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二峨山，邂逅高庙镇》刘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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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从成都远望大娥山、二娥山两山犹如美女的两片秀眉，故将其称之为娥眉山。并将峨眉四峰称之为：大峨山、二峨山、三峨山、四峨山。大峨山即今人皆知的旅游胜地——峨眉山；二峨山，又名绥山，属广义的峨眉山。

　　二峨山尚未开发，大部分地区属于原始森林，只有朝山者留下的羊肠小道，掩映于参天古树、萋萋芳草丛中。

　　据《峨眉山四女图》中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峨眉山西门外，有一寺，曰“西坡”。有一年，一位白发苍髯的老者，要求住在寺里，西坡寺的主持和尚收留了他。主持和尚自幼喜欢书画，闲来无事便弄上几笔，老者也常在旁侧观看，日子长了，二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过了一段时间，老者来向住持和尚辞别，并付给食宿银两。和尚坚持不收。老者便说“可否借笔墨纸砚一用？你不收银两，我作画相赠。”和尚听了，喜上眉梢：“你也擅画？”老者不语，不一会儿，便画好了四幅美女图，并题名为《峨眉四女图》。他告诉和尚：“你把画放在箱子里，七七四十九天后取出来挂。”老者走后，和尚翻来覆去的欣赏着，他觉得这么美的画存放进箱子里实是可惜。于是，就把四幅画挂在客堂里。一天，和尚从外面回来，见有四位妙龄少女正坐在客堂里说笑。乍一看，似曾相识，正待发问，四位美女嬉笑着往门外跑去，和尚猛然间发现四幅上的美女不见了。原来跑出去的女子就是画上的呀！于是，和尚急急追出去。三个姐姐跑的快些，只有四妹落在后面，和尚追上四妹，抓住她的裙角，往回拖，四妹见脱身不得，情急之下，便喊姐姐们救命。三个姐姐见四妹被和尚拖住不放，就生气地骂：“你这和尚真不知羞！”四妹因隔得远，只听到“不知羞”三个字，以为姐姐们在骂她，羞得满脸绯红，无地自容，便立刻变成了一座山峰。和尚忽然不见了女子，面前却突起一座大山，心想，你变成了山我也在旁边守着你，反正不能放你走。三个姐姐见四妹变成了一座山，也变成了三座山等着她。后来，和尚死在山旁边，变成了一尊瓷罗汉，仍然守着山。人们在那里修了一个庙子，叫做“瓷佛寺”。早先，瓷佛寺叫“拨云庵”。自从有了明永乐13年（公元1415年）江西景德镇所造的“世界第一毗卢遮那大瓷佛”以后，“瓷佛寺”便声名在外。这尊大瓷佛高2.47米，身着千佛莲衣，莲座为瓷质，法相庄严，香火很旺。四姐妹变成的四座山峰，一座比一座美。

　　后来，人们就把娥眉的“娥”字改变成与山相应的“峨”字。大姐就叫大峨山，二姐就叫二峨山，三姐就叫三峨山，四妹就叫四峨山。至今，大峨山、二峨山、三峨山还并肩而立，只有四峨山隔了一段距离。

　　二峨山文革期间庙宇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山上宫观凋零，断垣残壁，湮灭于深山密林之中，仙山胜境今已沦为荒山，云海飘渺，烟雨苍苍，转为凄凉。唯存紫芝洞等宫观残败遗迹。

　　紫芝洞，当地人称“猪肝洞”，曾是二峨山最富盛名的洞天福地。唐代仙人吕洞宾曾隐居于此。

　　当地人有句俗语：“朝山不朝洞，盘缠冤枉送。”在二峨山众多的洞中，猪肝洞最为有名，这洞的两块石头。一块象猪肝，一块象羊肝，从古至今，山里人都叫它们：猪肝石、羊肝石。

　　据说从前，在猪肝洞里住着一个穷苦的老道士。一天来了一位朝山的道士，想在洞中过夜。老道士很为难，洞中一没住处，二没食粮，还是到前边的庙里去吧。那道士却不以为然。他在石床上住下，从行囊里拿出两个化缘的钵盂。一个挂在猪肝石上，一个悬在羊肝石下。对着二石作揖三次，唱了三个大喏，口里念到：“滴！滴！滴！”只见，从猪肝石的缝隙里滴下米，从羊肝石的石缝里滴下油，刚好够他们两人一天的生活。

　　多年以后，有个贪婪的道人，杀了洞中的老道，天天不停地凿石缝，妄图多弄些米油，结果遭到天谴，从石缝里喷出一股泉水，将贪心不足的道士淹死在洞里了。

　　从此，猪肝石、羊肝石就再也不滴米、滴油了。

　　待到山顶时，却有点茫然，山顶处的庙宇皆成遗址，遗址上搭了草棚，是朝山者在此休憩，遮风避雨的落脚点。看来，原计划投宿庙宇的想法不现实了。

　　贪图山中的景色，下山时天色已晚，便顺势投宿二峨山一河之隔的高庙古镇。

　　名不见经传的高庙，鲜有人知，古镇依然历经沧桑不退旧色，深藏于二峨山和峨嵋山的怀抱中。

　　从二峨山下跨过小吊桥走进高庙古镇，山脚下的极乐寺是古镇文化的摇篮，也是每年朝山庙会的见证者，虽然寺庙破败不堪，但，那些曾经久远时光的驻留、历史上的辉煌，早已刻进了古镇人的心里。

