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怪才”——胡永生【国艺副刊总第439期】
胡永生,字伯湾,1954年生,祖籍南城,胡定元之子。民革江西省委委员,抚州市政协委员,历任南城工艺美术厂高级工艺美术师、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连环画专业画师、中国楹联学会会员、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文人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破格体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书画家委员会副会长、北京多家书画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和客座教授等。2002年创建中国圣教画派,2004年在北京注册中国圣教画院,首任院长。现为江西省工艺美术家协会签约工艺美术大师。
其擅长人物、山水、走兽、书法、诗词,尤善画虎,并精通历史、文学、中医、易经等;艺事入新版《世界名人录》、《世界优秀专家人才名典》、《中华通鉴》等;在全国已出版发行书画作品340万册,荣获国内外多项金银奖;作品多为国际社会名流作礼品收藏;并由中国文人美术家、书法家协会同时选评为中国当代突出贡献的艺术家。
胡永生书画
静水深流。外貌淡定平和,波澜不惊。南方谷雨季节温煦的阳光,与纸墨黑白,淡淡地映衬清癯的脸庞。那种书生气,还有画人特有的内敛和从容。这就是年方五五业内有“怪才”之名的胡永生。
聊天。说到墙上挂着的一幅《伯乐相马》。于是濡毫,信笔涂鸦。一是关云长,丹凤美髯;一是娄阿鼠,獐头猴嘴。胡永生说,构形之道,关公目如丹凤,鼻如直钩,天地方圆,乃忠义之相;娄氏腮陷眼小,嘴尖鼻弯,贼貌也。
话匣子一开,听胡永生的经历如饕餮东北大炖。难怪其画路野逸,品之以为迷宗拳法。犹中唐诗人李贺,诗作诡谲,年七岁,以长短制名动京华。永生自述出道早,画有奇思,六岁作《和平鸽》荣膺全国少年绘画比赛二等奖。
其人其画给人第一印象:怪。怪,在于变。永生自创圣教画种,追求禅道神仙之乐,亦与李贺相似。圣教画乍听令人诧异,其实典出王羲之始作、唐怀仁集书之《圣教序》。所不同的是,书圣之行书多藏于此,永生变之为画,汲取的是右军之精神。外师造化,虚怀若谷,宗艺百家,以无法鼎大法,达高古高贤之境。
博采众优,备精诸体,乃其人作画创书求变之本钱。下笔仿佛神助,迅捷灵动,不打草稿,不拘常法,一气呵成。又想像奇异,才思满纸,简笔造像却精到,敷色造意但饱满。显奇崛冷艳之形。含虚荒诞幻之思,如风骚之瑰丽,似太白之飘逸。所示意境,乃内心之极乐世界,旷远深古。譬之《济公护院图》《华林龙吟图》《钟馗图》等,以色造骨,虚幻和奇想并骈丽;敷色泼辣,笔墨和灵感类峭奇。观之虽有妍蚩杂陈、斑斓浓艳之感,却无不触景遇物,随所得像,比次成章。人物色彩和面目情感着力见匠心,如百像锦衲,无色眩耀,乃典型之大写意没骨画。
永生之“怪”在于博。
其人师学百家,淹博经史,学养横跨多类,释道神怪、风水周易、诗联辞赋、医药兵法、收藏鉴史都有专攻。绘画长于人物、山水和老虎。平日又喜交结,好吟风弄月,常常口占成章,也少不了貌相说卦,谈古论今,整个一副文人作派。因祖辈传自永生,栖居赣地麻姑山下,染麻姑道习,濡颜真卿《仙坛》遗风,不乏纵逸洒脱之仙风道骨,其字其画亦体现自然妙连和率真的本色。
自古有书画一体或者书画同源一说,永生不仅创设圣教画,而且袭“二王”创变之传统,自立门派曰破体书,即破格体书法,亦曰变体书法。永生书法底子厚,功夫深,在于集六书之长,采众家之优,形成破体。释栖霞有论:“凡书通即变,王变白云体.欧变右军体,柳变欧阳体,……若执法不变,纵能入木三分亦号为书奴,终非自立之地。此书家之大要也。”深谙此法者要综艺诸家,贯通八体后才能变体破格自成一体。自然要求作者灵感慧通,人品高雅,才情过人,且通今博古,诗赋韵律与绘画诸艺贯通。如此才可胸有成竹,意在笔先,随心写意,所谓“人道循天道,无法乃大法”,书法神品贵哉在天人合一。
由此思索永生之书道,曰“学书法,变书法,最后到无约束的书法,才成大法”,可见无论书家画家,均视博学博收为重,实乃寻求自己的突破与创新,终而形成不可模拟的个性。譬如书法题款,给人以画字之感,实乃内源于心。而绘画落款,却似写字。缘何?其自有一番道理:一幅好字,要如同作画,构图胸有全局及章法神韵,甚至计白当黑;一幅好画要有书法意蕴,意在笔先,中气抖擞,结体方圆,刚柔并举。胡氏创作之个性由此管窥。
永生出生书香门第,其艺术创作常常诗书画一体而就,得益于家传。其父胡定远乃业内“江西十老”,昔日教子甚严,要求熟稔五经六艺,父临池染翰,永生每每一旁静观,之后仿学,终成大器。上世纪60年代,永生执事工艺美术厂职业设计师,与杨厚兴、张果喜等大师为伍,始创《百虎图》,入中国美术馆首届全国工艺美术大展获奖,受到周总理等国家领导接见,也为单位赚了五十多万美元。入科班学美术毕业,又借调上海人民出版社,与大师贺友直同室操觚,创连环画《山村枪声》,未料发行280万册,亦让胡永生的名字大红大紫。其他奖项,不胜枚举,等等“第一”和“金榜题名”的誉美,仿佛量身订做,说他是获奖专业户,决不夸张。
永生壹志创造自我,凭其才即可有成,毋须时势之假借。他执著造设的自己钟爱的美学产品,是生命的力量使然,更是精神世界的循环往复。对胡永生而言,如是美学形式已然成生命不可分割的部分。以文化与美学的形式表现自己,表现生命,又因生命之丰富和流动进而演化成富有转捩和变化之创作,并努力做到极致,可以说,源于其人深固难徙的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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