族的迁徙史上，迁居福建(主要是今三明市辖地)的一支范氏族系在客家民系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它是唐末黄巢起义所引起的中原人民第二次大迁徙的一个缩影。据范氏族谱记载，唐僖宗乾符元年(874年)，范氏61世孙范坤(据考当属范履冰第十代孙，范逢第六代孙，范克仁由丰城返迁长安之第五代孙)率家离开长安范坊，迁居福建汀州黄连县攀龙里(今三明市宁化县属)，为宁化范氏始祖。至64世范如节之长子范衡、三子范衍，一度远迁至湖南醴陵，后又返迁福建清流，旋又由清流迁徙宁化县石壁村。范衡之子十郎，官长汀县丞，先居宁化县黄连岗石壁村。妻徐九娘、梁氏、张三娘均封宜人，共生11子，以百字为排行，自百一郎至百十一郎。因族人聚集石壁村，人满为患，难以发展，十郎乃携家人又迁至汀江之滨的上杭县城福寿坊中街开基创业，自号“宁壁”。宁壁即为江南范氏入闽迁居上杭之始祖。宁壁后裔共分11房支系：百一郎：字松冈，妻温氏，定居上杭岩头埔(今湖洋乡岩头村)，其后裔有迁居上杭县城关，亦有外迁武平县大禾、民主、东留，更有远迁广东兴宁、翁源，江西会昌、信丰等地。百二郎：字柏冈，妻刘氏、婴氏，其后裔迁居龙岩上车(今新罗江山乡)、万安等地，分支又迁居湖南长沙，广东大埔青溪及英德、信宜等地。百三郎：字梅冈，妻蔡氏，迁居永定古木督(今永定县金砂乡上金村)、峰市，其后裔有迁居江西瑞金以及广东增城等地。百四郎：字峰冈，妻潘氏，迁居上杭太古村，长汀县城关水东坊及夏地、刘坊、芦竹坝、水口等地，其后裔有迁居永安、宁化以及广东嘉应州松口等地。百五郎：字庆冈，妻婴氏，居上杭太拔、蓝溪、溪口，其后裔分迁长汀圭田、田撩内外坑、安仁、天山，漳平县新桥，永定县书华、分水凹以及江西瑞金、于都、兴国、赣县、万安、遂川等地。百六郎：字号冈，妻饶氏，定居上杭土埔，其后裔迁居连城以及广东大埔等地。百七郎：字彩冈，后裔有分支迁居江西鸭婆坑等地。百八郎：字歧冈，妻李氏，定居上杭安乡、武平象洞等地。百九郎：字九冈，妻赵氏，定居上杭中都镇黄坊，其后裔有分支迁居广东梅县、程乡等地。百十郎：字远冈，妻陈氏，迁居广东大埔青溪桃源，其后裔析居蕉坑、车礁滩、三河坝、饶平、三饶、丰顺、潮阳、揭阳以及福建永定大溪、溪南里，广东韶关、英德、阳江以及台湾等地。百十一郎：字铁冈，妻官氏，定居上杭蓝溪定仿、载丰、元里等地，其后裔有分支迁居长汀、小夸、黄坊、园当等地。据各地《范氏族谱》记载，范氏后裔于明代迁徙华南各地甚众，尤以广东为最多。清初，闽粤范氏有不少分支迁居台湾，卜居在今屏东港、新竹、苗栗苑里、桃园中坜、高雄美浓等地，范氏目前总人口57000多人，为台湾第51大姓。宁壁范氏从“百”字以后排序，即66世“宜”字起派，共40字，至106世。上杭范氏宗祠内刊立的范氏派语为：“宜家敦大道 积善发长祥 心正天为佑才会国有光 治垂皆久远 和气自兴邦 永代声名著 前人世德扬”。
三、行文至此，我们不能不对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的脉系做些深入研究。范仲淹(999～1052年)，苏州范氏五世孙，行六，字希文。关于范仲淹与唐宰相范履冰的血缘，辽宁灯塔市发现的《由宋入清范氏家乘》记载说：“范履冰生二子，长冬芬，次冬倩。冬芬生昆光，昆光生正始，正始生远，远生隋，隋生梦龄，梦龄生赞时，赞时生墉，墉乃文正公之父，仲淹为范墉第三子。”高平堂《范氏大成宗谱》亦记载说：范仲淹“出生于苏州吴县，两岁而孤，随母适长山朱氏，从其姓，名说。既长，感泣辞母而去。大中祥符年间举进士，始还姓更名。晏殊荐为秘阁校理。仁宗朝迁吏部员外郎，权开封府，性情豪爽”。宝元初，因抨击宰相吕夷简多用私人，谪知饶州，后任西溪盐官。与尹洙、欧阳修等人被指为“朋党”。