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杀妻焚尸案曝光后,她哭着说:“要不是17年前的那个决定,我就是另一个受害者。”

留住半条命,

慢慢能复活成一条命,

在正向的经历和改变中,

还能活成好几条命。

1.

大家有没有发现,越是糟糕的年份,负能量的事件就特别多,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搅动着天地间的磁场和能量,让妖魔鬼怪都现原形。

什么杀妻案,什么弑母案,什么虐童案,什么跳楼案,好像一夜之间都冒了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人心惶惶。

昨天,我看了娜姐写的《56岁阿姨“私奔”火爆全网:她的叛逆里,藏着7亿女性的伤》,看得老泪纵横,仰天长叹,拍案击掌,心潮澎湃。

这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一个勇敢的女人。

这是一个受伤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一个真实的女人。

我给娜姐留言:“今后要多分享这种正能量的好文。”

过了两分钟,娜姐回复我:“你讲一个呗。”

讲就讲。

大家都是历经悲欢的老江湖,谁还没有一段欲说还休的故事。

其实,从去年开始,我就有讲讲自己故事的念头,但年龄越大,我越相信这句老话:

人要惜福。

口德是一种福。

不高调秀恩爱,能低调去爱人,就是惜福的表现。

但今天,我忽然破戒想讲了。

是因为,上海杀妻焚尸案19号开庭,那个挥霍完父母200万元后,又欠下了100多万赌账的严某杰,仅仅因为向妻子要钱还赌账遭拒,就对怀有身孕的妻子连刺数刀。

杀害妻子后,这个人渣还拿走妻子的钱包,制造火灾假象,然后一个人跑到车里数钱。

我看得浑身发抖,又肝肠寸断:

如果,没有离婚,我可能也是这样的命运。

因为,我的前夫,也是一个像吸血鬼一样的混账。

2.

我前夫叫邹大鹏,我认识他时,才23岁,刚刚上班一年。

遇见他之前,我也没有怎么谈过恋爱。

因为没有怎么谈过恋爱,所以遇见长相不错、夸夸其谈的邹大鹏时,我以为他就是好男人。

昨天,我看到上海杀妻焚尸案中,说那个被丈夫谋害的女老师,也是个情感特别单纯,没怎么谈过恋爱的女孩子,就心疼得眼泪簌簌而下:

千万别觉得经历单纯,就是多么骄傲的事儿。

你只有和异性多过过招,明白男女关系的博弈,才能分辨出哪个是良人,哪个是人渣,才有步入婚姻的底层逻辑。

没有经历,你就没有钥匙,就看不透很多事儿。

这都是后话。

我没怎么谈过恋爱,中学时,收到过几个男孩子的情书,这说明我也是一个不算太差的姑娘。

我第一次收到情书时,就被我爸发现,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别整天想这些不要脸的事儿,考不上大学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结果,我在羞耻和恐慌中,硬是没有给他们中任何一个男孩子回信。

以至于后来婚姻不幸时,我总是痴痴地想,当时要是给他们其中一个人成了,说不定我的命运也不至于这么不幸。

情路坎坷,人生没有如果,有的只是你懂事时,很多青春已成往事。

我爸和我妈都是教师,按说也算有文化的人。

但他们的控制欲都特别强,共情能力特别差,俩人性格都强势,经常吵架。

小时候,我写作业占错格,头都被我妈打出一个大血包,更不要说考得不像样了。

我不清楚这种过度的管教,是不是对我和我妹造成了伤害,但从后来我和我妹相继离婚来看:

冰冷的原生家庭,就像胎里带的气血不足的病根子,让一个人在婚恋中多病又脆弱。

扯远了。

还说我和我邹大鹏的事儿。

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我,以为看起来高高大大、家庭条件不错的邹大鹏,会给我一世的幸福。

当生活的耳光一个接一个甩过来,把我的脸打得稀巴烂,我才知道:

没有阅历和智慧的女孩,早晚都要迎接那华美袍子之下,丑陋肮脏的一地虱子。

3.

