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 这头奶牛有点邪
藏在牛肚子里的秘密他们循着声音来到了砖瓦窑,两支手电筒把窑内照得一片雪亮:病牛依旧站在自己的“碗”旁边,喷着响鼻;它脚下躺着一个人,也不知道伤了哪里,痛得一脸冷汗,凄厉的呼救声就是从他嘴里喊出来的!看到这场面,听着揪心的呼救声,软心肠的跛子张胆气反而足了,拖着葫芦走近去察看。当电筒的光柱停留在那人脸上时,葫芦说话了:“这不是南瓜嘛!”
葫芦和南瓜是小学时的同学,当然认识。可是,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南瓜是奶牛场的人,深更半夜的,跑到这里干什么?他怎么也想不通,就问跛子张:“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下午还无意碰到过他呢!”没错,下午准备酒席,葫芦外出买作料时路上遇到过南瓜。两人站着闲聊,南瓜曾问起病牛,说牛是从奶牛场牵来的,不知现在病情怎样了。葫芦说还是老样子,今天刚呕吐过。跛子张救人心切,说救人要紧,其他都是后话。他们找来辆破旧人力车,手忙脚乱地把南瓜送到了县医院。经医生检察,南瓜的肋骨断了两根,腹腔出血,要马上办住院
手续,入院抢救。而住院是要先交押金的,怎么办?跛子张和葫芦都是手头紧巴的人,一时面面相觑。南瓜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副痛苦的面具,跛子张实在看不下去,返回去取了三千元,替南瓜交了押金。南瓜感动得眼圈发红,抓住跛子张的手,直说对不起:“半月前有的那个夜里,我在砖瓦窑内装神弄鬼,肯定把你吓坏了旧话重提,砖瓦窑内恐怖的一幕又浮现在跛子张眼前:“这么邪说,我当时是摸到了你的脸?南瓜苦笑着说出了事情经过:那天夜里,他翻围墙进入砖瓦厂偷偷去查看病牛是否呕吐了。正打手电在砖瓦窑内寻找时,听到跛子张走近的脚步声。他无处躲避,只好关闭手电,站在砖瓦窑内听天由命,不料歪打正着,反把跛子张吓得魂飞魄散。
跛子张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见南瓜伤成这个样子也不便责怪。他宽厚地笑着问:“病牛呕吐与你有何干?见跛子张如此宽宏大量,生命垂危的南瓜越发感动:“自从病牛到了砖瓦厂,夜里我隔三岔五就要翻围墙进去,图的是病牛呕吐的污秽—那里面有牛黄!”跛子张和葫芦惊得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说:“牛黄?南瓜又补充说道:“今天夜里,我就是打着电筒去捞牛黄,刚要拿到手时被病牛尥蹄子踢伤的!”病牛呕吐的污秽中怎么会有牛黄呢?南瓜被送进急救室后,跛子张和葫芦赶回砖瓦窑里查看,真的从污秽物中捞到了一个鸡蛋黄模样的天然牛黄!毫无疑问,这是病牛呕吐出来的。
天然牛黄是牛的胆囊、胆管或肝管中的结石,为一种珍贵稀有的中药。中医以牛黄为主药,治疗乙型脑炎、出血热、癫狂等症,几乎是药到病除;用其治疗肺癌、肝癌、食道癌等绝症也有明显疗效。南朝齐梁时,著名医药学家陶弘景曾称道牛黄为“药中之贵,莫过如此”!目前,国际市场上一克天然牛黄,比一克黄金贵四倍多,价值与钻石相等!十五世纪,英法两国贵族,以家中有无天然牛黄来炫耀财富;英国女王的项链中,就有一条镶的是天然牛黄!牛黄在牛体内存在的几率为几千分之一,杀牛时偶然可以发现。活牛口吐牛黄虽然极其罕见,但自古至今确有其事,陶弘景和宋代医家苏颂的著述中均有这类记述。
拿着珍贵的牛黄,跛子张渐渐明白过来了:用病牛呕叶的污秽作病例研究,完全是牛华佗哄人的鬼话!南瓜受伤的经历,也渐渐使葫芦明白过来了:自己脑袋上挨的那一家伙,无疑也是被病牛踢的。病牛被阴魂附体的鬼话,至此见鬼去了两个人睡意全消,坐在门卫房里议论。说到牛华佗时,他们都认为这人不地道,葫芦甚至说,病牛呕吐的事干脆不告诉他了。跛子张思忖再三,说为人处事要诚信为本:“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明天你还是去通知他来'验看’,我倒要看看他脸皮能否挂得住!
