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艘万吨轮跃进号,首航日本即沉没,周总理:严查到底
时间回到1963年的5月1日凌晨,尽管当天适逢为人们所熟知的劳动节,山东青岛港的码头上却依旧人头攒动。时间是凌晨,聚集在这里的人们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困意,其中不少人还显得十分激动。
人们为什么在凌晨聚集在码头?又为何如此兴奋?原因其实很简单,当我们的视线越过人群向着港内望去,一艘在人们眼中堪称宏伟壮观的巨轮就这么横陈于我们眼前。这艘陈列于港口内的巨轮名为“跃进号”,是新中国历史上第一艘由国内造船厂自行建造的,吨位达万吨以上的巨轮,而今天则是这艘万吨巨轮诞生之后,第一次扬帆远航。也正因如此,“跃进号”此次远航之于港口,造船厂,乃至新中国的意义都堪称巨大。
很快,在一片人声的嘈杂声中,这艘停泊在码头上的巨轮奏响了它的汽笛,并缓缓发动。人们望着它逐渐远去的背影,都期盼着这艘巨轮能够完美完成它的初次任务,只是在“跃进号”出航的短短半天之后,这艘满载着人们期望的巨轮就沉没在前往日本的海途之中。
当“跃进号”沉没的消息传到国内,引起了国家领导人对这件事的极大重视,周总理乘专机赶赴调查一线,并严厉的表示这件事一定要严查到底。
那么,这艘被新中国人民寄予厚望的巨轮究竟为何沉没?背后是否真的隐藏着阴谋?今天就来带大家一起了解“跃进号”沉没之谜。新来的朋友可以先点个关注,既方便回顾往期文章,又不错过之后的精彩内容。
新中国第一艘万吨货轮——跃进号
跃进号的建设始于1958年,那年,为了实现在两年前提出的第二个五年计划中设置的目标,大连造船厂承担了新中国历史上第一艘万吨以上远洋货轮的建造任务。那时的中苏双方正处于蜜月期的尾声,大连造船厂为了完成上述任务,专门从苏联援华项目中获取了万吨货轮的设计图纸,并且于同年11月27日开始了对“跃进号”的建造。
毫无疑问,这份来自苏联援助的船舶设计图,即便拿到当时的世界上都足以称得上先进二字。
根据苏联设计图上对“跃进号”的设计,这艘万吨巨轮在完成建造后,将拥有15930吨的载重,18.5海里每小时的航速,高达13000匹的马力,以及12000海里的最大航程。这一项项数据无一不在表明,新生的中国马上就要拥有第一艘由自己制造的万吨远洋货轮。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间来到60年代,中苏突然交恶,赫鲁晓夫在与新中国撕破脸皮之后,选择将所有援华专家、援华项目,乃至资料文件全部撤出中国,大连造船厂的援华专家自然也在其中。
苏联专家的撤离,对跃进号的建造无疑是一次极为巨大的打击,跃进号的建设也因此而短暂停滞。所幸的是,大连造船厂负责跃进号建设的其余专家与工人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们充分发挥机关报上“铁人”王进喜的精神,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最终,在重重困难之中,新中国历史上第一艘万吨远洋货轮就这样成功被我们自家的造船厂制造出来。
伴随着跃进号下水仪式的完成,国内各大报纸争相刊登这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中国邮政印发了印有跃进号剪影的邮票,大连造船厂也为这艘极具象征意义的船只专门打造了纪念章,一时间人们都为之欣喜不已。
震动世界的新闻
1963年5月1日,跃进号迎来了它下水后的首航,此次首航的目的地是当时与新中国还没有外交关系的日本,船上所载的货物正是是根据《廖承志—高奇达之助中日民间贸易协定备忘录》一文中所规定的粮食,矿物等货物。
在青岛港欢送人员的目送中,跃进号庞大的身形缓缓朝着日本的北九州门司港,对船上的全部59名船长船员来说,他们谁也不曾想到,就在短短半天之后,自己脚的跃进号会迎来它的“末日”。
视线回到北京,正值五一佳节,整个北京都正沉浸在一片节日的欢乐中,不过到了下午2时许,一阵突如其来猛的铃声,打破了中南海西花庭周总理办公室的宁静。拿起电话,电话的那头给出的信息很有限,但是即便如此周总理在得到消息后也阴下了脸,因为他从电话那头听到了一个他绝对不想听到的消息:跃进号在前往日本的过程中,因为某些尚未查明的原因,发出了“SOS”的国际求救信号。
