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 | 《水形物语》The Shape of Water

1.

去看《水形物语》（15）前，犹豫了几次。

从今年奥斯卡获奖名单知道了《水形物语》。

从热议程度看，似乎多数人对这部影片的好感远远低于《三块广告牌》。所以《水形物语》获得最佳影片引来了一些人的唏嘘。

这是一部有争议的电影。

值得去看吗？尤其在看过《三块广告牌》之后。

看到3月16日院线上映的信息，我还是吃了一惊——之前看《三块广告牌》上线也是一样的感受——在我有限的记忆中，这还是国内院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贴近奥斯卡影片。之前许多的国外电影引进都和国外有时间差，甚至不能在国内影院看到（大商业片除外）。

想到机会难得，总觉得应该去影院看看。

再看售票软件上对电影的介绍，有“奇幻、孤独、少数族裔”几个关键词，我并不怎么感冒。而且，对《水形物语》的侧面好评实在不多。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晚上睡前看豆瓣的影片介绍，七点几分，属中上分数。还是没有打动我。偶然瞥到张佳玮的影评。

眼皮打架，意识模糊，他对电影的评价几乎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几个字：绿色。

决定去看是在早上醒来之后。

获奖，影片简介，影评，都像小马过河前听到的各种建议、提醒。河水的深浅还得自己去蹚一下试试。

看过之后发现，影片说不上有多喜欢，但并不后悔去看。

真如张佳玮所说，影片里各种深浅的绿色，如同水藻，浮游摇动。

2.

故事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巴尔的摩市。

哑女艾丽莎在美军特别试验室做清洁员。这份工作的时间在夜间。每天傍晚，她沐浴、做晚餐，精心装扮后乘小巴去上班。她独居，生活简单。潦倒的画家邻居吉尔斯是她的好友之一。另一位好友是同做清洁员的黑人同事泽尔达。日子过得波澜不惊。直到鱼人到来。

60年代时值冷战期间。苏联的加加林成为“太空第一人”后，美国不甘示弱，试图在武器研制、太空计划方面赶超苏联。南美洲亚马逊流域鱼人的发现让美军看到一线希望。理查德千里迢迢把鱼人带到特别实验室做研究。

理查德认为鱼人身上有特别之处，企图用人类的严酷手段制服、攫取，但遭遇失败。一无所获的理查德更加气急败坏，他在长官面前颜面尽失。长官提出活体解剖鱼人的命令。

同时，潜伏在美军特别实验室的苏联特工鲍勃博士接到上级用药剂处死鱼人的指示。

艾丽莎起初带着好奇心接触鱼人。在戒心解除之后，鱼人和艾丽莎之间渐渐有了情感交流。艾丽莎计划救出鱼人。

3.

情感如何的发生是神秘的事情。如同水难以言明的形状——所以，我喜欢电影的英文名字。The Shape of Water.

鱼人的第一次出场是在装他的水箱盖子被打开时——确切的说，是他声音的出场。

艾丽莎清扫实验室时看到了理查德一行人带来的大水箱。工作人员揭开遮挡盖子，露出水箱透明的小窗子。艾丽莎带点童心未泯，敲了敲小窗子，鱼人愤怒的尖叫声传出来。

鱼人捆锁在大水池里。艾丽莎坐在池边，水流涌动，未知的深度和暗流。黑暗中的大水让人有莫名的恐惧感。

艾丽莎敲开一枚鸡蛋。鱼人在近水处猛然游动，想吓退艾丽莎。

艾丽莎不为所动，她用眼神传递了友好。

鱼人从水中探出头，是惊魂未定的眼神。

大概两人情感的联结从这一刻开始。

画家老头吉尔斯形单影只，艾丽莎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暗恋甜品店的年轻人。他经常光顾，希望可以和年轻人建立某种关系。在画作遭到拒绝后他一再捡拾勇气。这是我最好的画作之一。他这样鼓励和推销自己。

泽尔达婚姻不幸福。有多少谎言才能维续一段婚姻。她说。艾丽莎是她的忠实听众。她对艾丽莎同样义气。她常常让艾丽莎插队打卡，毫不在意同事的白眼。救出鱼人的紧要关头，她站到艾丽莎一边，帮她收拾残局，隐瞒真相。

苏联特工鲍勃博士对鱼人怀着巨大同情心。他一方面要为祖国工作，接受了杀死鱼人的命令。一方面又不忍心加入理查德暴力行径的行列。当看到艾丽莎解救鱼人的行动，他毫不犹豫地加入。

在艾丽莎、泽尔达、鲍勃成为同一战壕同志的短暂时刻，鲍勃被真心打动，他毫无戒心地讲出了自己的苏联名字。

3.

战争的大背景之下，人无疑是极之微小的存在。美军上层、苏联情报部门的残忍冷酷与艾丽莎几人的真情形成鲜明对比。导演在替这些人微言轻的人群发声。作为墨西哥裔，导演托罗本人在种族歧视方面有深切感受。

对少数族裔和美国种族问题的关注也让这部奥斯卡影片戴上“政治正确”的帽子。但在某种程度上，《水形物语》和《三块广告牌》都关注了美国社会的同类问题。但两部影片切入方式不同。

《水形物语》使用童话的大框架，情节似真似幻。《三块广告牌》完全写实风格。对人物的刻画两部电影各有千秋，后者更深入人物骨肉。

4.

《水形物语》营造了如水藻般轻盈游动的色彩、画面。

装饰温暖的旧公寓，黑白色彩老电视，开衫、贝雷帽、中跟鞋，都是当下的复古风潮。艾丽莎中意的红色鞋子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当然，几个血淋淋的场面也让我不敢直视，捂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