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魯番俗字典》出版

《吐魯番俗字典》

趙紅 著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11月出版

定價:298.00元

ISBN:978-7-5325-9423-8/K.2737

編輯推介

——24912個寫本俗字圖片,吐魯番文書俗字搜羅宏富

——高昌、交河故城、阿斯塔那、哈拉和卓、洋海等,吐魯番文書一網打盡

——體例精當,圖文並茂,審慎考辨,集研究與工具書於一體

——原卷字頭掃描圖片、音序檢字表、字形筆畫檢字表,快速查找,實用方便

——趙紅教授歷經多年打磨,黃征教授題簽,董志翹教授作序

內容簡介

王國維先生曾有論斷:“古來新學問起,大都由於新發見。”陳寅恪先生亦有精闢論述:“一時代之學術,必有其新材料與新問題。取用此材料,以研求問題,則爲此時代學術之新潮流。”敦煌吐魯番學研究,賴敦煌吐魯番第一手文獻的發現成爲今日國際顯學,於古代政治、經濟、地理、交通、社會等各方面研究都具有里程碑式的重要意義。然礙於文獻多手抄俗寫,最基礎之認字,成爲敦煌吐魯番文獻研究的首要難關。南京師範大學趙紅教授耗費數年之力,汲汲於吐魯番俗字研究,作爲其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吐魯番出土文書俗字典”的結項成果,繼黃征教授《敦煌俗字典》後,著成《吐魯番俗字典》,作爲一種實用工具書,將給學界研究帶來極大便利,廣泛嘉惠學林。該著廣泛搜集近年來出土的吐魯番文書,包括高昌、交河故城、阿斯塔那、哈拉和卓和洋海等地出土文書中的俗字,並加以整理與研究,以現代工具書的形式,輯録出土文獻的原字形,摘録字形所在相應文句,並審慎考辨,圖文並茂,實用方便。內容主要包括:一原字形,掃描圖版單字切割成圖片;二楷書字頭;三漢語注音;四例句,摘録字形所在相應文句;五必要的按語;六附録,包括字形筆畫索引、參考文獻目録。

作者簡介

趙紅,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古典文獻博士,教授。現從事漢語言文字學的教學和研究工作,主要研究方向爲敦煌吐魯番語言文字學及出土文獻整理。先後於《語言研究》《敦煌研究》《西域研究》等刊物發表《敦煌寫本〈甘棠集〉俗字輯考》《敦煌五臺山文獻俗字輯考》《南師大文學院藏01號敦煌寫本〈如來莊嚴智慧光明入一切佛境界經〉卷上的綴合與校勘》等論文30餘篇。出版專著《敦煌寫本漢字論考》。主持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吐魯番出土文書俗字典”,參與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敦煌大字典”的研究工作,爲“敦煌大字典”子項目“敦煌楷書大字典”編撰者。參與國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標項目“漢語史語料庫建設研究”,爲子項目“漢語史語料庫建設理論研究”負責人。參與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敦煌集部文獻校録整理與研究”,爲第一參與人,承擔敦煌文獻輯録整理及研究工作。參與教育部項目“敦煌俗字典”的研究工作。

《吐魯番俗字典》序

董志翘

記得十年前,榮新江教授曾經説過:“在20世紀初葉以來的‘敦煌學’研究中,一直包含着學者們對於吐魯番出土文獻和文物的研究。‘敦煌吐魯番’往往成爲一個拆不開的雙胞胎姊妹,被作爲書名、刊名、會議名、學會名等等,反復映入我們的眼簾。這是和敦煌吐魯番研究的对象有着相當多的重合相關的,也是和吐魯番出土文獻和文物陸續增多有關。進入21世紀,‘吐魯番學’正沿着‘敦煌學’的成功道路快速前行……可以説‘吐魯番學’已經悄然從‘敦煌學’的後臺走到前臺,正在展現自己的真實面貌。然而“吐魯番學”畢竟比‘敦煌學’起步要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誠如其言,“敦煌學”研究與“吐魯番學”研究,兩者既有相同相似的一面,但相對於“敦煌學”研究,“吐魯番學”確實起步要晚。不過,“吐魯番學”起步略晚也有其一定的原因。