葫芦说与医院订的供奶合同正好也到期了,明天应改送牛华佗明天我不把牛奶送给他,让他到这里来喝。我也要看看他能否喝得下去!第二天,牛华佗听到病牛呕吐的消息后,兴冲冲地来到砖瓦厂,卷起袖子就在塑料桶中摸,煞有介事地说自己在搞病例研究,要跛子张离开砖瓦窑。跛子张笑了,把那个鸡蛋黄模样的牛黄亮出来说:“你研究那桶污秽,我去研究这个东西!”说完车转身就要走人。
牛华佗盯着那个牛黄,脸唰的一下变了色。他这人心黑,身为“兽医”,却净干坑人宰人的勾当,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说他是“禽兽心肠的医生”。牛华佗到湖北老河口市孟楼镇紫岗村去过,那里有个叫邹君点的农民,养的牛就曾在几个月中吐过三个牛黄。因此,当他在奶牛场发现病牛呕吐物中有牛黄后,心中窃喜不止,嘴上则以“疯这牛病”相恐吓,骗得了这头神奇的牛。从奶牛场提走的那袋病牛呕吐物中,牛华佗已经得到了一个牛黄。
他带着这个牛黄到县医药公司去打听过,但嫌人家出价低而没有卖,准备积攒几个以后,带到大城市出手。牛华佗也算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县医药公司的收购员是南瓜的女友!当初,奶场场长让南瓜打探牛华佗的行踪,他便尾随到砖瓦厂,隔墙听到了牛华佗和子张订的“口头协议”;当他从女友嘴中,得知牛华佗手里有牛黄的消息后,南瓜心里就有数了。但是,他想个人发笔外财,并没有将情况如实向奶牛场报告…牛华佗意识到纸里包不住火了,而且牛黄又在跛子张手里,只得假惺惺地认错:“于不该万不该,我不该瞒你呀!跛子张将牛黄交给了牛华佗,借这个机会敲打他:做人要以道德为本、诚信立身。跛子张那边循循善诱,牛华佗这边点头称是，口是心非一番后,牛华佗耍了个心眼儿,说:“今天中午,我请客赔罪,其他事其他话咱们饭后再说。”他的真实意思,是酒后甩出几个小钱给跛子张,这事就彻底摆平了。
跛子张说一起聚一聚也好,便吆喝葫芦帮忙在门卫房准备酒菜。酒菜备好后,葫芦把当天的牛奶也拿来了。眼下牛华佗内心实在高兴:丢脸也好、露馅儿也罢,反正实惠自己全得了;以后又有特殊疗效的牛奶养着,嘿……·他将带着污秽的牛黄放在跛子张桌子上,先喝了牛奶,又开始喝酒,豪饮不止。转眼间两瓶酒就见了底儿,跛子张见状张罗着拿酒时,突然发现牛华佗脸色不对:先变红、后变紫,最后变得煞白,嘴里还在吐白沫!跛子张以为他这是酒喝猛了多了,过去扶他上床休息,而牛华佗倒先一头栽到了地上经医院检查,牛华佗因血压骤升,引起了严重脑血栓。而起因進也说不清,也许是那种有特殊疗效的牛奶不能与酒同饮吧?牛华佗的命最后还是保住了,却是成了个植物人。
后来,病牛归还了奶牛场;南瓜落了个半残废,葫芦常年头痛吃药;心地善良的跛子张安然无恙,还落了个极其珍贵的牛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