康定元年(1040年)，范仲淹以龙图阁直学士经略陕西，联合羌族积极防御西夏，颇受羌人尊重，因称之为“龙图老子”；旋拜枢密副使，进参知政事，又联合富弼等实行“庆历新政”。“新政”仅推行半年就被罢职，出京任河东陕西宣抚使，迁户部侍郎，徙青州，卒赠兵部尚书，谥文正公，葬洛阳万安山下。以《岳阳楼记》抒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胸襟而名显天下。宋皇三年(1051年)作家谱序。据《由宋入清范氏家乘》记载，范仲淹生四子：长子范纯佑，字天成，生于宋仁宗天圣二年(1024年)，少有奇才，官至监簿，奉父至孝，终身未离父母，不幸49岁病逝；次子范纯仁，字尧夫，生于宋仁宗天圣五年(1027年)，进士及第，大学士，官至礼部尚书；三子范纯礼，字彝叟，生于宋仁宗天圣九年(1031年)，少举进士，中大夫，官至尚书右丞、提举等职；四子范纯粹，字德儒，生于宋仁宗庆历六年(1046年)，官至户部侍郎、安抚使等职。在范仲淹的后辈中，范纯仁在兄弟四人中影响最大。两部家谱的共同点就是二者均系范纯仁的后裔。对此，《范氏大成宗谱》记载颇详：纯仁生三子：正民、正思、正路。而按照正史记载，范纯仁仅有二子，长正平，次正思。正平是否正民的别名?正路一支是正史的遗漏亦或是其他原因?目前尚无法定论。姑且作为对正史的一种弥补来采纳了。《范氏大成宗谱》记载说：正路官至知府，生三子：直英、直声、直显；显生一子，曰进伯，进伯生一子，祥宽；祥宽生五子：廿一郎由龙塘分迁吁江，廿二郎居东泽，廿三郎居殷墟，廿四郎居山前，廿五郎居龙塘。二十五郎名，字舜交，生于龙塘后泉里，政和八年进士，任抚州议曹、处州议曹、节度推官、签户部左司郎，怒斥秦桧“以私意害公”，绍兴十年出知剑州，后避乱迁居湖北大冶，生二子：德邵、德勋，转徙吴西。德邵任通判通直郎，德勋淳熙元年(1174年)举任知府。邵生一子，名行修，修生子名如埙，守业横山，复迁宫台。“当是时也，谱箧于家，适遭元末红巾变乱，兵火流移，谱牒残缺，簪缨勿替”，惟有派语20字传世：“仲纯正直公 良士宗文伯 淑子希昌彦 友善可弥安”。 明朝洪武七年(1374年)，居住在宫台里的范仲淹十世孙范俊，字钟山，由儒学生岁贡入监，官至左签都御史中顺大夫，后疾终于官俸。俊生五子：长福三，居茗山；次曰用，居杨湖堡；三曰宣，居白杨林，于嘉靖年间，任浙江桐乡县知县；四曰有明，居吴王堡；五曰华，居河泾城山堡出户十甲。华生一子，曰子崇，嘉靖间，因捐谷两万余石，赈济闽中旱灾饥谨，敕赐知府义官，圣旨建牌坊、义坊，后毁于战火。范氏家祠有堂联赞曰：“春秋五代大夫第，唐宋两朝宰相家”；并有七言律诗一首续为派语：“士文正启攀凤翼英贤广登恢先声 国安清实家道裕 恒德良贻瑞光明 才秀崇经本立大 济美效勋耀华廷 中和荣兴泽定久 永世亿万庆长春”。另据《绿之旅》中《范氏之族谱》载：范仲淹之孙范祖禹，为宋谏议大夫，自苏州吴县迁居福建清流开基，七世孙范元冈，原居宁化石壁村，于嘉靖元年(1522年)迁居广东大埔。这里的范元冈，是否就是前文所引述的“宁壁”后裔百十郎范远冈呢？有待进一步考证。
四、明末清初，湖广及闽粤赣兵燹连年，灾荒不断，大批灾民纷纷向川陕鄂三省接壤的秦巴山区迁徙。居住在广东嘉应州长乐县的范氏，迁粤始祖范敬茂，生于南宋宝六年(1258年)，据考当属“宁壁”百一郎松冈后裔，宋末元初战乱中由“宁壁”迁往嘉应州之兴宁县，后又迁往长乐县定居。“自始祖敬茂公，在粤者计十一世”，“延及十一传而后，天灾告警，饥谨荐臻，至是室家之萧条也益甚。”至乾隆六年，范氏由闽入粤第11代孙范端雅远迁四川华阳，端雅为范氏迁居四川华阳之始祖。长乐范氏从乾隆六年入川，辗转迁徙，历尽艰辛，到光绪年间，范氏在华阳已“世阅十八，人计千丁”。在长乐范氏西迁四川、定居华阳的过程中，范端雅及其第四子范璧是两个十分重要的人物。