我大学毕业考上公务员,邹大鹏在电业部门上班,他父亲那时还没退,是某单位的二把手。他妈妈也很能干,是另外一个局机关的科级干部。

按说,这样的家庭,会培养出有格局、有修养、有能力的孩子。

谈恋爱那会儿,我也是这么想的。结婚后,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邹大鹏家里有钱,单位福利待遇也好,谈恋爱那会儿他伪装得特别好,什么买礼物啦,请你吃饭啦,将来挣的钱都给你啦,说得天花乱坠。

但结婚后,他交了3个月生活费后,就再也不管家里,再也不给我一分钱花。

就连后来有了孩子请保姆,还是不愿帮忙带孩子的婆婆出的钱。

一周7天时间,他有5天时间是醉醺醺回来的,剩下的两天都在赌场。

且伴随着我们婚姻的延续,他这种行为愈发严重:一开始是成百成百地赌,再后来是成千成千地赌,最后发展成万成万地赌。

2000年,我生女儿那天晚上,他还在赌博,保姆把我送到医院,给他打电话,他手机关机。

孩子出生后,好不容易联系上他,他还说“赢了这一把再说”。

自私,冷漠,守财奴,喝大酒,爱赌博,仅仅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他和赌场里认识的女人暧昧不清。

我给他洗衣服时,掏出他给别的女人买手机的发票,哭着问他是不是在外养女人,他上来对着我就是一拳,把我鼻子打骨折。

那时,我们才结婚4年,女儿才2岁。

我去找公公婆婆,公婆来了一句:“我们不管!”

我哭着说:“要是你们的女儿,被别人也这样打了,你们怎么想?”

公公婆婆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要有女儿,才不会这么眼瞎!”

后来,我渐渐懂了:

不喜欢儿子的公婆,会连儿媳妇一起嫌弃的。

公公婆婆压根儿就不喜欢没有出息的邹大鹏,他们都喜欢小儿子——那个自幼懂事成绩好,能给他们长面子,后来到国家某部委上班的小叔子。

“我要和他离婚。”我抱着女儿和公婆说。

“要死要活随你。”这是公婆的原话。

我包扎着鼻子,抱着女儿回到娘家,说坚决要和邹大鹏离婚时,我爸妈却说:“谁家还不是吵吵闹闹一辈子。”

也就是从那刻起,我明白了两个道理:

第一,不是有文化有地位的家庭,就一定有明事理的父母。

我父母教书育人,我公婆从政多年,他们对儿女的冷漠和教育,还不如一个善良的农民。

第二,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没有想清楚之前不要生孩子,否则对自己对孩子,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4.

从27岁开始,我就想离婚。

但,离婚是一种能力:

独自生活的能力,赚钱养家的能力,养娃带娃的能力,忍受寂寞的能力。

在今天的我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太难的事儿,但在27岁的我看来,这每一个对我来说都像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也就是在这时,我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恩人——胡大哥。

胡大哥是军人出身,原来一直在部队,后来以团级干部的身份,转业到我们单位,任我们办公室副主任。

副主任没有独立的办公室,他就坐在我对面。

胡大哥比我大9岁,个头中等,浓眉大眼,有点像演员杜江。他做事干脆利索,说话幽默温暖。

军人的自律让他每天都是第一个来办公室,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搞得我们这些下属很不好意思。

他来我们这儿的第一周,就把我们办公室装扮成绿植的海洋,自掏腰包跑到花鸟市场买了绿萝、吊兰、文竹、万年青、芦荟、仙人掌。

他还专门买了一盆特别好看的红掌,放到我办公桌上:“你是咱们办公室唯一的女孩子,要特别照顾。”

一句话,把我说得双眼一热:

我从小到大认识的男人,从我爸、邹大鹏、我妹夫、我公公,没有一个人这样温暖体贴。

他们都是自以为是,夸夸其谈,冷漠自私,爱打击否定别人,在女性面前有着不可一世的优越感,永远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是胡大哥,让我明白:

不能拿自己认识的几个男人,去评价所有男人。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比人与猪之间的差别都大。

5.

