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哭爆!国产剧的禁忌也敢拍?

监护仪闪起红灯,发出警告。
卵巢癌晚期的陈奶奶即将到达生命之旅的最后一站。
女儿陪护在床边,遵守着约定:
最后一晚,是独属于母女的私密时光。
女儿给她讲故事,就像曾经她哄女儿入睡一样。
这一夜的梦啊——
有七色彩虹,有星辰大海,有逐风踏浪……
天亮的一早,迎来霜降。
趁着秋天结束的最后一天,陈奶奶赶去了下一程去“玩耍”。
她躲进了天边的那朵云里。
看草在结种子,看树在摇叶子,偷偷看地上的你。
“这回你在下面,你拍不着我。
可我在上面,想什么时候拍你就什么时候拍你。
还不让你看,我自个儿留着。”
这赤裸裸的死亡镜头,不是出自于某部剧情片,也不是什么场景还原。
这是纪录片《生生》用全纪实方式记录下的生命故事。
哭,是看医疗纪录片时最控制不住的事。
真不是本院泪点低,实在是生与死的对话太触痛人心。
从《急诊室故事》到《生门》《人间世》……国产医疗纪录片的切入点越来越细,展现的尺度却是越来越大。
这部《生生》更大胆——
国内首部以癌症为主题的纪录片。
一下把人拉得离死神很近。
但几期看完,让我哭湿几包纸巾的不是死亡到底有多可怕。
而是在近乎毁灭性打击下,你看到不同年龄段的患者如何尽最大的努力去活,如何有尊严地离开。
关于癌症,很多人是不愿意谈起的。
它代表着生命的消耗与枯萎,是个令人恐惧又觉得耻于言说的坏东西。
可是,有人却用“遇见”来形容自己的抗癌经历。
“因为遇见了,就是一道有趣的风景。”
说这句话的姑娘名叫元春。
30多天前,她“遇见”了一个名为乳腺癌的家伙。
从此,检查、住院、药物治疗、期盼手术成了她接下来的生活。
这也是病房里其他乳腺癌患者们的日常。
本以为,相似的病症和经历,多少会加剧病患内心的焦虑。
可在镜头下,你看到的的是——
病号服被她们穿出姐妹装的味道;
玩闹说笑,熟络地打成一片;
甚至还有心情打趣着自己刚得知病情时崩溃的状态。
彼此脸上挂着的笑容,骨子里不妥协的精神气,看不出一点绝望的样子。
她们真的乐观强大到不害怕吗?
可事实上,怎么可能不怕?
元春总是在“树洞小窝”里一呆就是一小时,自言自语做心理建设。
她必须在每次检查前,先把自己捋顺了。
当被告知癌细胞出现了转移,无法具备立刻手术的条件后。
虽然她还是常常冲着镜头笑,可你不免能注意到在某些摄像捕捉的瞬间——
她会看着自己的病例发愣。
也会在候诊时面露迷茫。
不仅仅是元春。
又比如病友凯瑜,在没得病之前,她就见证过癌症的可怕。
曾经的同事因患癌,短短两年人就没了。
抗癌过程中,保持好心态很重要,可脆弱也是有的。
趁着老公离开时偷偷在病床上抹眼泪,在看到医生单独找丈夫时莫名紧张。
哪怕是开导别人头头是道的医生,轮到自己面临这种境况时,都忍不住想骂一句:
我TM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崩溃,是元春这群患者在面对确诊结果时的第一反应。
却不是她们对待抗癌过程的态度。
在无奈与抱怨之后,她们反而是坦然接受与癌症发生的“相遇”故事。
然后,向阳而生
如果把不幸的遭遇比作是一次遇见。
那对于很多癌症病患来说,治疗的过程更像是一场“等待”
只是有人等来奇迹,有人等来打击。
比如,尚处于青葱年纪的秋园——
他曾有个梦想,希望可以走出大山。
却不曾想,梦想实现的方式是患上骨肉瘤,躺着进了医院。
骨肉瘤是一种恶性骨肿瘤,俗称骨癌。
由于至今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手段,很多病患最后只能被截肢。
很难想象,当其他孩子可以肆意奔跑、玩闹的时候,秋园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半年之久。
而且在反复的痛苦化疗下,16岁的少年掉光了头发。
这个现实过于残忍。
但在院长看来,更残忍的是——
在这漫长又痛苦的等待中,你亲眼看到一个少年从精神到肉体被全盘击垮。
起初,秋园的话还很多,甚至带点幽默。
一会儿对着镜头抱怨医院好无聊,带着过来人的口吻说:
“像你们这种没我们这样经历的,真的很难体会到。”
一会儿走心地袒露自己短短半年,心智成熟飞快:
半年多的卧床经历,没有磨灭掉他对未来的憧憬。
即便一听见化疗,他就害怕得想哭。
可他始终相信:
熬过这些自己就能顺利进行保肢手术,只有坚持下去才能重新站起来。
然而,治疗期间一次意外的摔倒,伤到了肿瘤周边的组织,引发感染。
手术不得不推迟,化疗还得继续。
虽然他忍不住问是不是消肿了就能手术,但内心已经开始陷入自责和沮丧。
随着伤口感染愈发严重,医生告知要做好接受截肢的准备时,他崩溃了。
他想过很多结果,而截肢是他想都不愿想的事情。
这份崩溃,不仅在于疼痛即将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更多的是迷惑。
他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把等待当做解药,最后等来的依旧是失望的结果?
如果痛苦是等待的代价,而等来的依旧是痛苦,那为什么还要选择等待?
最终,因为病情恶化与家庭压力,秋园截去了左腿。
截肢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沉默少言,暴躁易怒,和父母之间的争吵也变得频繁。
面对突然情绪暴躁的秋园,我留意到有弹幕指责:
“这个男孩太不懂事了。”
可我并不这么觉得。
如果你从头至尾真正了解他到底都承受了些什么,一定能理解他的转变——
有面对病情的无能为力,有抱怨家庭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一点支持,还有怨恨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让自己遭受病痛折磨……
是多么真实又心酸啊!
而更让人难过的噩耗是,秋园在过完17岁生日后不久就离世了。
有无数个瞬间,我多希望它能如网友评论的那样:
“希望这是一个综艺节目,嘉宾能是按台本出演。”
可惜,并不是。
在癌症面前,没有人生来就是的强者。
而时刻面对疲惫和沮丧,也许本来就是这场等待的一部分。
都说,医院的病房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地方。
在这里你能见证生离死别,也能经历蜕变成长。
透过这部《生生》——
癌症引发的病痛、死亡,自然令人流泪胆寒。
但更多的是,我们看到一个普通人在面对生命危机时被激发出的能量。
可能是在经历了50多次化疗后,早已学会用愉快的心情与病魔相处的那份豁达。
喊着“头发不留,精神不倒”。
可能是为了不留遗憾,忍着非常人可以想象的疼痛,也一定要参加完儿子婚礼的那份父爱。
可能是面对受苦的病友,有能力就搭把手的感同身受。
……
也许有人会认为,患上癌症的人很难有未来。
但看完《生生》,听完他们的故事,你会发现:
生命不止于病痛,也不关乎生死。
人的一生,不止来去,还有生生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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