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裸露镜头,为何却情欲满溢,这部神秘名画电影是太隐晦的情诗

导演:彼得·韦柏

编剧: 奥莉薇亚·黑特理德

主演: 科林·费尔斯 / 斯嘉丽·约翰逊 / 汤姆·威尔金森

类型:剧情 / 爱情 / 传记

制片国家/地区:英国 / 卢森堡

上映时间:2003-09-07

片长:100分钟

文:何聊生丨 主播:小禾

/ Part 01

神秘的世界名画,如谜的少女

人生有四样难耐,闷、躁、痛、痒。

其中难耐如斯同时又最令人回味的,以“痒”为甚。

关于“痒”的片段,这世界俯拾皆是,而仅止于“痒”的故事,我却以为不多。

即使不是艺术爱好者,我想你也见过那样一副画,蓝色头巾,黄色束发的少女,侧身回首,一只欲滴的珍珠耳环在脖颈间亮起,明明灭灭,好似随游丝的呼吸在闪动。轻微遮瞳的眼眸,含蓄太多情愫,不知是忧愁?沉思?千万暗涌,还是止水沉静。那一双微张的饱满嘴唇,欲语还休着。

几乎圆钝的五官和轮廓带来的暖感,被那一只锐意的鼻子中和后,才使得画中人没有过分亲和。也正因此才保留了那份若即若离的神秘,留存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从而使之成为文学、影视创作者所青睐的一个蓝本。

她大约什么年纪,出身于何种阶级?这幅肖像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作画者与画中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英国女作家特蕾西·雪佛兰根据这幅画创作了小说《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而今天带来的则是以小说为蓝本的同名电影,也全然是英式的隐忍含蓄,而没有对于激情的过分铺张。

电影以一种淤青的颜色入画,不,也或许是奶白的蒜在空气中氧化后泛出的绿色。少女葛丽叶正在切菜,画面上青蒙蒙的淤与痒的感受不谋而合,暗自的,泛着旧而压抑的蓝绿色。

葛丽叶是这样的女孩,面孔苍白,气质懵懂,嘴唇是浅的若无的粉白,破旧的窗棂显出这个家的贫瘠,而女孩自己的天地,案板上却充满着色彩,她颇讲究地将蔬菜摆盘,在贫瘠逼仄的空间里,内心不甘地绚烂着,这是青春的专利。

母亲将她叫到父亲跟前,父亲身体各处的残缺与破损都昭示着这个家庭面临的前所未有的危机,支撑经济来源的父亲似乎失去了工作的能力,葛丽叶不得不出去打工补贴家用。

镜头一转,葛丽叶带着简单的行李一路来到了雇主家。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预示着这不会是太令人愉快的工作环境。

面孔纸白,眉心紧蹙的女主人表示只是叫她来试用,还没定下来。然而就是这位显然难以相处的女主人,在将葛丽叶带到一间神秘的屋子面前时,却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门半掩着,这是这家男主人作画用的工作室。

葛丽叶拎着打扫的用具走了进去,女主人叮嘱她别乱碰,所有东西都要保持原样。

而我们会惊讶的发现,女主人对这间屋子仿佛第一次来一样好奇,惊讶。

葛丽叶小心翼翼地打扫着,最终忍不住在一幅画前驻足,她的眼里闪着光。

女主人的母亲,这个家里掌握着财政大权的人走了进来,她告诉她,她并不是第一个为他的画作失态的人,接着反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这幅画算完成了吗?

葛丽叶不好回答,女人自顾自地说,已经三个月了,但起码还要三个月他才能满意。

他,这间画室的主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葛丽叶从仆人堂娜克的口中了解到,由于画家缓慢的绘画速度,妻子曾经多次发起冲突,自从她有一次愤怒地毁掉画家的作品后,画家便再也不允许她进入自己的画室。

/ Part 02

分享过秘密的两个人,无一幸免

随着女主人腹中孩子的降生,家中要举办一个宴会,既是孩子的庆生宴也是画家的画作展示会,葛丽叶被女主人的母亲派去给画家作品的长期主顾范·拉文送邀请。

范·拉文将一幅画展示给葛丽叶,画上是一位女佣。他有一个癖好,便是让画家画下他和自己的“猎物”在一起的画作。就在这幅画还没干的时候,画上的女佣已成为他的孕妇。

而范·拉文有意使葛丽叶成为下一个画中女人。

这不是葛丽叶唯一一次的锋芒毕露,她很快又引起了她受雇的这家人的注意。

不过并不仅是因为她美丽的面孔,更是她的聪慧和对于美的天赋。

当她去问女主人画室的窗子需不需要擦,并说出可能会改变房间的亮度时,女主人和女主人的母亲都惊讶地看着她,这个不识字的女仆竟然能够意识到她们一时都意识不到的事情!

她仅是在擦窗户的时候便引起了画家的注意,也许是因为她的美丽,也许只是因为站在的刚好是几块擦得干干净净的窗下,光线在她身上的改变激发了画家的灵感。

画家开始注意葛丽叶,当葛丽叶好奇地看他的暗盒,他便邀请她一同在暗盒的空间内看自己的巧思。

那样近的距离,那样狭小的空间,呼吸难免交缠,水汽与空气难免潮了人心。她反应过度地从那暗盒里钻出来,仿佛受了好大惊吓似的。

似乎,自古故事都如此。一个心思细腻,对美有感受力的女孩子是无法抗拒一位有艺术才华的异性的。

当葛丽叶忍不住细细观看画家的初稿时,画家向她介绍了更多,为她弥补天赋之外实际知识的不足。

他们站在窗前,画家问葛丽叶窗外的云是什么颜色?