就文獻出土的時地而言,“敦煌出土文獻”於1900年7月12日(清光緒二十六年六月十六日)被發現於敦煌莫高窟中,它幾乎是在一地同時被發現,後來才散佚流失到各國各地的。而“吐魯番文獻”,既有先後發現自吐魯番地區的佛寺、石窟、古城之廢墟者,更有不少是先後挖掘自各處墓葬者(直到目前,還有不少遺址未經發掘,隨着時間的推進,還不斷會有新的發現),所以文獻來源更爲複雜。

從文獻代表的年代而言,敦煌和吐魯番出土文獻的時代雖然大多集中在中古時期(西晉—北宋),但敦煌出土文獻主要以吐蕃到歸義軍統治時期的居多,吐魯番出土文獻的跨度要較敦煌文獻長得多,最早的是出土於吐峪溝寺廟遺址的《諸佛要集經》殘卷,上有題記“(西晉)元康六年(296年)三月十八日寫已”,現藏於日本。最晚直到元代。

從文獻涉及的內容而言,據並非十分精確的統計, 現散藏於世界各地的敦煌寫本總數約計五萬多號, 而佛教文獻就佔了總數的80%以上。(他類文獻僅佔20%左右)。而吐魯番出土文獻中不僅有前涼、西涼、北涼、高昌王國和唐代等不同時期的各類官府往來文書、官私經濟文書以及儒釋道典籍等。其中社會經濟類品種多,數量較大,涉及籍賬制度、土地制度、賦役制度、契約制度以及寺院經濟、社會生活等多個方面的內容。宗教類中佛教和道教文書爲主,也有一些景教、摩尼教的文書。內容比敦煌出土文獻更爲繁雜。

從文獻的文本而言,敦煌出土文獻大多爲寫本文獻,而吐魯番文獻除了寫本文獻,後期的也有不少刻本文獻。加之吐魯番文獻只有少量較爲完整,而大多數出土於墓葬,剝離於墓主之遺體,不少文獻原本就是剪裁以後第二次利用,故其殘破之程度遠遠甚於敦煌文獻。以上種種因素都給吐魯番出土文獻的搜集、整理帶來巨大的困難。

正因爲此,隨着“敦煌學”的興起,隨着印刷技術的提高,通過國內學者及出版機構的努力,先後出版了《英藏敦煌文獻》、《俄藏敦煌文獻》、《法藏敦煌西域文獻》、《國家圖書館藏敦煌遺書》等等大型圖録,極大地推動了“敦煌學”的研究。而“吐魯番出土文獻”的搜集整理工作相應滯後。國外刊佈的少數吐魯番文獻以外,國內目前可見到的比較集中的材料僅爲唐長孺先生等整理編集的《吐魯番出土文獻》(1-4冊)(其中收録的僅爲1959年到1975年新疆考古工作者在吐魯番阿斯塔那和哈拉和卓發掘所得文獻);柳洪亮著《新出吐魯番文書及其研究(其中收録的是1979- 1986年間吐魯番出土的文獻);北京大學中國古代史研究中心、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吐魯番學研究院、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西域歷史語言研究所合編的《新獲吐魯番出土文獻》(其中收録的是1997-2006年間吐魯番出土的文獻)。迄今尚未有一部比較全面搜集整理的《吐魯番出土文獻合集》。

再加上,早期的吐魯番文獻研究隊伍,主要在歷史學界,語言文字學界介入者不多。這一狀況給吐魯番出土文獻的科學整理與系統研究帶來較大的負面影響。因爲“讀書必先識字”,要利用吐魯番出土文獻進行研究,首先必須對文獻進行準確的識讀。而吐魯番文獻中俗字、別字、錯字、借字連篇,書寫方法各異,語言雅俗間雜,語境殘缺不全。這些都給準確釋讀造成極大障礙。所以著名的歷史學、吐魯番學家朱雷先生深有感歎:“由語言文字學入文獻學,其文獻學可信”;“由文獻學入史學,其史學可信”;“由考據學入詞典學,其詞典學可信。”

