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醉酒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三部,《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办公室的姐妹们闲聊中说到自己在宴席上看到的种种醉态,好玩,遂笔录之。
醉 酒
文 ‖ 张亚凌
一直想不通酒为何物,直教多少老少爷们为之以身相许。我几乎是滴酒不沾的,不论什么场合什么酒,极端到将“不喝酒”当作自己的某种不可逾越的底线,倒不排斥好玩似的看男人们酒醉时的千姿百态。
一种男人,不管喝多少,不呕吐不胡说,倒头静睡,一觉醒来,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这种男人让人疼惜,呕吐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酒精的刺激。这种醉态的男人,一般有担当能务实,不抱怨,有毅力,只给家人自己能付出的努力,绝不添堵,哪怕自己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身边这种男人不少,为人谦和,做事稳当,且平日里既不油嘴滑舌,也不逞匹夫之勇,极为理性。
一种男人,喝醉了就闪亮登场。不知醉了的他是否难受,却真的无私地给了别人种种盛宴。
有个长于厨艺的小弟,一醉就一头扎入厨房,炸,煮,烧,烤,哪怕三更半夜,哪怕异地他乡,哪怕屈身于宾馆,都要折腾出好吃的招待大家。自然也有一醉就拿出看家能耐——唱歌跳舞等等,酒场刹那就升华为舞台,酒友自然华丽变身为观众。那种投入与忘情,绝对让为了赚钱而表演的明星们自叹不如。
一种男人,喝醉了就忘了属相,自然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就忘了自己几斤又几两。
一旦喝醉,只要你说好话顺毛捋,让他干啥都行,才不去考虑自个的能耐与忌讳。换句话说,给个足够高的杆儿,哪怕有恐高症,也能爬到天上去。倘使你想搞恶作剧说没人敢脱了裤子放屁,而他是唯一有头脑有魄力敢于挑战一切的勇士,他绝对会欣然去做。这种人,典型的“酒壮怂人胆”,记住,需要酒来壮胆的,是“怂人”。
一种男人,再醉都头脑高度清醒,只是言谈举止有条不紊地部分失控。
某男,每每喝得有点高,便对席间女性语言轻佻。再稍微多点,就肆无忌惮抱着女人亲嘴,却不是见女人挨个抱,只抱娇媚风骚的。某男,喝醉了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别人提要求,一听就知过分,平日里断然说不出口的。别人迫于酒场人多,碍于其喝醉可怜,多会应允,只有他会过后当真,且落实。某男,喝醉酒就当场骂人,点名道姓地骂,而且对方就在酒桌上……记住,这种人,是最没酒品的长不大的小人儿。
酒醉之后大多丑态百出,态态不同,哪里只会是以上区区四种?
你瞧——
边哭边笑,逢人就拉手倾诉;在桌子下钻来钻去,就是不能安静;把墙当做门,死活要撞开;平时不说话,此刻满嘴跑火车;挥臂舞拳张牙舞爪,俨然老子天下第一……
爱喝酒的人说,小醉怡情,酒香诗性起。
爱喝酒的人说,酒场就是江湖,爱恨情仇波澜壮阔。
爱喝酒的人说……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将你灌醉令你失态的酒就是猫尿。爱喝酒的人狠狠地砸过来一句:没酒醉过的,死了阎王都嫌无趣不收,自家也没脸死。
瞧瞧,爱喝酒的人脾气都大,一生气就生呀死呀。说了这么多,还是想问最后一句,“常时可看醉态”,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