范端雅，一名钦若，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生于广东长乐县，卒于乾隆十二年(1747年)，享年65岁，是范氏迁居广东长乐的第11世孙，亦是长乐范氏的入川始祖。乾隆六年(1741年)，范端雅携五子金、锡、璋、璧、玉及其家眷远迁四川，先居川南叙永之永宁县，乾隆十二年定居川西华阳县石板滩巫家桥(今属新都县，距成都市区20公里)，范端雅虽然只在世65年，但是，其妻廖氏却在世90余年。廖老孺人在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病重时对其子孙说：“食贫居贱，遭逢多难，弃其故土，其间迁徙无常，尔父又厌世早殁，托神天庇佑，尔兄弟各置田产。今年逾九旬，五代一堂愿毕矣。”可见，客家人西迁的历程是何等坎坷，其创业精神又是何等艰苦卓绝。范璧，字对扬，范端雅第四子，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二月出生于广东长乐县横陂约泥坑甲增古塘寨内。乾隆六年(1741年)随父亲范端雅入川，先侨居川南之永宁县，娶“永邑名族”曾仁之女为妻（曾氏亦系广东客家人），乾隆十二年(1747年)迁居石板滩巫家桥，其父范端雅公当年病逝，后兄弟分家各自立业，范璧与长兄范金一起生活。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购得张姓田产，后家境逐渐富裕，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范璧与范金分家，于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又买得清水沟冯姓田宅。次年，范璧将石板滩产业赠与长兄范金，偕母亲廖氏、妻子曾氏及六子云泰、云舒、云程、云中、云高、云从，全家迁居清水沟，不久又重建宅院。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尊父遗命建成范氏宗祠，又置办田产作为祭祀先祖义田。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正月，范璧召集子孙，叙述家族迁徙历程，垂训蒸尝义田之遗义，戒勉子孙“箕裘永振，无改父道”，并订立《蒸尝戒约十四则》、《蒸尝条例二十则》等，使范氏家族的宗祠管理、蒸尝戒约、族规家法逐步完善和规范。如果说，范端雅率领家人长途跋涉，辗转迁徙，几易其地，为家族在四川的安居、稳定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的话，那么，范璧则为范氏家族在四川的繁衍、繁盛，家族文化的振兴等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据1950年的统计，当时龙潭乡一乡就有范氏后裔300余户、1700余人。到1989年续修《范氏族谱》时，华阳范氏子孙已有1000余户、4000余人。
五、与广东长乐范氏西迁的同时，江西丰城范氏各房系的子孙们也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卷入了乾隆初年的这场迁徙中。从《范氏大成宗谱》残本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江西丰城范氏这次大迁徙人数最多的是茗山庄，其次是杨桥庄，发轫于第30代“攀”字派，高潮形成于“凤、翼”两代，大多是父子相携，夫妻相依。这里，让我们从浩繁的卷帙中略举数例，再去追寻丰城范氏家族大迁徙的足迹：茗山庄如仁派下子嵩公世系：第29世范启珠及其子攀增、攀雎、攀演，孙凤翔、凤周、凤明等迁居四川；第30世范攀淹及其子凤昂、凤炳、凤桂，俱迁居四川瑶池坝。