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多才多艺的老班长
多才多艺的老班长
如果说有那么一段时光，她承载了我这一生最美好的记忆，那一定是我在母校——福州军区军医学校读书的那些日子。她让我从一个普通士兵转变成军队医疗战线上的一名干部，从此有了安身立命的基础。而在军校学习期间让我记忆犹新的人，那一定是我的老同学和老班长。
老班长与我是江西宜春市同乡，他叫毛志刚，和我住一个宿舍，我们同吃同住同上课同训练。可以说是真正的朝夕相处。他个头不高，大约有1.69米，不胖不瘦；单眼皮下有一双机敏的眼睛，仿佛透出一股犀利的灵光；皮肤白里透红；他说话不多，爱看书，专业成绩也很好；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有一双粉嫩粉嫩如同大姑娘的手。就这样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却在文体方面非常活跃，可以用“多才多艺”来形容。这也是他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只要一想起他就会呈现出往日的一幅幅画面，让我至今难忘。为此，让我萌发一种冲动，想写一篇关于他的在文体才艺方面的文章，以作纪念。
可又不知道老班长现在怎么想？愿不愿意让我写？虽然在我们毕业三十多年后同学聚会过一次，见到了老班长，可当时只顾久别重逢的高兴，没有谈过这方面的事，直至近日再次联系上了才涉及到这个话题。老班长一再强调他是一个很平凡的人，那些文体方面才艺技能纯属个人爱好，不值得写，别浪费精力和时间。可我觉得老班长虽然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完美人物，但就是他在平凡的岁月中，有他的生活信念，对自己的爱好有执着的追求，活出了他想要的精彩人生！这就是我坚定要为他写文稿的理由。经过微信的多次交涉，他总算松口了，同意我写，并告诉了一些关于他我不曾知道的经历。
他从小就显示出对文体方面的浓厚兴趣和天生的亲和力。在那个年代，学校孩子们的学习不怎么紧张，对业余爱好可以随心选择，自由发挥，甚至可以多管齐下。读小学时他就喜欢乒乓球、篮球、象棋以及乐器笛子和口琴。
他从二年级开始在体育老师的指导下练习乒乓球和篮球。四年级时就拿了小学生乒乓球比赛冠军；初中时又拿了初中生乒乓球比赛冠军。1973年选拔进少年体校训练；1975年上高一时，他和队友参加宜春地区中学生乒乓球比赛，并取得了团体、单打和双打三项亚军。可那时他对篮球还有浓厚兴趣，依然以机灵和速度活跃在篮球场上。
他从三年级开始学习中国象棋。起初是受邻居大哥哥们的影响，喜欢在旁边看他们下棋，觉得很有意思就叫他们教他。当他入门后就产生了浓厚兴趣，并且到书店买了一些象棋棋谱书来看，对着棋谱一步一步地走。慢慢懂得了开局怎么走、中局怎么走、残局怎么走。他还熟读和背过象棋传世著作《梅花谱》和《橘中秘》。那时他父亲觉得很奇怪：这小子怎么总是一个人下棋？不知道儿子是按照棋谱演练棋艺。就这样他的棋技进步很快，后来周围的哥哥、叔叔、爷爷们慢慢都下不过他了。到1974年他初中刚毕业第一次参加了宜春地区中学生象棋比赛，他就拿了冠军。
在他读四年级时又对文艺乐器也很着迷。也许因他家住采茶剧团旁边，每天都能听到悦耳的器乐声音的缘故，尤其是那清脆悠扬的笛子声深深地吸引了他。其长兄也是一名笛子爱好者，他就跟着哥哥学，当能演奏乐曲后，就结识了几位“高手”交流，并向剧团的老师请教，对着教材反复练习名曲。到上了初中就被吸收到高安市一中文艺宣传队。此后他又向高安市文工团笛子演奏老师拜师，于是他的演奏水平得到了突飞猛进。文工团的老师说他有器乐天赋，一点就通。
1976年2月还没有高中毕业的他就以文体特长兵招收到部队727医院。作为文艺兵，每逢“八一”、“国庆”他都会参加医院组织的文艺演出；作为体育兵，他是福州军区后勤部业余乒乓球队和象棋队的主力队员，只是那时没有举行过比赛。
1978年2月我们考入福州军区军医学校后，由于我们学员队女生多（86人），文艺体育人才也多，就先组建了女子篮球队。队长、教导员都知道毛志刚是文体骨干，就派他担任女篮领队兼教练。由他带领的女篮从组建到比赛不满一年不仅在学校拿了冠军，而且第二年还代表学校参加福州军区后勤部所辖部队女篮联赛，并拿了冠军。队领导和同学们都很高兴，队里杀猪会餐为球队庆贺。
