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年味,妈妈的味道。文曲星散文家记忆中的年味。赵春媚 王英 杨杰暖心怀旧
文曲星——发布正能量诗词歌赋。 以字契心,以词会神,以句沁魂。 随它世间沧桑, 我自吟歌狂啸。 揉碎时间空域, 九州笔墨皆友。 诗文岂有价, 道义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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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春媚,网名妙不可言。浙江龙游人。詹家小学老师,现为龙游作协会员。一直向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意人生,所以,平时喜欢撷取身边的点点滴滴,用质朴、真实的语言,感悟生活带来的美丽和小伤感。
年
赵春媚/妙不可言
小时候,对过年的期盼简直得用渴望来形容,常常是今年才刚刚一过完,又开始在不舍中掐指算着下一年还要等多久。
和大都市的喧闹繁华相比,我更喜欢小地方的那种浓浓的年味儿。在外婆住的那个小山村里,虽然平时大家都是粗茶淡饭的过着简朴的日子,但是一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就要杀鸡宰鹅,买鱼买肉,门前就要挂起红彤彤的大灯笼,贴起花花绿绿的年画和龙飞凤舞的对联。
家里还要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酿米酒、蒸发糕、打年糕,尤其是做冻米糖,更是让我们这些孩子馋得不得了。因为小孩子多,外婆和舅妈总要做上好多,那是我们过年时最爱的零食之一。材料也是丰富多彩,大米的、小米的、年糕的、番薯丝的、芝麻花生的……当大人们忙着烧锅、搅拌、切冻米糖时,我们就不时偷偷地跑过来,顺手捞点米花、或者蘸点糖水,偷吃得不亦乐乎。等到最后用刀切成条块状时,我们更是守着寸步不离,就等着来块温热蓬松的解解馋呢!那个酥松香脆的滋味,至今还萦绕在心里。还有那刚蒸好的发糕,细腻绵柔,甜甜的醇香直沁肺腑。那个时候,感觉连笑都是满满的糖味儿。
过年除了有各种好吃的美食之外,最喜欢的还有陪外婆一起出去置办年货了。说到年货,那也是最让我们兴奋的事了,村里不管男女老少,不管尊卑长幼,都把办年货看成比天还重要的事,就连闲谈时,也会说谁谁家年货办的丰盛,谁谁家年货买的齐全,因为办年货不只是关乎过年时家里需要的各种必备用品,也关乎到每家的面子。所以,平时攒下的钱,都在这个时候痛痛快快地撒出来了。
就连平时冷冷清清的老街,也变得拥挤不堪起来。老街两旁遍地都摆满了小地摊,有卖鞭炮的、有卖对联福字的、有卖各种新鲜蔬菜的、也有卖衣服和鞋子的……各种小摊数不胜数,密密麻麻地排在街道两侧,来往的行人都会边走边看,边看边买,边买边唠嗑,把老街变成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河。
小时候的我最喜欢跟在外婆身后,看她一会儿在这里瞅瞅,一会儿在那里望望,东挑挑西拣拣的,觉得非常的有意思。每次一圈下来,我们手里总是满满的几大包年货。我们几个小屁孩,更是欢呼雀跃,就这么叽叽喳喳地四处找寻着好玩的、好吃的宝贝。不知不觉跑得饿了,又被那一家家小吃店门前氤氲的香味吸引住了脚步。慈祥的外婆见了,也不数落我们,只是数出几枚硬币,递给了店主,于是几碗飘着榨菜、葱花的馄饨便端在了我们面前。在寒冷的冬季里,几口馄饨下去,一下子就温暖了我们的胃,仿佛有一股热流立刻从头暖到了脚。使我们又有了力量继续跑下去。
所以,年前最忙碌的还是当家的女主人们,不仅要置办各种年货,还要杀鸡宰鹅,掸尘清扫……一个个非要把家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家收拾得清清爽爽的才肯罢休。忙完了一切,淳朴的山里人还要走亲访友,开始送礼了,这不仅是分享着自己家的各样年货,更是联络彼此之间感情的好机会。通过聊一聊家长里短,通过一份份简单却满含情意的年货,就把一直牵挂的情意在这一趟趟的来去之中进一步升温、发酵。
小时候盼过年,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还是盼望着新年里走亲访友。因为可以见到好久没见面的亲戚朋友,除了可以与一般大小的兄弟姐妹们嬉耍聊天,甚至打架吵闹,也不必担心爸爸妈妈会大发雷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家人要老老少少团团围坐在桌上,才能开始吃饭。这时,长辈中年长者必须坐上席,上席坐齐之后,其他长辈坐下席,我们小字辈只有分坐左右两边的份。有时候,还要把饮酒的客人尽量安排在一桌,以便行酒令。然后不知不觉中红包就接踵而至了,虽然最终都是要回到爸妈的口袋里的,但对于年少的我来说,那“财源滚滚来”的感觉还是相当的惬意的。
印象中,年就是大人们在一起忙着吃忙着花钱忙着拜年,小孩子们走街穿巷放着鞭炮、烟花,口袋里总是塞着糖果。而且村里的每家每户都很热情,不管你到谁家,都会有好吃的点心跟水酒在那里等候着你,老人们也是一天到晚的笑得皱纹也开成了一朵花。
仿佛时光静止,在满地的火红碎屑里,在一声声的热情招呼声中,新的一年就这么欢天喜地地来了。直到元宵一过,吃了甜甜蜜蜜的汤圆,一切才恢复了正常。
怀念儿时的年!