茗山庄如义世系：第30世范攀玉四子：范凤仁、范凤义、范凤礼、范凤智。范凤仁及其四子翼杨、翼虎、翼起、翼佳携带妻室子女于乾隆三十年左右迁居湖北郧阳府郧阳县；范凤义及其三子翼文、翼才、翼众迁居陕西省镇安县东乡孟里宽坪铜沟一带；范凤礼及其子翼得迁居湖北郧阳县董河；四子范凤智，迁徙记载不详，无考。此外，还有范凤拔及其子翼朝、翼柏、翼顺、翼仲、翼明迁居陕西省镇安县东乡黑沟；范凤选及其子翼伯、翼伥迁居陕西省镇安县十八子寨；范凤□及其子范翼侯、范翼传、范翼杰、范翼何迁居陕西省镇安县玉皇庙、毛家坟、玉家骢，旬阳县小江河以及湖北英山等地；范凤连及其子翼太、翼顺、翼众，孙英强迁居陕西、湖北接壤的旬阳县仙河里尖山沟及湖北郧西县马家庄一带；范凤鸾、范凤鸣兄弟及其子孙迁居四川渠县万寿里大地湾。茗山吕浦砀如信世系：第31世范凤龙及其子翼珍、翼宝、翼全、翼定，俱迁居陕西省宁陕镇左家崖以及旬阳县河里韩家垭等地；范凤龙之弟范凤虎及其子翼珠、翼剑、翼璧，俱迁陕西旬阳县韩家垭。第32世范翼如及其子英杰，迁居陕西省镇安县；范翼铉及其子英盛、英富、英仁、英义，迁居湖北省竹溪县牌头岭蒙溪沟；范翼穆、范翼盛，迁居陕西省镇安县小干沟。杨桥庄循文公派下世系：29世范启邦及其四子俱迁湖南平江县；范启治及其子攀贞、攀达、攀桂、攀麟，俱迁湖北武昌官山岭洪塘角。30世范攀礼及其子凤贵、凤贞、凤祥，迁居四川童川府射洪县源流乡草房沟；范攀选及其子凤举、凤榜，迁居四川童川府射洪县柳树镇；范攀俊、范攀周、范攀秦、范攀楚、范攀广等，同时分别迁居四川射洪县罐子垭、成都府彭县黄村等地，其子孙在此地世代繁衍。31世范凤珩，及其子翼大、翼正、翼礼、翼义、翼秀，俱迁居四川成都府华阳县秦皇寺等地。此外，从《范氏大成宗谱》的残片中还可看到，杨桥庄循文派下世系“翼、英”两代也有迁居陕西省兴安府平利县等地者，限于篇幅，此不一一列举。至今范氏家族在川陕鄂很多地方形成了聚族而居的自然村落，有的甚至成为当地大族。值得注意的是，迁居四川华阳的范氏家族有两支源流，一支是广东长乐范氏，一支是江西丰城范氏。长乐范氏入蜀始祖范端雅携妻廖氏率领五子(金、锡、璋、璧、玉)，丰城范氏范凤珩携妻金氏也率领五子(翼大、翼正、翼礼、翼义、翼秀)。但是，据四川省客家研究中心对华阳范氏家族的调查，其渊源只有长乐范氏一支。是两支族系的统合，或是年代久远的混淆?愚以为值得进一步研究考证。上述事实说明，迁居川陕鄂的范氏各支裔，与闽粤赣地区的范氏家族同出一源，一脉相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三明地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成为客家人迁徙的中转枢纽。所以，表现在范氏家族生产生活各个方面的习俗，就有着许多共同的文化特征。到了20世纪末，华阳范氏家族仍坚持每年举行扫墓和祭祀。农历二月初二日，范氏子孙要到石板滩巫家桥祖茔祭祀迁蜀始祖范端雅；二月初三日祭祀迁蜀二世祖范璧。1992年范氏家族集资2万元重修范璧墓，墓周砌石，立石碑、石供桌、石栏、石阶，气魄之宏大，无不显示出范氏家族尊祖敬宗的传统。在陕南旬阳县的范氏家族，除了清明、七月半等节日焚化香烛纸钱祭祀祖宗外，每逢年关，家家户户都要清洁神龛，摆设香案，用红纸更换神牌，神牌前安放八仙桌，桌上摆设蜡烛、香洞、香炉、奠酒壶、爵杯等祭器。表现特别突出的是对范仲淹的崇敬，范氏各户争相供奉淹公塑像，经过族人的商议，他们按照各家的长幼排行确定供奉的次序，并依照这个次序于每年正月初一敲锣打鼓，燃放鞭炮，举仪仗迎送淹公遗像，轮流供奉，至今仍为当地的习俗。（作者：陈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