胡大哥和妻子是青梅竹马,俩人都是从农村出来,从小学都认识,感情特别好。

胡大哥当兵入伍,嫂子考上大学,俩人异地恋多年,终于修成正果。

后来,嫂子大学毕业,上了五六年班后,辞职创业,搞学前教育,孩子读中学时,胡大哥才从新疆转业回来。

“我对不住你嫂子,这些年真是辛苦她了。所以她工作不顺,焦虑发飙时,我甘愿当她的出气筒。”

胡大哥在办公室和我们说这些时,我内心里感动又羡慕:邹大鹏要是有胡大哥一半儿好,我就知足了。

我对他的好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有的。

但这种好感,是敬重,是信赖。

后来有天晚上,邹大鹏输了钱,回来向我要当时他父母给的那10万彩礼,那是我给孩子存的教育基金,我死活不给他,他上来就一拳,打得我嘴角流血,我抱着孩子跑了出去。

没地方去,我就住到单位旁的酒店里,孩子发高烧,我哭着给胡大哥请假,他说:“你别着急,我和你嫂子过去。”

他开车带着嫂子过来,先陪我带孩子看病,然后和我商量对策:

带我去公安局报案,留下被家暴的照片和证据;

把孩子放到嫂子开的幼儿园,虽然孩子不满3岁,但自己人能照顾好;

我是英语专业毕业,周末可以到嫂子开的培训班上课,抵消一部分孩子的托教费,还可以赚外快……

“小珂,你别怕,办法总是比困难多。”胡大哥和嫂子说。

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我也是有娘家人”的安全感。

“要不,我当你们的小妹吧,你们就当我的亲哥亲嫂子。”我哭着说。

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一方面,我和胡大哥一个单位,确定了这样的关系,免得别人说闲话。

另一方面,我也想给自己定个位,让自己守住这个底线,对得起这份知遇之恩。

6.

这是2002年秋天的事儿。

在胡大哥和嫂子的帮助下,我在单位旁边租了房子,再也不回家住。

邹大鹏赌博又欠下30多万,他先后几次跑到单位楼下找我要钱,我在胡大哥的掩护下,逃了出去,没有和他正面交锋。

我找了个律师,提出离婚,他不同意。

我起诉到法院,法院第一次没有判离。半年后,我再次起诉,最后离了婚。

婚虽然离了,但我等于是净身出户:

房子是邹大鹏婚前买的,车子被邹大鹏卖了还赌账,我结婚5年,除了孩子,一无所有。

好在,我还有半条伤痕累累的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离婚后,我工作更加认真努力,周末的英语补习班也生源暴增,我用手头的钱在学校旁边买了一个40多平的小公寓。

钱不够,胡大哥和嫂子还帮我凑了点。

胡大哥在单位处处帮衬我,嫂子常喊我和孩子去家里吃饭,还给孩子买了很多绘本和衣服。

那时,胡大哥和嫂子的儿子已上高中,性格好,学习也好,后来考上了北外。

见他俩都喜欢我家妞妞,我就把孩子认给他们当干女儿。

有一次,我们一起在胡大哥家吃火锅,我喝了一点红酒,回首往事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哭起来:“谢谢你们救我,不然我可能就被邹大鹏拖累死了。”

嫂子眼也红了:“小珂,我没有妹妹,你就是我亲妹妹。”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知道分寸。

在单位里,胡大哥帮衬我,我更是要把工作做得好,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对得起这份信赖。

私下里,我有什么事儿都尽量和嫂子多联系。

我一个离异女人,有这样两个朋友很已经知足,不能不懂边界,也不能给他们添堵。

这是底线,也是良心。

7.

2003年,我离婚后,邹大鹏没有按照协议规定,给女儿一分钱抚养费。

他赌掉了他爸妈给我们买的婚房,搞得亲戚朋友都躲着他走,还差点被单位开除,他当年那个姘头也早已不跟他了。

偶尔来看一眼妞妞,还问妞妞的压岁钱在哪儿放着,孩子生气地说:“妈妈,我不想他当我爸爸,我喜欢胡爸爸。”

一个赌鬼,混到连孩子都瞧不起,真是悲哀。

也有不少人给我介绍对象。

原来我也以为,再嫁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但相了几十次亲后,我彻底放弃了再婚的打算:

不是我对单身中年男人有意见,而是我相亲遇见的中年男人都一言难尽。

相貌和身价先不说,就说性格和为人,简直一个比一个还奇葩。

有的一上来就想着下半身那点事儿,有的抠搜得舍不得请你喝一杯奶茶,有的有俩臭钱就烧包得要飞到天上去,有的你可想真心和他交往,转身就发现他挂着好几个头儿。

更有甚者,有个男人,见第一面就说:“我是同性恋,我们结婚后,我不会耽误你在外面找人,你也不要管我!”

