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长——宋玉麟先生书画作品欣赏
宋玉麟,1947年12月生于江苏太仓。自幼在父亲宋文治的指导下学习绘画。1969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现为江苏省国画院一级美术师,江苏省艺术品鉴定评估专家委员会专家委员,江苏省美术馆艺术鉴定顾问。
松林浮云 1997 年
幽居 1997 年
历任:
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江苏省文联副主席
江苏省美术馆馆长
江苏省国画院院长
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主席
江苏省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
宋文治艺术馆名誉馆长
第八届江苏省政协委员
第十、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
宾虹诗意 1995 年
翠岭晨岚图_1999年
荣誉:
1997年,被江苏省人民政府授于江苏省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
1999年,获江苏省优秀中青年艺术工作者称号
2004年,批准为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2013年,被中共江苏省委、江苏省人民政府,授于首届江苏省紫金文化荣誉奖章
雪意图 1997 年
苍岭气清图 1994 年
作品:
《响壑春融》(徐建明合作)全国第二届青年美展获三等奖
《茅山清晓》入选第六届全国美展
《大别山之秋》入选第八届全国美展
《松林新墅》入选第九届全国美展
《溪山高秋》、《山高水长》作为全国美展评委分别参加第十一、十二届全国美展。
并先后在新加坡、香港、台湾、南京、汕头、太仓、常州、苏州等地举办个人画展。
作品被中国美术馆、北京人民大会堂、中南海、中国国家画院、江苏省美术馆、刘海粟美术馆、深圳美术馆、香港艺术馆、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等机构收藏。
自由心境——宋玉麟先生的书法
文周和平
前些年,玉麟的书法开始热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他这一笔圆润秀丽的书法受到欢迎。
中国书法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最具光彩的一部分,也曾长期作为中国式文人的看家本领。一个文化人,没有一笔好字,似乎是不好意思称为文化人的。后来,随着毛笔的式微,这样的标准便不能再框住人了。到了电脑时代,书法离开我们的生活更是渐行渐远。
山水清音 1994 年
玉麟上小学的时代, 毛笔字已不再是功课,即便是作为画家的父亲宋文治先生, 也没有要求儿子去练字画画,没有要他去临帖,去练“永字八法”。所以到今天,玉麟认为自己不是书法家的一个理由是,自己自小就没有好好练过字,成为书法家是要有童子功的。他这样说,并没有什么惋惜, 他一直推崇书法中的自由心境,认为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许多书法作品,都是文人随心随性所为。我们现在看到的被称为天下三大行书的王羲之的《兰亭序》、颜真卿的《祭侄稿》、苏东坡的《黄州寒食诗帖》,“他们正是在无心于书的创作状态下任情恣性地挥洒,才不期而然地达到了最佳的感人效果。”(曹宝麟语)可见“书法无意乃佳”。他觉得现在的状态很好, 没必要因为要当“家”而为自己套上笼头。
他一直不认可画家必须是书法家,如同书法家必须是画家的说法,认为“书画同源”只是一 种精神上的相通,而技法则是各成一家,自有体系。这样的说法, 当然会招来许多人的反对,也会 有人搬来许多例子,还会背出赵 孟那首著名的诗:“石如飞白木如籕,写竹还应八法通。若应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
但这依然说服不了他。他一直固执地认为,艺有专长,难以兼擅。当然,持这种观点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徐复观先生在他非常有影响的《中国艺术精神》里就这么认为,他举例说,沈颢 《山水法》在《落款》项下谓: “元以前,多不用款,款或隐之石隙,恐书不精,有伤画局。”这足以证明绘画的成就,原与书法并无关系。”沈从文先生也这么认为,他甚至认为应当有一个诤友去劝劝林风眠先生,将他作品上题的字去掉,因为他的字实在不堪。
宋玉麟 书法 (非非堂记)45×45cm
宋玉麟 书法 (六一居士传)45×45cm
玉麟对书家和书法,当然是心生敬畏的,能把字写好和能把画画好一样,都不容易。他骨子里热爱书法,只是一开始这种热爱是被迫的,仅仅是因为画要题款,而自己的字却上不了台面。
一直从容的玉麟这时候有些慌了。他知道了书法的重要,却不知道从何练起。他并没有去找父亲,也说不上什么心理,反正不去找。父亲的书法写得好,得了老师吴湖帆的真传。他想求教,但终于没有开口。这不是叛逆,他只是想在艺术上离开父亲远远的。
他一个人埋头在画院的资料室里去找,找到了一本隋人写经,又找到了一本汉简。他看着喜欢,就借回来临了起来。这时候,30多岁的他,开始了书法上的苦功。
他这一认真,加上天分里原有的那些禀赋,慢慢地就上路了。我们现在在他上世纪80年代的作品上,常常可以看到他的长题,用的是汉简, 笔姿灵动,会给人留下印象的。
宋玉麟 书法(王冕梅花诗)145×34cm
宋玉麟 书法(上善若水)137×35cm
他给自己定的标准是能给画作题款,当这一目标开始达到以后,他不想往里走了。还是陆俨少先生提醒他,不能赶时髦,要多临帖、多读书、 多写字,这让他看到了不足,又开始认认真真地看书、临帖,可苦功是下了,但终归觉得难得要领。后来发现,还是心情太紧张了,临形而意不到, 在原地打圈圈。
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末,他开始收藏林散之以后,才觉得豁然开朗。受父亲影响,他一直喜欢林老和他的书法。他觉得与林老仙风道骨的形象一样,林老的书法也是出神入化, 一根根线条里,蕴含着无法言说的信 息,让人感叹艺术之莫幻和神奇。
在玉麟成为林散之作品收藏家的过程中,他对书法的认识也有了新的积累。他从林老的作品中,开始对线条、布局有了新的领悟,让他不仅对林老作品的真伪有了准确的判断,也悟出了对书法新的体认。忽然有一天, 他发现自己的字出现了新的面貌。
宋玉麟 书法 (卜算子·咏梅)145×34cm
他没有去写草书,他觉得这离开自己太远。他写起了行楷,其中融入了吴湖帆和父亲的笔意——父亲的影响无时无刻都在,只是他不会因袭。他文化积累中的江南风格,更为随心随性地流淌出来了。
一次,他送我一张小手卷,是他写的李白的《将进酒》,是写在绵纸上的。 说是浙江的一位收藏家订的,写多少要多少。他开始还有些兴致,可写了几张, 觉得倦了,便在给身边朋友写了几张后,收手了。我看了作品,真是大吃一惊。他流畅端丽的行楷,笔笔交代得清清楚楚,线条柔中含刚,真是满纸清气。
除了画画,写字早已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是真心喜欢写字,喜欢拿起毛笔率性而为,自由畅快的感觉。看了他的字,书法名家说,气息好, 没有书家习气,他听了当然高兴。有识者评论,他的笔墨和线条,洋溢着非常独特的个性和趣味,以及清雅醇和的文化修养。他听了,当然也高兴。可他自己说,我不是书家,只是解决了绘画的题款问题,他还是回到了他的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