她下意识地回答白色,而后又改口。

人与人能否相互理解,似乎就取决于他们眼中的世界是否一致,葛丽叶看到了云里有各种颜色,蓝色、灰色、黄色。画家温柔地笑了,他说,现在你明白了。

葛丽叶看到了他所看到的世界,那是只知道不断生育的妻子,与将其视为赚钱工具的岳母不可能看到的。

这像是仅在他们两人之间分享的一个共同秘密,所有分享秘密的人之间都会变得格外亲密,无一能幸免。

他教她调色,紫色的宝石胶,红的朱砂,坚硬的原料一点点被研磨开,被和空气一同吸入,给葛丽叶的眼睛上色,从此少女心事,影影幢幢,盛不住。

痒一早已经开始,当她忍不住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云看出了神,堂娜克调笑她是在想屠夫家的儿子,她气急败坏地关上窗。谁知道她想的并不是那个在众人眼中与她理应搭配的叫彼得的男孩,而是她们那儿女成群的男主人?

危险始终是来了,范·拉文要求画家画下自己和葛丽叶。

尽管在画家的坚持下,范·拉文同意单独给葛丽叶画像,但他的狩猎计划并没有取消,他穿越葛丽叶晾晒的白色被单的丛林,抓住了她,逼到墙角意图侵犯。

她在反抗的过程中,脖子的右侧留下了淤紫。

这似乎是她最终要侧过左脸被画下的原因,尚好的左脸,尚好的青春,就算有忧愁也是大人拿来当笑谈的那种,少女时期的生活模板理应如此。

而她却被生活四面楚歌。

画家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她身上的目光,引来的女主人的妒火,难保不会最终将她驱逐出这个她的生存之地。范·拉文的捕猎姿态令她不知何时又会遭遇被生吞的危险。

/ Part 03

这样的女子在爱情里都慷慨

一天夜晚,画家让妻子戴上珍珠耳环。接着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告诉葛丽叶,脖子的阴影里出现的闪光会吸引人的目光。妻子极度受辱,他让自己戴上耳环只是为了给这个女佣看?仿佛世界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其余的人不过是供他们谈论的橱窗模特。

只是,没有耳洞如何戴上耳环?

就交给他吧,葛丽叶为情人带来刺伤她的尖锥,完成这一场献祭。

她太慷慨,早已秘密地将自己交给他,不曾给彼得看过的那一头棕色卷发,躲闪的眼光泄露的心思,想触碰却收回的手,在他的画外,永远不动声色,在他的画里,却喧天动地地交缠。构图,上色,关于他生命的纸张与颜料,她尽数参与。

所以又怎能在看到他与妻子缠绵爱抚的时候无动于衷?镜头一转,便是她与彼得的吻,这一吻始终落不给爱的人。

当他用尖锥刺破她的耳垂,血和眼泪一同流下来,她又含住眼泪,一言不发,飞奔过肮脏喧嚷的人群,酒精和情欲的地狱中酒鬼和妓女在假意狂欢,而她亦参与进去,在暗处主动将自己献给彼得——一个无辜的替代品。

你一直死死盯着镜头,你一直在等待,男人何时会逾越雷池,女孩何时会投怀送抱?

没有。再汹涌也是暗涌,她和他的故事始终止于痒,止于他要她抿的那三次嘴唇,止于溢满街头巷尾的桃色绯闻,当事人却未曾提过的一个情字,一个欲字。

当女主人看到那幅葛丽叶的画像时,曾歇斯底里地问丈夫“为什么不画我?”

我们都会知道,她是真的被这幅画伤到了。原来,那幅画随便看上一眼,就可以看得出画家对画中人是怎样的情感。

画家也歇斯底里地答,因为你不理解我。与不理解你的人结婚,婚后遇红颜知音,在某些圈子里似乎是太常见的桥段。

这种情孽,无人不冤。然而,这携带浪漫故事的少女不过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男子在世俗与红尘间偷得的一抹香,嗅一嗅算了,又不是自家的炊烟,始终不能顶饱。

所以最后东窗事发,女主人将葛丽叶驱逐,他也只能一言不发,目送她离开。

自始至终很微妙的是,葛丽叶和画家其实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越矩行为,但尽管客观上清白如此,却仍然可以令画家的妻子嫉妒得发狂。

影片的最后一个镜头落在《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的原画上,还是左边,我们只能看到的这一边。

但我们终会发现,故事的最刻骨之处,始终都是人们没有对我们讲述的那部分,如同,少女不曾示人的右脸。

我们都如同葛丽叶的恋人彼得,只得到生活的明场戏,得到葛丽叶的自我奉送,不知道暗场中他已参与这秘而不宣的三角恋,不知道这个女孩如何汹涌着对另一人的情。

不知道转过头去,她的右脸,不知道珍珠耳环的金属在血迹中穿行,不知道刺破那一刻的窒息的美丽,那些呼之欲出却始终不能的,事物。

【本期话题】分享你生活中闷、躁、痛、痒的瞬间。欢迎在评论区留言。

本文作者简介

何聊生。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

为人不得不痛,不写不快。

上官文露读书会签约作家,曾发表多篇书评、影评。

原创小说作品:短篇小说《甲醛男女》、《世界这么大,跟你有鸡毛关系》等。

本文主播简介

小禾

毕业于沈阳大学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文学学士。

治愈系女声,知性与柔软共存。

播音专业教师,主持人。

音频制作:上官文露声音工作室—昊泽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