不過,“吐魯番學”研究起步稍晚,也未必全然是一樁壞事,因爲我們可以從“敦煌學”研究中吸取經驗和教訓,儘量少走彎路,使研究一開始可以沿着正確的道路前進。比如:對於敦煌出土文獻中的方俗語詞,蔣禮鴻先生著有《敦煌變文字義通釋》,對於敦煌出土文獻中的俗字別字,黃征教授著有《敦煌俗字典》,兩書既是對前人敦煌文獻方俗語詞、俗字別字研究的集大成者,同時也是幫助大家進一步準確釋讀敦煌文獻的有力工具。有鑑於此,現在“吐魯番”學研究中,王啟濤教授的《吐魯番出土文獻詞典》、趙紅教授的《吐魯番俗字典》也相繼問世。

現在置於各位面前的《吐魯番俗字典》,是趙紅教授所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吐魯番文書俗字典》(08BYY041)的結項成果,結項後又加上多年修訂、補充、打磨,是“板凳甘坐十年冷”的精心之作。

作爲工具書,《吐魯番俗字典》是一項基礎性研究。翻閲書稿,我感到該書有如下特點:

一、收集材料全面:一個世紀以來,已經刊佈的吐魯番文獻幾乎全在收録之列,如:唐長儒《吐魯番出土文獻》(1-4)、《日本甯樂美術館藏吐魯番文獻》、《新出吐魯番文獻及其研究》、《斯坦因第三次中亞考古所獲漢文文獻(非佛經部分)》(1、2),《吐魯番柏孜克里克石窟出土漢文佛教典籍》(上、下)等圖版。除此之外,近年來新的考古發掘報告、新的文獻圖版和研究成果不斷推出,這些也都在收録之列。

二、選擇材料謹嚴:吐魯番出土文獻出於墓葬和寺廟、洞窟遺址,與敦煌文獻出於藏經洞不同,文獻原件殘破、字跡漫漶、污損情況嚴重,因此擇選適用文獻是研究工作的第一步。作者在窮盡性收集材料的前提下,參照文書紀年題記,吸收文書綴合、斷代方面已成定論的研究成果,剔除了過於殘破、字跡模糊不清的部分,編制了編年目録。爲了保證所選字形完全體現原貌,作者未採用簡便的模擬手寫方式,而是依照目録,逐件掃描文獻圖版,把紙質文本轉換爲電子件。用製圖軟件去除圖版中與字形無關的雜色、污漬,切取所選單字,製作成清晰的單字圖片。

三、編寫體例精當:全書各字頭按音序排列,每一字頭以規範楷書字形出現,並以現代漢語拼音標注該字讀音。其下列出該字的若干俗別字形(圖片),對應各個俗別字形,摘録字形所在的相應文句,爲使用者、研究者提供可資參考的語境。更值得稱道的是:作者考慮到《吐魯番俗字典》是爲相關專業領域的研究者服務,不是普通的工具書,與通常意義的字典有一定的區別。若字字釋義,則篇幅過大,且無必要。因此只在某些需要説明或者考證的字形之後,增加按語,作必要的説明與考證。如:

這樣,一方面避免了字字釋義所造成的篇幅冗長之弊,一方面又增強了字典的學術性。

四、檢索手段多樣:全書不僅編制了《漢語拼音音序索引》、還編制了《字形筆畫索引》,與原來《碑别字新編》等工具書不同,《碑别字新編》的《字形筆畫索引》是以規範字形字頭筆畫排列,而俗別字大多不知其確切音義,故無法到相應的字頭下查得。而《吐魯番俗字典》的《字形筆畫索引》正借鑒了《敦煌俗字典》的做法,是根據所收録的所有俗别字的字形筆畫做成的索引,使不知俗別字音義者能通過數筆畫而查得該字在書中的位置,故極便使用,爲使用者提供了更廣闊的使用空間和便利。

總之,《吐魯番俗字典》是一部學術性和應用性兼備的工具書。該書的出版,將會對吐魯番文獻的釋讀、整理,進而對“吐魯番學”的研究起到巨大的推動作用。

現在書已出版,我希望趙紅教授再接再厲、與時俱進,不斷將吐魯番俗字研究的新材料、新成果增補、充實其中,使其更加完善。

是爲序!

己亥秋月

於石頭城下、秦淮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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