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间半——甘熙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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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熙故居在南京升州路与中山南路交界地段,处于闹市之中。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白墙灰瓦,挂着一串串红色灯笼,也是南京市民俗博物馆所在地。
甘熙宅第又叫甘家大院,俗称九十九间半。甘熙是晚清著名文人、金石家、藏书家。祖上多名人。甘熙宅第由甘熙的父亲甘福始建于清朝嘉庆年间,后来甘熙又加以续建和扩建。重庭叠院,曲折回廊,宅第既沿袭了秦淮民居“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的建筑风格,也突出了内部结构的多重组合与文化装饰的精巧特色。甘熙宅第集中体现了清朝中晚期及民国初年的民居特色和文化内涵,是南京现有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私人民宅,和明孝陵、明城墙并称为南京市明清三大景观。
甘熙故居始建于清嘉庆年间,总占地21000余平方米,与明孝陵、明城墙并称为南京市明清三大景观,具有极高的历史、科学和旅游价值,是南京现有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私人民宅。在南京地区规模较大的多进穿堂式民居,都俗称为"九十九间半",究其原因,九是最大的阳数又是吉数,过九到十就到了头,而到头就意味着走下坡,所以中国自古就有"九五之尊"的说法。
中国最大的宫廷建筑是故宫,号称"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最大的官府建筑为孔府,号称"九百九十九间半",而民居则最多不过 "九十九间半"了,这半间既表示没达百间的谦虚,又有仅半步就到目标的得意。甘熙故居其实总共有房间162间。
前些年,到南京在老朋友王建新陪同下,特意浏览了这"九十九间半”——甘家大院。由于甘熙故居不少房舍遭到损坏,目前整修恢复原貌提供参观的是南捕厅十五、十七、十九号,并以此分为三大成列主题。十五号展示南京传统民居厅堂;厅堂布局精巧周密,主次分明,严谨对称。一进门厅,二进轿厅,三进正厅,四五进为内厅,依次参观主人房、佛堂、洞房、闺房、书斋等。十七号展示南京地区民俗技艺,有皮影戏、泥人、剪纸等。十九号是南京民居图片展,有秦淮河的河房河厅建筑、多进穿堂建筑以及木雕、砖雕、石雕等建筑构件。
甘熙是甘福的次子,为晚清著名文人,曾经中过进士,生平著作甚丰。相传甘氏为金陵望族,甘氏父子曾遍访吴越,收集书籍十万册,建藏书楼,名津逮楼,并因此留名青史。津逮楼的《白下琐言》,《建康实录》等古籍,更累积着一种文者的高度,为故居的传奇添香增墨。
津逮楼据说是模仿宁波天一阁而建,天一阁的名字来源于《易经》中“天一生水”,而津逮楼语出《水经注·河水》“河水有层山,其下层岩峭举,壁岸无阶,悬岩之中多石室焉,室中若有积卷矣。而世上罕有津达者,因谓之积书岩”。其中“达”字,戴震校为“达,近刻作逮”,于是甘福便以此为藏书楼命名。
多进穿堂式民居,人在其中转上几圈,已是东西南北找不到方向。青灰色的瓦,经过无数道风雨的洗礼,愈发谦和拘谨,墨守一隅文史,挨挨挤挤流动成岁月干瘪的河床。那时,金陵甘氏在秦淮河畔泊桨上岸。他悠然踏过古老的秦淮渡口,将别人的风月和笙箫留在桨声灯影映照的烟波深处,从容占据江南望族气势。
小青瓦屋面,白粉墙,棕红色广漆。灰、白、棕红三色为建筑主调,与江南特色的绿色芭蕉、千娇百媚的红花绿草相辉映,构成一种独特的典雅古朴,祥和淡宁。时光流徙,一片瓦,一段墙,一口古井,无一不裎露衰老的痕迹。灰土剥落的古墙如脱釉的版画,从历史的尘烟里飘出沧桑的韵脚。
穿行其中,那些雕梁和隔扇门任你凝视或仰望。南捕厅15号花厅前的院子里,有花开正艳。假山、石块,像沉重的鼓点,又像不停敲打的铆钉,将废弃的光阴磨出青斑,角落里青苔四起。那些旧时人物纷纷跳出影像,在芭蕉盛开的庭院或备弄里穿越而来。
独具的自然和人文景致吸引无数文人墨客纷至沓来,赋文泼墨,反映甘熙故居的文艺作品众多,以中国博物馆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全国"画中华名人故居第一人"、"画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名街第一人"、著名画家拇指先生的《中华名人故居系列:甘熙、严凤英故居》最为有名。
通过游览,甘熙故居从古到今有三大贡献。首先,这九十九间半大规模的清代私人住宅,具有很高的古典建筑艺术价值。第二,津逮楼藏有大量珍贵古籍,甘贡三于解放后悉数连同《白下琐言》,《建康实录》仿宋木刻版数百块无偿捐赠南京图书馆,这是民族传统文化的一部分。第三则是为宏扬京昆艺术作了卓有成效的工作,甘贡三自幼爱好戏曲,对道教音乐有深刻研究,对民乐精于笙、箫、笛、三弦、琵琶等的演奏,并精研昆曲,培养了第二代的京昆人才,并惠及第三代,继续京昆事业。
随意地,或坐或走。不踩痛沉默已久的石板,也不惊扰爬满旧墙的古藤。触摸着新鲜的叶子和花朵,辽阔的苍凉在人工的培育下焕发新的色泽。鼎沸的人声与现代的喧嚣隔在墙外。墙外是高耸的楼房和广告牌林立的商业街,墙内是惊不动道不破的庭院深重和一池清水。
充满神秘的光影倾斜中,动和静默契转化。随处可见的旧时飞檐和飘零垂落的枯藤,抱紧古和今的对白。封火墙和备弄的空隙,是一段未落青釉的留白。丈外的庭院角落,有高贵的牡丹曾经艳压群芳,黄角兰和宫粉梅在高挑瘦削的树冠上,将华贵和名望收藏。寂静里,有根的萌动和灰烬的沉淀。
即便如何悠扬,即便经再多细雨的浸润,也只是一个梦,就像九十九间半,蜗在深巷,无人赏识。转身离去时,阳光正照着高耸的马头墙。蔓叶的影子投在白墙上,春萌秋萎,钩沉历史,身后是层叠的假山,还有一池波澜不惊的清水。梦,在影子的废墟中惊醒,史笔已是饱蘸酣墨,铭记这一段不可忘却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