我们学员队在毛志刚班长动员下，大家课外活动的热情也非常高，队里各项文体项目开展的有声有色，非常活跃。就在这时，队长和教导员开始有些担忧，因为我们的学习任务很重，军校学员毕竟以专业学习为主，怕耽误我们的专业理论课程的学习，提醒我们不能因文体活动影响专业学习。直到后来看见我们学员队专业课程的考试成绩每次都是名列前茅，他们才完全放心了。
在乒乓球方面毛志刚的影响力就更大，在他动员下我们学员队打乒乓球是最广泛的一项运动，几乎人人参与。遗憾的是那时学校正在建新校，各个学员队都分散在闽赣两省的多个城市，学校没法举行比赛。但我们学员队自己组织过女子单打和双打比赛。因为我们队男学员只有11人，男单男双就无法比了。但我们男生也进行过一次别开生面的比赛。由班长毛志刚一人打我们10人。采取5局3胜制，那时每局是21分制，也就是说班长每局手上的21分要打我们10人的210分。最后他还是3比零赢了我们10人。虽然我们输了，可玩得非常开心。
在象棋方面，我们学员队在他的影响下也是热门项目，队领导和炊事班的战友都带动起来了，尤其是我们男生开展得更为活跃，每个宿舍都有象棋，同学们有空就会坐下来杀两局。既调剂了生活，放松了心身，缓解了紧张的学习氛围，又锻炼了思维能力，有的女同学也参与进来了。只是因为我们与班长的象棋水平不在一个层面，差距太大，所以和他“摆阵”时，他常常与我们下“盲棋”或者让我们1车或1马1炮，可时常还会输给他。我们队长在节假日也会与他杀两局。在实习期间，我们所在部队175医院有一位曾拿过福建省漳州市三届象棋冠军的老领导，听说我们队里有位象棋高手，就找上门来非要切磋一下，由我们队长作裁判，结果老领导与我们班长连下三局都败下阵来了。老领导不得不坦言对毛志刚说：你确实技高一筹，我输得心服口服，连连称赞他是高手，是大师！当然，我们班长的棋艺水平与专业的象棋大师相比肯定是有差距的！但在业余棋手中，他算得上是凤毛麟角的佼佼者。
在军校期间虽然专业学习很紧张，但在茶余饭后常能听到毛志刚笛子独奏的声音。特别是逢年过节举行联欢晚会时，都少不了他的精彩节目，让我们能陶醉在优美的音乐之中，感受到音乐的独特魅力。1978年，毛志刚代表我们学员队参加了驻地解放军175医院八一建军节文艺演出，他以《扬鞭催马运粮忙》和《牧民新歌》两首笛子独奏曲赢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大家都说他的演奏具有专业水平，是个文艺人才。
1979年国庆节，我们队里开联欢晚会之前他对我们班的人说，每次联欢都是我的笛子独奏，太单调了，你们也该参与吧？于是我就自告奋勇地说，那这次就让我来两段口琴独奏吧？他很高兴，并说帮我把关。我说，我准备演奏《延河畔上的女石匠》和《火车向着韶山跑》这两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曲子。他说很好！既有时代感又很欢快，能活跃气氛。他让我预演了一遍后，他告诉我，前一首曲子热情奔放，高低音撘配转换恰到好处，复音节奏不快不慢把握的不错；后一首曲子《火车向着韶山跑》要变换一下音色，加一点元素进去，比如：开头用低音模仿火车起动和加速的声音，接着再张开嘴巴用跨八度的重音来演奏，效果会更好。接着他作示范，手把手地教我。真没想到班长对口琴的演奏技巧也有那么深的研究。上台演奏后，确实效果很好，得到大家的认可！我也增长了知识。
老班长毛志刚同学文体方面的才艺留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只因我笔笨无法更生动完整地表述出来，而感到有些遗憾……
据老班长自己说，他转业和退休后，依然衷情于下象棋、打乒乓球、吹笛子这三项活动。在高安市工会杯象棋比赛和老年乒乓球比赛中获得了两项冠军；并在网上业余象棋大赛中获得了“业余象棋特级大师”称号。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陈清贵，微信名“沙漠胡杨”，是一名转业干部，1976年2月从江西铜鼓入伍，先后在解放军第一七二医院、南京军区福州医学高等专科学校服役（中校副团），1998年转业到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本科学历。2006年意外伤残（一级），2016年开始学习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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