作者简介
四叶草,王英,河南省焦作市人,本科学历,自学生时代起尤爱诗歌散文,这种发自心的喜欢一直延续至今。愿用笔写出最美最真的人间之情,愿把笔当做桥梁,结识爱诗之友人。
过年
王英/四叶草
小时候一到农历腊月,就天天唱着“腊八祭灶年下来到”,天天盼夜夜掰着手指头查天数。把大人问烦了,他们佯装听不到,该干啥干啥。
到了腊八,娘头天晚上就把红豆江米之类的泡上,清早点着灶火开始熬,红红的灶火映着娘的脸,浓浓的腊八粥香把我们姊妹几个从梦中拉起来,争先恐后地穿着衣服,再也不吵着衣服太凉让娘拿到灶火边捂热。喝着甜甜的腊八粥,抬头看看娘满足的笑脸,觉得这就是童年最幸福的时光。
过了腊八,娘就开始准备熬糖稀擀芝麻,说要准备弄祭灶糖,馋得我们几个趁娘不注意,拿手指沾沾糖水,再哧溜吸一下手指,甜滋滋的。等一根根又香又酥的芝麻糖放到筐里,娘总是让我们站到一边,先给奶奶一根,奶奶笑着称赞着娘的手艺。
做完祭灶糖,娘趁着周末又开始准备发面蒸馍。忙了一天的娘把几个大盆并排放着,只穿一件单薄的衣服,捊起袖子,把那一盆盆面粉拌来拌去揉来揉去,我和姐姐拿着水瓢站在一边,听娘的指令倒水,娘大汗淋漓的把面和好已是深更半夜。躺在床上,我摸着娘的手,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揉着,就像娘揉面一样。娘说睡吧,我翻了翻身睡不着,整个冬天,娘好像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第二天蒸馍的时候,娘让姐姐烧火,把我和弟弟赶出家门上邻居家玩,怕我俩在家一直问馍蒸熟了没有。娘说如果一直说话,馍就发不大了,来年不吉利。奶奶手拿拐杖坐在堂屋门口,看见过来只鸡赶紧用拐杖把它赶走。娘蒸完枣花馍以后,把所有的馒头都倒在支好的席子上凉着,然后把我和弟弟叫回来,一人一个枣花馍。娘的手真巧,把面团揉成小兔小牛的形状,上面依次放上大枣,但是过不了两天,我和弟弟就会偷偷地把大枣抠掉只剩下一个馍。娘也不吵我们,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剩下一个完整的可不敢吃啊,正月十五还得摆桌子上让老祖先尝尝。
除夕那天下了整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我们姊妹几个把雪堆成一个雪人,弟弟把烟花插在雪人的头上,大声嚷嚷着快跑快跑,脑袋开花了。在闪烁的烟火中,奶奶裂开没牙的嘴直乐呵:又一年喽,一年比一年好啊。红红的对联贴完以后,娘开始往水缸里倒水,盆盆罐罐全倒满,这才让爹把鞭炮挂在树上辟哩叭啦,落得满院子都是炮灰纸屑。娘说放完鞭炮就不能再压水了,水神也要过年。娘开始和面包饺子,我们几个擀面皮娘包,娘偷偷地往饺子里包一枚硬币,说谁吃到这个饺子谁最有福气。不知道为啥,每年都是奶奶吃到那枚硬币。娘包饺子娘又给我们盛饺子,娘按顺序盛好放在灶台上,奶奶第一碗,爹第二碗。娘说我的爷爷去世的早,奶奶拉扯爹不容易。
除夕的晚上,我们全家围在火炉边,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爹和娘才能坐下和我们姊妹几个一起看会儿电视,我们姊妹几个才能好好看看爹和娘。娘把我们第二天要穿的新衣服叠好放在每个人的床头,每个人的兜里还装有五元钱,娘说压压岁吧,娘盼着你们长大又怕你们长大。末了还不忘交待初一不能动针线,初五之前不能用剪刀,还没破五,老鼠光来串门咬衣服。