我从来不歧视同性恋,但我真心歧视这个男人:你这么骚,还结什么婚?

“我想给孩子找个后妈,毕竟我前妻也有孩子了!”

老天爷,这些人的思路怎么就这么清奇呢。

一个离婚女人,想找一个男人,安安稳稳的,朴朴素素的,正正派派的,踏踏实实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后来不再去相亲,就想着把女儿好好养大,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谁知道,2009年的时候,嫂子病了。

8.

嫂子得了乳腺癌。

就在病查出来几天前,她还和我商量:“小珂,不行你别上班了,我再开个分校,你来管。”

我当时还说:“我怎么能行,我没有一点管理经验。”

几天后,她就查出了病。

第一次手术,切除了右侧的乳房,放疗化疗,原来多么爽快利索的一个人,被一场大病夺走元气后,迅速萎靡下去。

嫂子把早教机构托付给她的外甥和外甥媳妇,安心养病治病。

人生如此脆弱。

昨天还张罗着开分校的一个人,突然被死神摁倒在生死线上,再也不谈计划和梦想,只求奇迹和健康。

嫂子病倒后,胡大哥仿佛一夜时间变老:“我们从8岁到40多岁,一直是聚少离多。现在孩子上大学了,日子也越来越好了,她却病了。”

我心疼哥,还担心嫂子,只要不忙去就他们家帮忙,陪嫂子去普陀山祈福,和她一起到三亚散心。

我怕她受不了高原反应,还一个人跑到西藏大昭寺,跟随朝拜的队伍,一路叩首一路诵经,只求能用虔诚之心,换来她的平安余生。

病患,是一场爱的教育。

它以狰狞的面目,让我们懂得珍惜当下,感恩拥有的一切。

9.

但嫂子患的癌症,是乳腺癌中最凶险的一种,到底没有挺过5年关口。

2013年的时候,她又切除了左侧的乳房,癌细胞以疯狂的速度蚕食着身高一米七零的她,蚀骨的疼痛让她无处隐藏,需要靠打止疼针才能睡上一小会儿。

胡大哥一夜白头,儿子研究生还没毕业,病情还不能告诉老家年迈的父母。

我穿梭在家里和医院,给嫂子做病号饭,明知所做有限,但唯有这样心里才能好过。

2014年早春的一天,嫂子从病床上醒来,看见我正给他们家阳台上的绿植浇水,晃晃骨瘦如柴的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她忽然对我说:“小珂,我走后,你嫁给老胡吧。”

我一下子把茶水打翻在床上:“嫂子,你发烧烧迷糊了吧。”

“小珂,我没有糊涂,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快走了,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放心不下老胡和儿子。

你善良,有分寸,懂感恩,会照顾人,我想提个自私的要求,如果你不嫌弃老胡,等我走了,你替我照顾他好不好?

他从小丧母,后来当兵,一辈子吃了太多苦,他是个好人……”

“他是我哥,你是我嫂子!”我哭了,“我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没有女人照顾,男人很快就老了。儿子将来结婚,也需要人张罗。你闺女是我和老胡的闺女,要是我儿子也成了你儿子,我就能放心地走了。”

“你不能走!我不允许你走!”

我哭着和嫂子抱作一团。

嫂子还是走了,在2014年的4月。

嫂子走后,仿佛带走了胡大哥的半条命。

他也是快50岁的人了,但因为上面没有人罩着,送走了3任主任,还是个副主任。

事业的不顺,家庭的变故,不仅夺走了他曾经飒爽英姿的身影,也折磨着他坚强和善的灵魂。

他脾气开始变得暴躁,动不动就对新来的同事发脾气。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心疼他,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办。

10.