在再三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后,周总理顾不上手边刚刚正在处理的重要文件,马上拨通了东海舰队的电话,在电话拨通后语气严肃的要求道:“跃进号发出了求救讯号,海军立即派军舰前去信号坐标营救。”
挂断电话后,之后的整个下午,周总理尝试通过各种途径了解跃进号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是不管是交通部,还是其他什么渠道,所有人都没再收到来自跃进号的任何消息。一直到了晚上,一条更糟的消息才传了过来:“跃进号确定已经沉没在苏岩礁附近海域。”
船已经确定沉没,那人呢?尽管夜色已经降临,周总理躺在床上,却始终难以入眠,跃进号货轮与船上船员的消息始终牵动着他的内心。
就这样辗转反侧到第二天,也就是5月2号,一则从日本传来的消息总算让周总理放下了对船员的牵挂。根据日本日中贸易促进协会传来的消息,跃进号上的59名船员在跃进号沉没后所乘坐的3架救生艇已经被路过的日本航船“壹歧丸”救起,现在已经将所有中国船员转交给附近的日本巡逻船。
在通知完海军派军舰把穿越接回来之后,周总理再次接到了一则消息,只是这则消息就不免让人感到难以接受。日本“全亚细亚广播电台”在它的新闻节目里向全世界发布了消息:“中国国产的第一艘万吨级远洋货轮跃进号,在赴日本途中因腹部中了三发鱼雷而沉没……”
正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在世界各国的各个媒体引申了日本媒体的说法之后,一时间不少国家都将目光投向这块海域,那么,跃进号沉没真的是因为鱼雷的袭击吗?对此说法,周总理说:我们要谨慎。
在日媒曝出所谓的“鱼雷袭击”之后,中国的媒体并没有选择“随波逐流”地相信这则充满戏剧性的消息。为了落实党中央的指挥领导,周总理在百忙之中,专门乘专机从北京飞往上海,其中一度引大雾而无法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最后还是转道于龙华机场才得以降落。
在周总理抵达之前,东海舰队就已经按照指示与交通部等部门互相合作,组织了一个由东海舰队、上海打捞局、上海海运局等部门组成的调查队。其中,由东海舰队副司令周仁杰、第二政治委员段德彰担任海上编队指挥,司令部副参谋长傅继泽与上海海运局局长韩克辛为副指挥,组成一个包括4军舰在内,共8艘船只的专项调查组,去往跃进号沉没海域进行实地调查。
但是当周总理看到担任一线指挥官的官员头衔前面都挂着一个“副”的时候,他就说:“怎么都是舰队的副司令员,副政委?司令员呢?政委呢?这可不行啊。”站在总理身边的东海舰队司令员陶勇当即表示:“那我亲自去。”
总理这才接着指示道:“对于这样的大事,我当总理的要抓,你们当舰队一把手的也要抓,不能交给二把手、三把手去抓,当司令员的,当第一政委的也要亲临第一线。”
除此之外,事实上,在这些船员被日本送归国内之后,在接受领导以及调查人员的咨询时,大都认定跃进号是遭受鱼雷的袭击,鉴于当时中日、中美之间的巨大矛盾,群情汹汹之下,调查组中不少人员此前已经在心中认定了“鱼雷说”的正确性。
对此,周总理专门给调查组的成员打了预防针。张智魁是一个老兵,以前当过解放军,转业之后担任了上海打捞局的局长,周总理给调查组的成员开会时,他就在现场。据他回忆,5月13号下午,周总理在吴淤码头海军礼堂做的报告里这样说过:“不管世界舆论怎么样,国内舆论怎么样,我们是共产党人,一定要实事求是。”
而更重要的是,跃进号沉没地点地处我国崇明岛东方,韩国济州岛西南,鉴于当年中韩、中日,乃至于我们与国民党政权之间复杂而紧张的关系,日本媒体广播中“鱼雷导致跃进号沉没”一说更是在国际范围内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而且美国政府甚至专门出面,声称致使跃进号沉没的水雷是由日本布下,妄图引导舆论以重新引起中日冲突,其用心可谓险恶,不得不防。