　　走在青石板铺砌的老街中，不疾不徐慢慢放松着登山的疲惫。古镇，历经岁月的洗礼，背负着属于自己的记忆。远离尘世的喧嚣，回味着大山深处的原始风情。像深山的隐者，惯看秋月春风。眼前偶尔窜出的小狗成了这个古朴安静中的一份灵动。

　　古镇没有高大气势的牌坊，没有明显的标志，更没有人来人往，有的只是古朴静谧。

　　古镇的老街沿河而建，简洁明快中显现出端庄，两横一纵的禹王街、万顺街、花源街连接起小镇。老街两旁始建于明初洪武年间的木构房屋，参差错落，滴檐紧靠，一线天光的泄入使古镇显得更加古朴清幽。大多的房屋已变形、倾斜，岁月打磨过房屋门窗上的雕花已模糊不清，后经雕刻、补作、支撑的部位历久弥新，延绵不绝。使这深沉古朴的老建筑上又派生出耀眼的记忆。

　　老街上的每一块青石板都失去了原有的棱角，被磨得发亮，石板缝里的青苔，修补了它的棱角。漫步古镇的脚步声轻轻地叩响青石板，宁静的古镇更加清脆空灵，沿街零星的几家铺面，昏暗的灯光，半开的门，似乎少了些许烟火气。

　　古镇没有招待所，投宿于一羊倌大叔家的阁楼上。古镇人家豪爽侠义，历来喜欢喝酒，也正合了我这个好酒之人。一盘素炒洋芋（土豆）片，一碟炒山鸡蛋，一碗酸爽的腌菜，还有半碗炒黄豆，一土坛散打的老酒（4斤）。黑陶小碗每筛一次便是一两多，陶钵里烤熟的洋芋既是食粮又是酒肴。

　　在物质匮乏的那个年代，能弄上这几个菜，即使在山外也不是件易事。看似平常，但菜的味道却极具特色。那是用土法压榨的菜籽油烹制的。一陶碗杯６５度的“高庙老酒”下肚，双双左手持箸：“妙噻，馃（哥）俩儿都是左手噻。”老羊倌高兴的大喊了起来。其实我是左右开弓的，见他左手执杯饮酒，我也随即伸出了左手。

　　高庙白酒，窖香浓郁、清冽净爽、回味悠长，属清香型白酒，入口后醇甜柔和，散发着自然协调的香味。不仅清香醇正，并且余味依旧清爽。顷刻间，令我对高庙白酒有了莫名的好感，想不到，这远山僻壤少人光顾的小小古镇，竟酿得出如此美酒，真是令人刮目。

　　老羊倌历数着山里的古往今来、古镇的家长里短；我聊着山外的趣闻逸事，天南地北的风土人情以及用了二十几种边防证件、五六本各种护照去过的异域。老羊倌红晕的面庞映着红红的灶火，一扫山区入夜时得潮气，酒酣兴起、汗湿内衫，老羊倌褪去外衣，露出细如干柴的右臂。“莫笑奥，小的时候病佬（了）一哈（下）奥，就搞成这馃（个）样子唠。”难怪五十多岁的他，屋里至今还没有个婆姨。望着他的豪爽，不免生出些惋惜。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在山外建立起的电脑勾兑专家系统，以及研发新的酒类品种时，高庙却不然，仍旧固守着祖上留下的那份厚重——高庙老酒的古法酿制。天蒙蒙亮的时候，酒厂的背水工就开始了他们一天的活计：四五个人一组、各负重五十斤、往返几十里山路，背水工里居然还有几位身高１米５左右的山里妹子，整个酒厂每天的生产用水，全靠人工这样一步一步的运送。

　　第二天早起时，老羊倌已赶着羊群进山了。走下阁楼，喝着菜粥，吃着洋芋，顺手在碗底压下了十元钱，又放了两盒“大前门”。那个年代“大前门”三毛八一盒，属紧俏品。我想：老羊倌大叔一定会喜欢。

　　清晨的阳光，射向老街，氤氲的古老时光，在高庙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迹，历史，从未离开过这座古朴原始的小镇。

　　那座“万寿宫”是红墙环围的小小庙宇，没有声名远扬，也没有香火连连，有的只是类似与时光的镌刻。国内众多的“万寿宫”均为“江西会馆”。会馆是明清时期由同乡或同业组成的团体，为保护经商者的自身利益而共同出资建造的。同时，也标志着一方的富足与鼎盛。如今，会馆的繁盛不再，时间，却一点一滴汇入了属于高庙的人文历史。

　　顺山势而下的古镇下街，一条铁索桥连接着七烈士纪念馆。脚下的铁索桥历经岁月的洗礼，已经老迈的一次只能承载2～3个人，小心翼翼地踏上摇摇欲坠的铁桥，立于桥上，东望峨眉，西眺瓦屋，古木参天，流水潺潺，郁郁葱葱掩映的山势，宛如一幅天然的泼墨山水画。

　　走过铁索桥，有石碑而立，上书“忠心如丹染，豪气满山川，当年洒热血，英明垂千秋”。馆内详述了七烈士的英雄事迹。馆旁吊脚楼上古旧的茶幌在风中摇曳，仿佛在告诫世人，这安逸闲适的生活是烈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踱到纪念馆后的亭中小憩，亭子后面连着一条蜿蜒而上的山路，隐匿于茂林修行的深处，通往何处？去向何方？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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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刘学高，笔名长风；号流浪行者。毕业于山东齐鲁石化党校经济管理大专，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边塞诗刊》驻站诗人、《胶东文艺》编委、《首都文学》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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