2015年,嫂子刚过完一周年祭,胡大哥就病倒了,他做了胆囊切除手术。

他在外读博的儿子带着女朋友也回来了,但孩子们说到底还是不会照顾人。

所以,我就抽空去医院照顾他。

其实,嫂子去世后,我刻意和胡大哥保持了距离,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事情,还有逢年过节带闺女去看他,我们已经很少单独相处。

胡大哥胆囊切除后,消化功能受损,对饮食要求极高,我每天下班后,就去给他做饭,主要是熬粥和煲汤。

有天,我给胡大哥做完饭,准备走时,他从卧室出来说:“小珂,你以后不要来了。”

我的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嫌弃我?”

“不是。”

“那是啥?”

“我对不起你。”

“你咋会对不起我?”

“我怕你对你影响不好……”

“胡大哥,要不是你,我和妞妞现在都不知道是人是鬼,是你把我们从赌鬼手里救出来的。

我当时就想,要是能找个像你这样的丈夫该多好,温暖,顾家,体贴,善良。

但我不敢奢望。后来,嫂子病了,我更不敢想,因为我觉得这是对嫂子的背叛。

现在,你老了,我也不年轻了,邹大鹏那个赌鬼,时不时还来找我和孩子的麻烦。

胡大哥,你要是不嫌我我,咱俩……咱俩在一起吧。这样,我能堂堂正正照顾你,你也能光明正大地保护我们……”

我说完,胡大哥哭了,一个50岁的大老爷们,哭得像个孩子。我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抱住了他。

我没有告诉胡大哥,这也是嫂子的心愿。

嫂子的遗言,是我们两个女人的秘密,也是我给一个好男人留的脸面。

11.

2017年,嫂子三周年后,我和胡大哥领了结婚证。

我们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是周末和儿子和闺女一起到外面吃了顿大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们结婚后,单位里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祝福我们,有人说在嫂子还活着时,我们俩就好了。

我们不想辩解,只想简简单单地过好日子。

邹大鹏有次喝醉了酒,跑到我们家砸门,胡大哥出来把他摁倒后,打了报警电话。

他欠了一屁股外债,据说连借高利贷的都不愿借钱给他了。他爸妈躲到北京他弟弟家,就当他死了,不再管他。

善恶有报,幸福自给,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修道场。

我和胡大哥结婚这3年,我们给在上海定居的儿子买了房,娶了媳妇,也把闺女送到上海读大学。

胡大哥又恢复了第二春,所有见到他的人都说他年轻了。

17年义无反顾离开赌鬼前夫的决定,拯救了我和宝贝女儿。

46岁的我,人到中年后,牵手一个知冷知暖的爱人。我们一起养家养孩子,在一起说很多话,过着平凡又安稳的日子。

胡大哥是个细心的人,他记得我和孩子们的生日,每年七夕节都会给我买玫瑰写贺卡,回家争着帮我做家务,还对我那衰老而苛责的父母抱有善意,给他们在环境好的园区买了套电梯房。

刚刚过去的十月初一,我们带着两个孩子给嫂子上坟。

我们在她的墓前,种了一大片雏菊花。

山风吹来,雏菊摇曳,墓园寂静,松林发出一阵阵沙沙沙的响声。就仿佛,是来自天堂的掌声。


后记:

今天这个故事,听得我惊心动魄,也写得我潸然泪下。

我连夜写出这个故事,不仅仅因为它是上海杀妻焚尸案的另一种结局。

更因为,我在咨询和倾听中,接触了太多因赌博毁掉的家庭。

不信,你们看这些聊天记录:

这些聊天记录,还只是我保存的一小部分。

每一个背后,都有一个吸血的人渣,都有一个被拖垮的家庭,都有一个欲哭无泪的故事。

泰国悬崖杀妻案中,那个把怀孕的妻子推下悬崖的人渣,也是个赌鬼。

远离赌鬼,一旦发现家里有人赌博,不管是父母还是爱人,都别当圣母婊,别想着感化人渣,毫不犹豫地断舍离。

特别是夫妻关系,一定要学会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赌博欠债,不属于夫妻共同生活支出的债务,不用替人渣背黑锅。

这样,哪怕离婚丢了半条命,只要离开了吸血鬼,好好努力,走在正路,半条命还能满血复活成一条命,还能在正向的经历和感受中,活成好几条命。

远离赌鬼,从我做起。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