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梵高尘埃中的心情 / 开普饭

爱之后的爱

沃尔科特（圣卢西亚）

这一天将要到来，

那时，你会兴高采烈

迎接自我的抵达

在自家门口，在你的镜子里

互致欢迎，相视而笑，

并且说，坐这儿，吃吧。

你将再次爱上曾是你的自我的陌生人。

给酒。给面包。将你的心

归还给它自己，给这个终身

爱你的陌生人，这个你为了别人

而忽视过的人，这个用心懂得你的人。

从书架里取下情书，

照片，绝望的笔记，

从镜中剥落你自己的形象。

坐下。享用你的人生。

类似梵高尘埃中的心情

比起别人，其他人，我们寻求的都是自己的幻想，譬如梵高的画，不仅仅是向日葵，他的静物，人物，景物，其中流淌的强烈孤独，有温柔的感染互动，你看着画，其实是在读梵高尘埃中的心情。

很早以前，读过《德瑞克·沃尔科特诗选》，是那种酱红色的封皮，有点肃杀，其实里面的诗句滚烫，丝毫没有枯燥的规律。后来有人觉得寒冬腊月读沃尔科特，洗冷水澡，听陈升的歌，情绪比较相似。此时，沃尔科特准备坐下来凝望大海，陈升要大步走向滂沱大雨里，目的是分不清雨和泪。

老嬉皮陈升，他乐此不疲的写歌唱歌，初心是情，初衷是情，豁达的流浪。这种男人才是毒药，他似乎不着调的生活，对少年人通杀，进而艳羡，抑或喜欢。只有一个叫“奶茶”的菇凉，一直被他粗犷的辽远所沉醉，多少年了，爱的孤独寂寞，没有结果。

许久没有在歌声里听出如此复杂的情绪了，《罗曼蒂克消亡史》确实值得再次观看，在这之前，突然涌上了诸多烦躁不安，挥之不去。昆丁的暴力美学，极度隐喻，再加上葛优、章子怡克制的表演，某一刻，左小祖咒的歌声好似旁观者一样流淌出来，掺杂着细腻犀利，更多的是对浮世无法改变一切的怅然。

按照韩寒的思路，左小祖咒是跑调的，又因为他本身就是个音乐创作者，这种跑调意味深长，莫不是故意为之。左小祖咒在遇见北京东村发起人之一的张洹之前，他还不叫左小祖咒，他还只是卖打口碟走鬼，一个半拉子，会唱歌，知道平克·弗洛伊德和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名字，仅此而已。

春寒料峭的三月，听过左小祖咒的专辑《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颓废真是一点一丝地袭来，干嘛那么煽情，最干净的情话至少也要慢慢地说出。除了一遍一遍的听《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每当这首歌的前奏响起，总要惶恐地走到窗前，瞧着老榆树的绿芽，是不是已经拱破了枯皱树皮的禁锢。

至于那首令人抓狂的情歌《像个孩子似的倾听》，爱情这东西，莫名其妙，不太正常，它唯一的标识，就是整个人变得邪乎，若非如此，便与之无关。还是听着左小祖咒在歌里对着情人阿丝玛苦苦地吟唱，“你总说离东村约七公里的一处山洼上，能看到海上的日出。我知道你想让我去上班，我实在不想上班了。但我又不会弹吉他，我很挫火。”

左小祖咒不止一次读过沃尔科特，似乎我们的桎梏，便是时代赋予的，都在这样的大幕下有着自己的活法，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没有逃脱浊世的章法。

沃尔科特的代表作《白鹭》，诗人喜欢长篇累牍的抒情朗诵，特别是在圣卢西亚。诗歌玩得就是想象与语言的组合，所以按部就班肯定不行。有时候，瞧着一些人费劲字正腔圆地冒出一些平庸毫无意趣的字句，也只能转身而去，让他们继续用诗人的桂冠平庸下去，这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