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就安的。他在,整个世界就在‖文/何丽
他在,心就安的。他在,整个世界就在
外爷死了,我没有在他身边看到他最后一眼,他得了癌症。我妈说我还小不让我多接触病人,有细菌。当时不知道我妈为什么那样,后来长大了才发现那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这些外爷当然知道,他也不让我碰他的私人用品 ,连衣服都不能抱一下,有几次别人给他的饼干他揣兜里,健康的时候一米八的大个子现在缩的就跟我差不多了,就这样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到我面前颤巍巍的掏出饼干给我,我还没接过饼干到了半空中停了一下又缩了回去了,然后自己默默的撕开自己吃着。 这个场景不知怎么就记得非常深刻以至于后来回想总会阵阵的难过流眼泪。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他快走的前四天,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都恹恹的,家里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气息,大家默默的在准备着他的后事,我妈打算把我送回家去,走之前我妈叫我去他放间拿一把梳子,他在一个很昏暗的房间里坐在一个太师椅上他已经不想看到阳光了,能有光的地方都用黑幕布遮起来了,我推开门,阳光正好打在他脸上,他眯了眯眼睁开,因为癌症后期需要止疼所以去开了吗啡止痛,因为是毒品,导致他的眼睛成了浑黄色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放心上,很气定神闲透出一丝丝惨白,。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他因为没有正常的体温了所以周围围了很多毛毯,这样看着就像躺在一团毛茸茸中间的一个婴儿,我过去给他弄了弄毛毯。然后他很费力的扯了一个微笑,嘟囔着什么。我靠近耳朵,那么熟悉而又温热的语句,原来他讲:你要好好读书,如果有别的娃儿欺负你你就跟老师讲,莫要怕。一定莫要怕。。说完握了握我的手。当时不知那一面竟然是永别,就点点头出门去了。
现,还可以在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中看到他的脸,留给我一个不深不浅的微笑,许时怀念,有一天,他走出那昏暗的小屋,面朝着太阳叫我一声小名,再留给我一个深深的背影。有时,思恋到了深处,便不再渴那张脸了,给背影便也满足,或者能闻闻他的味道。
就好像我们总在感慨生离,许是化些伤离,却全然不知,那看不见背影,摸不到的头发,听不见的声音,那永远解不开的浓愁,像那娟娟的河水缓缓的每时每刻都游走在你心上。 你们这辈子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永生永世你都不会在遇见他带着这份记忆来延续这段祖孙情,他只活在你的过去活在你的回忆,他就这样消失了不留痕迹真真切切的消失了,这时候纵然你有千言万语,也是没有奈何,于是,我们便明白了生与死的分别 一个是你转身 他在,一个是你转身 他绝不在。你在,心就安的,你在整个世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