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作家•游记】白杨桥《别人的乌镇》
【作者简介】白杨桥,山东省散文协会会员,济南市作协会员,四季风文学艺术创作中心副秘书长。作品散见于《济南日报》《山东商报》《济南时报》《东方散文》《当代散文》等多家杂志报刊。出版散文集《广袤原野十八棵树》(与人合著)、《开在指尖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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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乌镇的时候,天正晴朗风正好。
导游把我们撒在乌镇就不管了。只好随着人流走。好在乌镇在这个季节是不缺人的,熙熙攘攘也好,摩肩接踵也罢,这些词随便用,都冤枉不了呢。
我们游的是东栅。沿石径北行百余米,有河静卧。两岸是临水建筑,一样的粉墙黛瓦,但与周庄不同的,是建筑物的墙壁,由一条条一块块的木板拼成,简单陈旧,别具风情。小桥一座复一座,横跨河面。我们站在柳荫下,临河看景,看对岸的房舍,以及屋檐下的花花草草。猜测着到底里面有没有人。却见对岸木窗开,有儿童悄悄探出头来,趴在窗台上。却原来,屋子里是有人的!
随着人流,走过逢源双桥,我走了一个来回,想象着刘若英披着披肩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双桥,适合恋人走。青石板巷不是太宽,但刚刚适合散步,如果与所爱之人并肩走在这上面,说说小话,听听水声,也算没辜负此生。
穿过朝宗门和财神堂,就是百床馆。一床一床,精美绝伦,清末的,民国的,老人的,女孩的……一张床一个故事,一张床一个传说。镇馆之宝为“拔步千工床”,近看精美绝伦,富丽堂皇。一大帮子人,呼啦啦走进一出宅子,又呼啦啦走出另一处宅院。乌镇的小巷千回百折,我们只好七拐八拐。一条一条的幽深小巷子,连着各种宅院和更小的巷,迷宫一样。
不觉就拐进了蓝印花布作坊!凉晒的竹竿冲天而起,整齐威风,一匹匹的蓝印花布,在风中飘动。那是童年的记忆,熟悉又温馨。蓝印花布,蓝底白花,或者白底兰花,都是那么干净纯洁,与游客的煦攘对比,这样的花布,一下子就让人沉静下来了。史料记载,宏源泰染坊始创于宋元年间,原址在南栅,清光绪迁址于东栅。中国的蓝印花布世界闻名,乌镇则是蓝印花布的原产地之一。走进正门,竟然有店家在卖蓝布衣物,惊喜极了,买一头帕,一围巾,一披肩。银子大把地掏出去,快乐大把的收进来。
立志书院是茅盾少年读书的地方,墙上的玻璃橱窗里,展示着矛盾的生平:照片啦,事迹啦,著作啦,边门接茅盾故居。私塾设在厢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再次走进小巷,仔细看巷里人家,才发现几乎家家户户门外都挂着桃枝、菖蒲、艾叶的花束,哦,端午节快到了,人们用这种方式庆祝和祈祷。
“看,晴耕雨读!”有女音清脆。真的,这四个大字就和电视画面里的一样,镶嵌在门楣上。江南富庶,离不了耕耘;江南厚重,离不了人文。而烟雨蒙蒙,正是读书好时候。江南千山千水千才子,仅乌镇就曾出过64名进士、161名举人。茅盾、沈泽民、严独鹤等名人更为小镇增添了几分显赫和书卷雅意。
转到空阔地,一大溜的商家店铺,市井繁华。买三白酒两题。乌镇不是我的,我只能买点东西证明我来过。我只能带这些商品和美丽的回忆回家。
乌镇应该是陆游的,一首钗头凤,唱到幽咽;
乌镇应该是鲁迅的,乌篷船依依呀呀划出来,把乌黑的夜色划破;
乌镇也应该是矛盾的,也许只有乌镇才能养育林家铺子和那样的子夜;
乌镇更应该是那些平头老百姓的,没有他们充当根基,哪里能有各种金字塔的顶端?
回望人杰地灵的乌镇,看厚重的文化底蕴中显示出的尘世的满足安详。小镇就这样在那里
生活着。任人来人去,它就在那里。不离不弃,不飘不移。
对于乌镇印象,似水年华里的英说“好到都不想走了。”
是啊,英是过客,我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乌镇的古意太深,文化味道太浓。短时间里,一般人还真融不进去。千千万万的居民是历史的过客,万万千千的游客是乌镇的过客。
枕水人家也好小桥流水也罢,都只是游人自己的念想,与乌镇无关。似曾相识的景致看了一
遍又一遍,有的是为景点,有的是为心情。
乌镇,别人的乌镇,怎么我这样说时,忽然一阵心悸?
《作家洪与》微信号:hongyu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