对此,日本特别发表声明:绝非日本所为。于是,为了避免跃进号沉没事件被外部势力利用,周总理在提出上述两个要求之后,还十分严肃的下令调查组严查此事。
真相大白
在周总理的指挥下,重新组建的调查组分成四组,赶赴跃进号附近海域进行实地调查。在这段时间里,周总理自己也没闲着,不仅为调查组搜罗汇集诸如空气压缩机、水下照相机等急需的设备,还亲自接见了跃进号三副,三管轮以上的跃进号归国船员。
在与船员的沟通交流中,不少船员都表示,在跃进号沉没之前都听到了“咚”的一声巨响,其中尤以二副说的最为信誓旦旦,甚至牵扯出美国人的潜艇。事实上,上海打捞局局长张发奎在跃进号船员归国之初,就已经询问过船员们沉船前的场景,
二副带比划带说的这样回答:“我离船前听到两声巨响,接着就看到两个水柱喷的很高,我们下了小艇之后在海面上呆了一段时间,然后我就看见一艘潜艇在沉船附近露出水面,一定是美国人的潜艇。”
而在周总理问话的时候,这位二副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坚称跃进号是遭到了美国鱼雷的袭击。倒是轮机长说得十分保守,认为沉船前的情形不像是遭到鱼雷袭击,因为他还没见过这样爆炸声很小,但是威力足够把跃进号炸沉的鱼雷。可是,不是鱼雷又会是什么呢?在疑问提出后,跃进号的大副表示,应该是是触礁。
就在周总理这里发现其他可能性的同时,距离上海300多公里的公海上,调查队的调查也取得了出色的进展。5月21日,猎潜“金州”舰率先在苏岩礁南方不远处海域的海底发现金属反应,并且在附近海面发现了石油与大量气泡。
随后,调查队的指挥舰成都号也用声呐对附近海域进行反复探测,也同样发现了金属反应。为了确定海底究竟是不是沉没的跃进号,次日,调查队动用三艘船只对目标海域进行拖扫,并最终确定,这里的金属反应正是跃进号。
确定位置后,为了确认跃进号沉没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接下来需要展开的就是潜水作业。而伴随着长达半个多月的水下作业,越来越多的证据被调查组的人员发现。
首先,最关键的证据,就是18块明显带有漆皮的碎裂礁石,经专家鉴定,礁石成分与不远处的苏岩礁十分类似,堪称完全一致;其次,则是潜水人员并没有从跃进号船体的创口上发现鱼雷或水雷一类武器的爆炸痕迹。
而面对这样的“铁证”,包括跃进号二副等人在内,此前坚持认为跃进号没有触礁的船员们也不得不乖乖承认。
最终,在得到这样的结论后,人们还从调查中更进一步地发现,由于跃进号此次任务的“特殊性”,原本跃进号上的56名船员几乎被查了个底朝天。其中,原船长也因为没有通过审查而被迫“下岗”,而新上任的船长的确足够身家清白,却难免不熟悉这艘船的操作与性能。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船长的故事在船上远非孤例,包括二副在内的不少人都是此后通过政审才得以上船,不少人甚至已经数年不曾下海,又怎么会熟悉这艘当时中国,最先进万吨货轮的操作呢?
在这样的背景下,跃进号沉没的所谓“鱼雷说”,“潜艇说”才会被部分缺少技术常识的船员们视为事实,并一度甚嚣尘上。
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周总理在归京后专门开会作了报告,在会上,周总理表示:“看来导致跃进号沉没的因素很多,天气、仪器、技术问题等都有,但最主要的还是唯成分论和瞎指挥。”随后周总理话锋一转,评价起在这次事件中如同猴子般上蹿下跳的外部势力。
正所谓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十年前,美国鬼子在朝鲜半岛上被我们打疼了,打怕了,被打回了老家,但是他不甘心,所以他就趁着这次跃进号沉没想要搞一些阴谋,挑拨我们的外部关系。
帝国主义要欺压我们,我们不能给帝国主义递刀子,所以我们才要严查这次跃进号沉没到底是因为什么,现在真相大白了,帝国主义的小算盘也就打不响了。
于是,就在周总理对这次沉船事件做出报告的后一天,我国的官方媒体就根据周总理的报告发布电稿,跃进号沉船事件的真相也就通过官方渠道大白于天下,迎接那些外部势力心中那点阴暗的盘算终将只有破产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