午夜十二点临睡觉的时候,爹会在大门口放三个鞭炮,然后关上大门却依然亮着灯,说是守岁。乡村的夜晚不时传来一二声鞭炮,慢慢地多了起来。爹也起床又在门口放了三个鞭炮,说是开门炮。然后爹开始煮饺子,初一的早上男人做饭,女人睡懒觉,其实也睡不了多久,天不亮就要拜年了。爹盛好碗,第一碗恭恭敬敬地端给奶奶,然后拉着我们跪在地上给奶奶拜年,然后面对桌子上的祖宗牌位磕头,据说是我们的爷爷、还有爹的爷爷。娘要求我们姊妹几个必须把碗里的饺子吃完,这样新的一年身体才能不出毛病。弟弟三下五除二扒光碗底,着急慌忙地满村跑着拾鞭炮。我喜欢闻着鞭炮没有飞散的余味,它是那么浓郁的香,过年的香。
奶奶在村里年岁最大,拜年的人一群接着一群,奶奶不停地笑着,娘不停地招呼着,端着盛满瓜子糖果的小筐,往这个手里塞一把往那个兜里装一把。看到有邻家的小孩子来,娘赶紧掏出压岁钱,几经推来推去,娘硬塞到孩子的新衣服兜里。娘总是说,人家来就是看得起咱,现在光景好了要知道报恩。
初二开始,乡村的道路上赶马车的、骑自行车的人连绵不断,大箱小箱的礼品在泥泞的土路上晃荡,串亲戚回娘家的欢声笑语传遍空荡的冬日原野。过了初八,勤劳的村民开始赶着牛拉着化肥,一犁又一垅,给睡了一冬的麦苗施肥。到了正月十五,白天一直忙碌的爹,抽时间削掉半个萝卜,把里面的瓤挖出来,倒进一点煤油,放入一条细细的捻子,我和弟弟就拿着这简易的灯笼满村炫耀。奶奶说过了正月十五,年就过完了,等过下个年喽。
成家之后,再也不能陪着爹和娘过除夕了,无论放多少红豆江米,腊八粥再也熬不出童年的味道。那份浓浓的乡愁,使得我每年的大年初二,不管天气多么恶劣,都要义无反顾驱车几百公里回家看望爹娘,爹和娘总是打电话再三交待路上慢点开车。爹总是站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不停地张望我回家的方向,而娘,依然在厨房忙碌着。
作者简介
杨杰,网名,古稀的春天。生于1943年。祖籍黑龙江齐齐哈尔市,现定居 青岛。职务,中学高级语文教师。春蚕情愫于一生,喜欢读书,写字,喜欢悠然,淡雅生活。
年味
杨杰/古稀的春天
我的故乡在东北乌裕尔河畔,那是一座袖珍小城,有个吉祥的名字“泰来”。记得,小城方圆不过五六里。一条丁字形街道,没有高大的建筑,青砖土房,窄窄的泥土路,稀疏的几家店铺。如果不是那醒目的招牌,真不会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平日里,小城就像睡着一样的安静。可是一到腊月中旬,全城开始躁动,年的序曲便开始奏响。
记得,小时候最盼的就是这个时候。年近二十三,爆竹声声连绵不断。那此起彼伏的声响震醒了沉睡的城邑,爆竹燃放的浓烟随着雪花曼舞拥抱了整个小城。
孩子们穿着母亲亲手做的棉衣,手提小小的红灯笼,走街窜巷;贴福字,粘对联,院庭里大门前,悬挂上大红灯笼,映照着一年的好运气。于是,整个城镇喧腾起来了。
东北的习俗,腊月中旬就要杀年猪 。最忘不了就是这个时侯厨房里母亲忙碌的身影。硕大的猪身,母亲用刀灵巧的把它分割成大小不同一块又一块,分别留作包饺子、做菜之用。熟练的将肥膘炼成油,装进一个广口的大坛子里,作为整个夏天的备用。留足了春节用的肉外,又把切割成一方一方的肉送到院子里置放在酱缸中腌制,这是我永远都会记得的腊肉。足够一年的吃用,当然是要节俭的用,更确切的说是为了招待一年客人的。其余的,如头、蹄、下水,母亲分别装在袋里掺上雪块,放到院子里冻上,也都分配好了用场。
还有,那煮了一大锅的杀猪菜,自然少不了五花肉,带着丰厚鲜肉的大骨头,以及亲手灌制的血肠,酸菜在其中做了很好的融合。那诱人的鲜香随着腾腾的热气浓浓的扑鼻而来,冲出门飘到院子里、街道上,弥漫在小城的上空。
这味道,一直保留在记忆里,回旋在七十几年的时空里。这是妈妈的味道,这是故乡的味道,这是年的味道,这是生命恒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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